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庭等到苏念说完,才抗拒地摇摇头。
他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我怎么可能好好地会被女鬼给缠上。”
“女鬼为什么要缠着我呢?”
他这一生,不说是多善良,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光明磊落。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
温染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们之前说过,这是他出车祸后昏迷的第七天。”
“对。”苏念点点头。
因为大夫当时说他七天不醒可能就醒不过来的事,所以自己对这个日子记得非常清楚。
沐云初又说了句让他们瞬间心凉的话。
“就是今天了。”
“什么今天?”陈母伸了伸脖子。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那女鬼就会来找他。”
众人:!!!
在沐云初说完这话后,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一股凉气瞬间从脚底升起,爬上了后背。
整个房间都变得阴嗖嗖的。
因为有些事情在医院不太方便,所以沐云初还是让他们先办理出院了。
但其实就算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用。
在医院大夫得知陈宇庭醒过来的时候,高兴的松了口气。
“太好了,只要再观察几天没事就好了。”
可是在得知他们要即刻出院后又担忧地皱起眉头,尝试挽留。最后见他们太过坚定,又说家里有私人医生后,才肯放他们出院。
……
就像沐云初想得那样,两人的家庭条件十分优渥。
站在复式小院的门口,陈母站在最前面开门。
随着电子锁的声音传来,屋门也一点点被推开。
突然,一张红色的纸就这样掉落在地。
吓了众人一跳。
“什么情况?”
“难道是谁放进来的小广告?”
可是他们打开一看,上面却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毛笔字。因为是繁体,他们谁也看不懂。
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废纸,刚准备扔了。
就见沐云初蓦地上前一步,将那红色纸张拿在了手上。随着她的瞳孔转动,众人发现她眼中的情绪愈加复杂起来。
再抬头时,眉间已堆出了沟壑。
“这是婚书。”
“那女鬼,是来接你娶她的。”
陈母:“啊?”
随着沐云初的话音落下,她差点一个白眼晕了过去。好在有身边人的搀扶,才没有摔在地上。
可虽然没有晕倒,但却是真真正正吓了个够呛。
稍微清醒过来后拉着沐云初的手就开始掉眼泪。
“姑娘,啊不,大师……”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却变得格外热闹。
有哭的、有安慰的、有说豪言壮志的、还有打电话给自己丈夫诉说这事的。
没过多久,陈宇庭的父亲陈海洲就风尘仆仆赶了回来。
他每天都会去医院,但公司实在是走不开所以到了半天又要赶回去。
结果刚刚正在开会,一听说儿子醒了,来不及高兴就听到了后续的事情。
女鬼么……
他眯了眯眼睛,迅速做好了对策。
然而却在电话中听到妻子说他们已经请来了大师。
陈海洲在看到沐云初是这么年轻的女人时,当即就决定要动用自己的关系和人脉再重新找一位法力高强的道士来。
大概是在商场待得久了,所以和人说话时总是有种不受控制的优越感。
一双审视的眸子看着沐云初,“我就直说了吧,我不信任你。”
沐云初还没说话,苏念就先一步站了出来。
坚定地维护着她,“很抱歉伯父,她是我非常相信的人。无论如何您都不能赶走她。”
她之前已经犯过一次不相信沐云初的错误了。
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
见到自己未来儿媳妇如此,陈海洲气势软下来很多。
“我没有要赶走她。”
前一句是看着苏念,后一句则是对着沐云初说的。
“我的意思是我会再找一个道士来,你们各凭本事,这样接受吗?”
沐云初当然没有什么不接受的。
这种做法在这一行并不是少见的事。
她也能理解对方的小心谨慎。
但相应的,很多人在遇到这种情况后会觉得自己的实力遭到了对方的轻视,从而拂袖离开。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上赶子贴冷脸的人,如果这家完全不信任她,她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苏念期盼又祈求的目光,以及一旁陈母双手合十的样子,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众人皆松一口气。
陈海洲转身就给自己秘书打了电话。
他们到家的时间已经是下午,等陈海洲找的道士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落山之后了。
那人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小道士。
一进门就摆足了派头。摸着胡子,扬着下巴,用小眼睛扫视着众人。
处处都散发着‘我最牛’的劲。
但是偏偏陈海洲很吃这个架势,各种好吃好喝的哄着,觉得这一定是个有本事的。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有本事的人都眼高于顶。”他小声和陈母说着,然后想到了此刻不在的沐云初,“你想想,有本事的人怎么会那么温和有礼貌?”
陈母有些被他劝说了。
可心中还想着沐云初一秒让儿子清醒的场景。
“大概是巧合或者小把戏吧。”
陈海洲并不是说沐云初是骗子。
他只是觉得对方顶多有点小本事,但对付女鬼的程度肯定是达不到。
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
眼见着太阳落山,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夜晚便降临了。
这期间,沐云初在客房休息了一会。
除了她之外,其余人都心惊胆战的,别说睡觉,就连单独去上厕所都要做足心理建设。
陈宇庭更是面容憔悴、眼眶发黑,像是遭受了什么酷刑,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惊得差点跳起来。
那老道士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将剔牙的牙签扔到垃圾桶上,“你放心吧,只要有贫道在这,那鬼就绝对不敢靠近!”
说罢,还煞有介事地让自己旁边的小道士从兜中拿出好几十张符纸。
“这符纸……你们贴在所有通往外界的地方,多多的贴。”
“有这东西,那鬼就不敢近身的。”
陈海洲一听,忙接过,然后分发给自己的家人。
老道士又补充,“寻常这都要一万一张,今天给你们打个骨折。”
“好好好。”陈海洲微微鞠躬,“多谢大师。”
因为着急,不知是谁没有拿稳,手中的符纸就这样飘落到一边。
刚好落在了沐云初的脚边。
她步子一顿,将那东西捡起。
对面老道士就率先发难,“你是哪家的小辈?”
“师父没教过你不要逞能么,这样的活也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