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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给薛猫猫剪指甲
    “……”

    齐宿手上一顿,状似无意地干笑两声,“像谁啊?”

    不会是那个绯闻未婚夫吧?

    齐宿脑子乱乱的。

    薛知恩又不说话了,看不出情绪的眼仁透过镜子直直凝望他——

    从眼到鼻,从头到尾,细致无比。

    齐宿好奇地抓耳挠腮,却又不敢催促她要答案,只是抱着她的力道微不可察地紧了些。

    “……”

    长久的沉默后。

    齐宿憋不住了:“薛知恩,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薛知恩仍没理他,就在有话喜欢直说的齐宿要憋炸了的时候,一截藕臂环住他的脖子。

    薛知恩头挨在他颈边,声线没什么起伏,却莫名软和:“我想出去了。”

    “……”

    齐宿也不好再多问了。

    心脏瞬间化成一摊水。

    “好,我们出去。”

    客厅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空调呜呜往屋内吹着热风,齐宿先把她安置在沙发:“等我一下。”再跑去热汤热菜。

    洗干净手从厨房出来后,顺手拿过鞋柜上他刚捎来的纸袋,里面有吹风机。

    一个家里有猫的人,都知道给猫洗澡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给猫吹毛。

    猫这种敏感的动物对刺激的声音是非常敏感的,特别是巨大的轰鸣声,一打开吹风机乱抓乱挠,一蹦三尺高那都不稀奇。

    所以,深受其害的齐宿,家里备着烘干箱和静音吹风机。

    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他认为精神情绪不稳定,暴躁易怒的薛知恩就像他之前捡到的小猫儿,在外受了太多苦,太多欺负,对人没有半分信任,只有警惕和亮出利爪。

    齐宿又有点想哭了,忍着鼻音,温声说:“知恩,我帮你吹吹头发。”

    “它自己会干。”薛知恩拒绝。

    齐宿还是那句:“会感冒的。”

    “跟你有关系吗?”

    “我会心疼。”齐宿回得直白。

    “……”

    薛知恩又不说话了,齐宿就当她默认了,插上电,长腿跨坐到她身后以一个合适的姿势圈住,手指拢起她濡湿的秀发,轻轻说:“我拿来的东西都是新的。”

    他怕她会嫌弃。

    他也不舍得给她用二手的。

    她就该什么都用世上最好最贵的。

    薛知恩阖着眼皮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为了防止她没吃东西就提前睡着,齐宿没话找话地跟她聊天。

    “知恩,你困了吗?”

    “先不要睡,等会儿吃一点东西再睡,你还没尝我煲的鸡汤。”

    他后半句语气里隐约有些委屈。

    “知恩,你怎么不说话?”

    “……你真的很烦,”薛知恩冰冷的声音响起,“能不能闭上你的嘴?”

    “好的。”

    齐宿关上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口。

    “知恩,你好香啊。”

    他鼻尖伏在她的头顶发旋处,被吹风机的热风蒸腾过的发间散着浓浓的香气,被那股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不禁心情雀跃。

    齐宿眉宇间满是陶醉。

    她还软软、暖暖的……

    齐宿不知不觉虚虚搂住她的腰,那架势像要把她一整个塞进身体里。

    他今晚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居然想时间就在此刻永远暂停。

    “没你香。”

    薛知恩突然冒出的一句话,遏制住齐宿的思想,他愣愣抬起头。

    “你说什么?”

    薛知恩又不吭声了,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齐宿的幻觉。

    他似有所觉地回过神,不由分说地将脸埋进她发间,唇角往上扬起大大的弧度。

    好开心。

    好喜欢。

    薛知恩沉默地被那股太阳般暖烘烘的气息占据感官,那味道蛮横的侵占性让她不适地皱起眉。

    他才香。

    香到熏人。

    吹风机贵有贵的道理,头发很快就吹干了,干燥柔顺地飘在耳后,薛知恩刚要起身远离男人温热怀抱的桎梏,腰肢就被一截小臂牢牢揽住了。

    “先等一等。”

    薛知恩不耐烦:“不是吹完了吗?”

    到底有完没完?

    “还有一件事。”

    说着,齐宿从纸袋里掏出指甲剪,朝她人畜无害地笑笑说:“我帮你剪一剪指甲吧。”

    薛知恩:“……”

    给‘猫’剪指甲也是一件十分考验双方信任的事,但显然齐宿在薛知恩这根本没什么信任度。

    “你别得寸进尺。”她沉声说。

    “也不差这点了。”

    短短几个小时,齐宿本就堪比城墙的脸皮又厚了好几层,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要十指相扣似的说:“乖。”

    薛知恩明白了,这又是威胁,不同意就要跟她手牵手恶心她。

    她皱皱眉头,想甩开他的手,可这人黏糊糊的,像摊水,扒着她不放。

    齐宿哄着她:“太长了伤到自己或是撇到肉怎么办?”

    猫儿是可以自己去磨指甲的,齐宿可以不管,但是薛知恩不行,她连饭都不记得吃,水不知道喝,冷了也不穿衣。

    感觉一个不注意就会……

    齐宿不敢往下想了。

    薛知恩觉得他有病。

    “究竟关你什么事?”

    “我……”

    “我不需要你心疼,”薛知恩截断他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心疼我?”

    “……”

    那齐宿还能说什么?

    他干脆不说话了,两条优越笔直的长腿夹紧她,迫使她只能一动不动地缩在自己怀里毫无挣扎空间。

    大她一圈的手掌紧紧握住她的手,薄茧刮蹭而过的痒意未退,就要帮她修剪指甲。

    薛知恩怎么都收不回手,后背又是他硬邦邦的胸膛,避无可避。

    烦躁再次不管不顾地攀上神经,咬着牙根把她毕生所学的脏话全恶劣地往他身上丢。

    不过薛知恩词汇量匮乏,净是些垃圾、变态、恶心、臭狗屎这样不痛不痒的话。

    特别是被她清透悦耳的嗓音凶出来,在齐宿那简直可以说:如听仙乐。

    不仅不生气,还……

    “听不懂人话的东西……”

    薛知恩怒骂的声音和挣扎动作蓦地止住。

    男人略带灼热的吐息缠在她耳畔,扰得发麻泛痒:“知恩,你别骂了,也别乱动了……”

    薛知恩受惊似的撇开侧脸离他的热气远些,却发现……

    倏地,她喉间的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个——该死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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