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回应。
实在不放心,他捏着毯子跨步进来:“薛知恩!”
齐宿一步步往里走,玄关进去就是客厅。
客厅很黑还有些不知什么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堆着。
齐宿个高腿长,走了几步就被绊了几下。
在不知道踢到多少疑似酒瓶的东西,他终于忍不住开始找灯的开关。
这里的格局跟他家差不多,客厅的灯在卫生间旁边,摸过去按动没有反应。
坏了?
好在卫生间的灯还能打开,冷感的灯光乍现。
他这才看清空寂杂乱只徒留一缸冷水的浴室,以及外面被防尘白布罩住的家具。
齐宿眸底缓缓浮现疑惑。
这里根本不像有活人居住的状态,从进门开始腐朽的尘气就一直侵蚀他的鼻腔。
齐宿皱眉朝主卧走,卧室的门没有关。
他照例摸到开关,室内瞬间被照亮,床上蜷缩的人也一览无余。
齐宿呼吸一滞,毛毯不自觉脱手,来不及思考快步过去。
“薛知恩,薛知恩!你醒醒!还有意识吗?”
“……”
谁?
好吵。
沉重的眼皮睁开一条缝,模糊刺眼的白光在晃动。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还没来得及看清,便彻底支撑不住昏厥。
“薛知恩!”
齐宿抱着她滚烫的身体,忙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按拨号键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挂断电话后,他看着怀里人。
苍白的肤色被不正常的红取代,神志不清,呼吸艰难,像个随时都会碎掉的瓷娃娃。
脆弱又可怜。
齐宿甚至都不敢多碰她,心紧到发疼。
“薛知恩……究竟发生了什么?”
……
县区医院,住院部,二楼。
导诊台围了群小护士,叽叽喳喳地讨论。
“是她吗?”
“长得好像啊。”
“名字都一样肯定是。”
“我想找她要个签名。”
“我也想,我也想!”
“不是说她出国了吗?怎么在北城?”
“我看网上说是跟男朋友出国结婚了。”
“送她来的是她男朋友吗?真的好帅!蛮般配的~”
“跟报道上不一样,我记得是个混血帅哥来着。”
“不对啊,就算不在国外,人也不该在北城吧。”有护士不解。
“一看你就不是真粉丝,她户籍地在北城,之前咱们文旅局还请她当过代言人呢,现在西山滑雪场还贴着她的海报。”
“没错没错,我休假跟男朋友去滑雪的时候看到了,真人更漂亮,就是……怎么感觉现在好瘦啊……”
这时站在拐角不知多久的齐宿拎着饭从导诊台走过,进入病房。
“好了别聊了,等会儿护士长过来了,”护士赶完人,看向抱着手机的同事。
“你在搜什么呢?”
同事滑动页面,奇怪道:“你们都说她有男朋友,我怎么没找到实锤?”
病房内。
薛知恩靠在病房床头,瘦削的手背插着挂水的针头。
她平静且沉默地望着窗外。
今天仍旧是好天气,可阳光照在她身上,也散不去透骨的颓废阴郁,跟曾经耀眼的人极致割裂。
听到动静,薛知恩偏眸看过去,毫无温度的眼睛没有半分光彩。
“多管闲事。”
因刚退烧,发声艰涩嘶哑。
这是她醒来对齐宿说的第一句话。
没有感谢,没有捡回一条命的后怕,只有深深地颓冷。
齐宿放粥的手一顿,望着她熟悉漂亮的面容,抿抿唇,小心地问。
“薛知恩……到底发生了什么?”
短短一年。
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薛知恩。
单板滑雪运动大满贯选手,十六岁便斩获无数世界级项目冠军。
两届奥运会共八块金牌得主,其他世界级赛事金牌更是拿到手软,也是霸榜冬季世界极限运动会的常胜将军,
她自小接触滑雪,参加过的国际性赛事数不胜数,从无败绩。
曾被媒体调侃过有一双至今未摸过银牌的手,真正意义上的‘大满贯’。
已经不能称之为天才了。
是滑雪运动史上奇迹,仿佛为滑雪而生的“冰雪女王”。
而就是这样一个炳若日星的人物。
在众人期待她超越自己的女子大跳台和坡面障碍技巧,以及平行大回转、u型场地技巧记录,再次拿下下一届奥运单板滑雪冬奥“四冠王”,她却在事业蒸蒸日上时突然宣布退役。
外界传她为‘男友’放弃事业,出国嫁人改当起贤妻良母。
她的粉丝到现在还在超话哀嚎。
而现实是:薛知恩了无音讯一年多后,孤身出现在边陲小城。
薛知恩凝视着这男人。
阳光洒在他身上更显温柔,眉宇间的担忧、好意不似作假。
可现在的薛知恩恶心透了别人的担心。
她嗤一声反问,“发生了什么?”眸光冰冷如刀,“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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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知恩……”齐宿不自觉往前一步。
“你出去。”
薛知恩攥着输液管冷漠地看他。
“你先把饭吃了好吗?”齐宿打开饭盒好声好气道。
饭盒里热腾腾的肉粥飘着热气,很香。
薛知恩只看了一眼便转头看向窗外,无力道:“出去。”
“那我放在这,你等会儿吃。”
齐宿捏着手心,把肉粥放到床上桌,推到薛知恩身边嘱咐。
她眼珠都没动,无生机地靠在那,齐宿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离开病房。
直到阳光灼了眼,在雪山里留下后遗症的眼睛灼烧般发疼,薛知恩才将有些模糊的视线落到粥上。
估计是怕她吃不饱,还有几个小包子放在一边。
两天没吃饭,薛知恩确实饿了,可她连抬手指的劲儿都没有。
过去十多分钟病房门被推开。
提着热水和塑料盆的齐宿进来,看到粥一点没动,皱皱眉心。
他放下水壶,端起还温热的粥,柔声劝道。
“吃一点吧,你手不方便我喂你行吗?咱们吃完再擦擦脸,热水我都打来了,我帮你擦。”
“……”薛知恩古怪地看他,直言不讳,“你是不是有病?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是你的粉丝,我很喜欢你。”齐宿垂头搅着粥,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薛知恩愣了愣,眼神很快冰冷下去。
“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我只是想说……”齐宿温柔地笑着,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你不乖乖喝,我这个粉丝很想用嘴喂你。”
“我是你的狂热粉。”
这些话一出,他那张爽朗热烈的俊脸依旧明媚。
此刻,窗外刺眼的阳光仿佛不再温暖,变成诡谲扭曲的暗涌。
让人后脊背发凉。
薛知恩静静盯着他看,声线异常平稳。
“你在威胁我?”
“不会的,”齐宿弯弯眸,语气温和,“我只是想让你吃点东西。”
“知恩乖,”他张唇示意,“啊,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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