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畜生就是畜生,他不就是装腔作势一下么,用得着如此吓唬老人家?
老人家的心心啊!差点碎了哟!
疯神医心里生气,表面上可不敢与两头猛虎硬碰硬。
他武功盖世,轻功卓绝,但是吧……好歹是两头猛虎!不是一头!就怕有个万一,万一不心扭到脖子扭到腰……
总之,老人家的身子就像瓷器,碎了很难修补。
“呜呜,明明大家都是自己人,大嗷嗷,没道理你们只认白子和卿宝。你可知白子跟卿宝都得喊我老头子做师父?你不过是白子养大的宠物,有什么资格来冲撞我老人家?”
疯无害前半段装可怜,后半段叫嚣上了,倚仗的是两只护着他。
大嗷嗷或许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可疯无害的手戳戳它们的方向,语气半可怜半嚣张地对它们着什么话,大嗷嗷气愤地发出隆隆的虎啸。
一时间,林子鸡飞狗跳,惊起飞鸟阵阵,大大的兽类胡乱逃窜。
这一刻,他们真切地体会到,何为森林之王。不过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便能震慑明里暗里的毒虫猛兽。
刘新荣吞吞口水,低声劝道:“疯神医,你少两句吧。”他也怕被殃及池鱼。
他狗蛋在最底层摸爬滚打多少年,向来识时务,不然不会活到今日。
面对猛虎,自是不惹恼为妙。
万一大嗷嗷任性起来,连白子和卿宝的话都不听的话,他们几人就得交代在这里。
没看到虎崽子锲而不舍地啃咬疯神医的脚面么?虽然没什么震慑力,最多只能让疯神医的脚面沾满虎崽子的口水,可不得不赞叹虎崽子的决心。
他担心虎崽子再啃下去,疯无害一怒之下,动用内力,将虎崽子弹飞。
到时候,别虎崽子的米牙能否保得住,便是虎崽子的性命怕也要陨落。
老虎护犊子得很!
“怕什么,不是有白子和卿宝在嘛。老头子……什么时候怕过?”
疯无害到后面,声音微弱。
他太爷爷的!白子养什么不好?偏要养老虎!
幸好徒弟只养了两只憨头憨脑的猛兽,呆萌战斗力强,对他也颇为亲热。
也得亏他们不把老虎带回去养,不然,他往后去护国将军府赖着住,也要提心吊胆。
“好啦,好啦,咱们都是自己人。”
卿宝和白子安抚好大嗷嗷,两只嗷眯着虎目,享受两只爱的抚摸。
大嗷嗷乖顺了,白子转过身来,看了看疯无害衣兜里的火枣,直肠子道:“你衣兜里的这些火枣有点磕碜,品相颇差。”
疯无害太阳穴跳跳,声音陡降八度道:“有就不错了,还挑啥?”
还敢诋毁他好不容易摘下来的火枣,不就是仗着两头猛虎么,哼!
老头儿傲娇地扭过头去。
不孝徒弟.卿宝继续戳自家亲亲师父的肺管子:“师父,不是我你,你兜兜里的火枣比我之前吃的,品相确实差远了,有些还是绿皮的呢,压根没成熟。”
疯无害瞪她,声骂:“没良心的,别忘了,你是老头儿的徒弟。”被老虎惊了一把,就是不敢大声骂。
丝毫不体谅师父的心情,好想断绝师徒关系。
可是断绝师徒关系,去哪里找这么好的苗子?
没良心.卿宝捂嘴偷笑。
白子觉得疯神医比他更像孩子,稚嫩的脸笑着,对疯无害出之前没完的话:“卿宝师父,你视若珍宝的火枣,其实不止眼前这么一棵哦。”
疯无害的老眼倍儿亮,惊喜过望,“当真?在哪儿?”
方才那点儿不快,顿作烟消云散。
白子没有再逗他,抓住虎皮大衣,跳上虎背,道:“我带你们去。”
嗷蹭蹭卿宝。
卿宝会意,学着白子的样子,跳窜上嗷的背。
“哈哈哈,俺卿宝也是骑过森林之王的人啦!”卿宝快乐的哈哈大笑。
“嗷,嗷,嗷……”
虎崽子软软地唤了几声,发现虎爹虎娘不理会它。它扬起虎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从一个个人面上一一掠过。
最后,虎崽子来到拓跋修脚下,用米牙扯一下他的衣摆。
咬一下,拓跋修无动于衷,再咬一下,扬起虎头看他。
拓跋修低头看它。
虎崽子:“嗷!”
拓跋修:“……”
你想干嘛?我可没有得罪你们虎氏家族,更没有欺负白子和卿宝。
虎崽子继续:“嗷!”
眼见拓跋修无动于衷,前爪子攀上拓跋修的腿。
拓跋修打量它两眼,忽地福至心灵,弯下腰,将虎崽子抱起来。
虎崽子乖顺极了,窝在拓跋修的怀里,舒服地瘫软虎躯。
拓跋修:“……”
感情是虎崽子不愿意走路,想把他当坐骑呢。
这等野物,也不晓得出生后有没有下河沐浴过?虎毛里是否有跳蚤?如果有,会不会跳到自己身上?
卿宝瞥见哥哥抱虎崽子僵硬的动作,惊奇道:“哥哥,虎崽子很喜欢你呢!”
拓跋修对上卿宝喜悦的脸蛋儿,默默将虎崽子往怀里带了带。
虎崽子舒服地眯起虎目。
拓跋修几不可见地微抽嘴角。
罢了,卿宝乐见其成,让虎崽子把他的怀抱当窝躺,好像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不就是抱抱虎崽子么,不碍事。鸟粪雨……他都经历过了,有什么是他不可以承受的?
嗯,不过是一只奶呼呼的虎崽子,抱抱又有何妨?
洁癖.拓跋修背地里啰里啰嗦地重复宽慰自己。
疯无害见虎崽子缠上拓跋修,想到先前它啃自己的脚面来着,一前一后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一时内心憋不住的愤愤不平。
呵呵哒,连一只虎崽子都懂得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走啦,走啦,别磨磨蹭蹭的。”
疯无害率先走在前头,没眼看!虎崽子爱跟谁,就去跟谁,别以为他老头儿稀罕一只虎崽子的喜欢,哼!老头儿才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