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纤月得意地看了沈时鸢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几个丫鬟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了进来。
为首的丫鬟俯身行礼,“夫人,小姐,这是老爷特意为二小姐打造的喜服,寓意多子多福。”
王氏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老爷真是有心。”
沈纤月的喜服本是早早备好了的,眼看婚期将至,只因她的一句不喜,王氏便同沈志远找了十余个绣娘,整整打造了七天七夜才完工。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喜服上,沈时鸢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将里面的粉末洒在了沈纤月的香粉里。
动作快如闪电,无人察觉。
沈纤月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上喜服,精致的绣纹,华丽的样式,衬得她更加娇艳动人。
“妹妹今日真是光彩照人,这身喜服衬的妹妹更加美艳了。”沈时鸢赞叹道。
沈纤月得意地转了一圈,眼神挑衅地看向沈时鸢,“姐姐也觉得好看?可惜姐姐没这个福气穿了。”
一旁的包包气得脸都红了,想要开口反驳,却被沈时鸢一个眼神制止了。
沈时鸢面色平静,“是啊,这喜服是爹娘特意为妹妹准备的,可见爹娘对妹妹的疼爱。”
沈纤月被捧得心花怒放,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好了,时辰不早了,月儿该梳妆了,别误了吉时。”王氏替女儿理了理衣襟,提醒道。
沈纤月斜睨了沈时鸢一眼,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王氏亲自拿起粉扑,在她脸上仔细地扑着香粉,“这是宫里娘娘们都在用的香粉,味道清雅持久。”
沈时鸢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
“母亲,女儿去前厅看看,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如今已然事成,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去吧,好好招待客人,别失礼了。”王氏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沈时鸢象征性微微俯身,转身迈步离开。
走廊里,四下无人。
包包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时鸢身后,压低声音问道:“小姐,您昨日说的给沈纤月的大礼,究竟是什么呀?”
沈时鸢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等着看好戏便是。”
前厅里,应云骁随一众人迎亲队伍抵达沈府。
远远的,便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廊下,身姿纤细,容颜……光洁如玉?
他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昔日沈时鸢脸上狰狞的疤痕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饶是以他阅女无数的眼光,也不禁为之一震。
趁着宾客在前厅等待的空档,应云骁走到沈时鸢面前,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你的脸……怎么回事?”
沈时鸢回答得轻描淡写,“不过自己调制的药罢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应云骁的心上。
原本以为沈时鸢脸上的疤痕是永远无法消除的,如今看来,是他低估了她。
一股悔意涌上心头,沈时鸢自小便生得貌美,若早知她能恢复容貌,他当初又怎会选择沈纤月?
沈时鸢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怎么,应公子后悔了?”
应云骁脸色一僵,一时语塞。
“应公子不必如此作态,”沈时鸢语气冰冷,“你既已选择了沈纤月,便好生待她,莫要再做那朝三暮四的负心人。”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吉时到,蒙着红盖头的沈纤月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闺房。
她身着大红喜服,金丝银线绣成的凤凰栩栩如生,凤冠霞帔,珠光宝气,衬得她愈发娇艳动人。
沈府门前,早已停满了装饰华丽的马车。
骏马披红挂彩,高头大马之上,新郎官应云骁身着喜袍,意气风发。
沈志远与王氏站在门口,脸上堆满了笑容,亲自将沈纤月送上花轿。
花轿起行,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沿着长街缓缓前行,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沈时鸢看着远去的迎亲队伍,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毫无笑意。
与此同时,包包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也该去国公府了。”
沈时鸢点点头,转身欲走,却被一道呵斥震得顿住了脚。
“时鸢!”
沈志鸢忽然沉着脸出现,叫住了她。
沈时鸢回过头,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解。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揣测他突然出现,又如此郑重地叫住自己,究竟所为何事。
沈志远几步走到沈时鸢面前,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闲人,才敢压低声音开口。
“你方才与应云骁独处,都说了些什么?如今你已是太子妃,要懂得避嫌,这门亲事既已给了你妹妹,你便莫要再想其他!”
她当是什么呢,原来只所谓此事。
沈时鸢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父亲多虑了,我对应云骁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看不上他。今日是他主动来找我的。”
前世她被应云骁与沈纤月伤了个体无完肤,甚至丢掉性命,恨都来不及,又怎会想那些莫须有的?
“看不上他?”
沈志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色愈发难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讽刺云骁是你不要的东西,这才施舍给了纤月?”
沈时鸢眼神冰冷,直视着他,“父亲若非要如此理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忠言逆耳,父亲还是好自为之吧。”
语气中暗含的警告意味,让沈志远心头一跳。
他恼怒地瞪着沈时鸢,却又碍于场合不好发作。
迎亲队伍已经走远,府门口也渐渐冷清下来,担心误了吉时,只得强压下怒火,冷哼一声,“上马车!”
沈时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向早已备好的马车。
沈志远也黑着脸上了另一辆马车,一路无话。
国公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礼成后,宾客们涌入洞房,开始闹洞房。
欢声笑语不断,将国公府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沈时鸢和包包站在国公府喜房外的廊下,红色的灯笼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
喧闹的喜乐声和宾客的祝贺声从屋内传出,与她们所在的这一方小小天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