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都惊了,还真是冤家路窄,这次姑娘不是一个人了,身边还有俩男的。
“大哥、二哥,他欺负我!”
好嘛,刚甩开胳膊,对方来个恶人先告状,钱来都气笑了,
“同志,你讲理不讲理啊?我帮你抓住小偷,找回了钱包,怎么欺负你了?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你电影迟到是我造成的吗?”
“就是你,你!你要是当时就把钱包给我,肯定迟到不了。”
她虽然嘴硬,还是有点慌张,
“不好意思啊,这位同志,我妹妹被惯坏了,这样吧,我们请吃烤鸭,算是赔罪,行吗?”
没想到两个哥哥很讲理,并没有惯着妹妹,
令人奇怪的是,那女孩并未反对,就在边上看着,
“不用了,我们自己吃,那什么,没有误会就好,”
看到有个空座,钱来刺溜一下就跑了过去,生怕晚上一点,就被人抓走了,直到烤鸭上桌,翟林的嘴巴都没合上,笑得肚子都疼了,
“你还吃不吃?有这么好笑么!”
“那小姑娘铁定看上你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缠着,喏,还一直看咱们呢,确切的说,是看你。”
钱来高高大大,容貌也属于硬朗型的,皮肤虽然不太白,在男人堆里也不算黑,被看上有啥稀奇?
“快吃,不许往那边看,万一再跑过来,我可不管你。”
不到半个小时,桌上的菜一扫而空,钱来擦了擦嘴巴,目不斜视地往门口走去,好在没人跟上来,他才长长吐了口气。
“你平时没遇到过?”
“遇到啥?”
这话没头没脑的,钱来看着他,问的好生奇怪,
”遇到表白的,“
”没有,我一个大男人,没人敢吧。”
“嗯,怪不得啥都不懂呢,那女的八成是看上你了,”
“放屁,我又不认识她,哪有大街上就被看上了,去去,你怎么不郁闷了?”
“我爸说软话了,他还要给我打钱,气就消了点,你现在才问?哼,重色轻友。”
这帽子扣的,钱来顿时觉得,他比窦娥都要冤啊,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是倒霉。
“快点走,咱们赶紧回家,回去的晚了,说不定还有倒霉事等着。”
两人回到家,发现周明他们已经回来。
“香山好玩吗?是不是真的是漫山红叶,”
翟林虽然没去,还是很感兴趣的,只见王芳系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
“是啊,每年过了中秋,叶子差不多就该红了,很壮观的,我做了栗子烧鸡,你们去哪了?”
翟林摸摸自己的肚子,苦了一张脸,
“来子拉着我吃了烤鸭,实在没肚子了,这可是我最爱的菜。”
哦,原来他俩在外面吃过了,怪不得回来的这么晚。
“你们爬了一天山,还回来吃,不累呀?”
钱来闻着栗子鸡的香味,也很后悔,这种菜一年也吃不了几次,主要是栗子乃季节性食物,剥皮也很麻烦。
“给你们留了一碗,这只鸡特别大,人家都给杀好了,回来就能上锅炖,栗子也是剥好的,还有个青菜,就能吃饭了,要不,你们吃点菜吧。”
钱来刚想说不了,一转头发现,翟林凑到周明耳边,一边说一边笑,还偷偷的瞄他,一看就是在笑话他。
“你太过分了,吃了我半只烤鸭,嘴里都没个把门的,”
“哈哈哈,谁让这事好笑呢,大明,你是没看到,来子就像老鼠遇到猫,跑的那叫个快,她又吃不了人,你干嘛那么怕她。”
钱来的脸又红了,气哼哼的说,
“怕麻烦不行吗?”
周明和王芳对视一眼,难道真是红鸾星动?这小子的好事要来了?
忙问有没有留下姓名、地址啥的,被钱来一声给吼住了,吓得那俩赶紧打住。
“知道了,我们不问了,吃饭,吃饭,你俩来吃点菜,这栗子比鸡还好吃,又香又糯。”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听说翟林给老爸打了电话,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心结打开了一些,怪不得今天很活泼。
“虽然回羊城挺远的,可过了这个假期,下一个还没影呢,你真的不回去了?”
“不回去,这样挺好的,起码在电话里不好吵架,我也不想见那女人,”
第二天一早,周明便去车上放了一千五百斤白糖,又顺道给送到了厂门口,这才骑着自行车往纺织厂去了。
“钱代表,你太牛了,还会开车呀。”
钱来目送周明离去,才按响了喇叭,门卫看到是他,笑嘻嘻的夸赞上了。
“小意思,小意思,”
车子开到办公楼前,好些人都感到奇怪,运输队吃错药了?怎么开到了这里?等他们看清楚下来的人时,都很惊讶,
“钱代表?怎么是你?”
“快去叫厂长,车上有好东西。”
“啊,钱代表说有好东西,快,快叫厂长下来。”
围观的立刻有人往楼上跑,没等到厂长下来,书记先到了,
“小钱,你回来了?那个买来了?”
“是啊,还多买了五百斤,叫人来卸车吧。”
他打开了后车门,只见里面一袋袋码的整整齐齐。
钢铁厂职工比纺织厂多,一人只分到一斤糖,职工们也乐疯了,有人媳妇在纺织厂的,早就羡慕上了,这次自己也有了福利,回去腰杆子都能硬一点。
“怎么这么便宜?你不是说买的是高价糖吗?”
钢铁厂的小金库要多一些,一听是平价糖,厂长很是后悔,
“早知道再买一些高价的好了,职工们也能多分一些。
可钱来却两手一摊,
“人家就这么多了,都被我划拉来了,就是给高价,也没东西啊。”
他可不想再给大明惹麻烦,存点东西不容易。
不管怎么说,这是大功一件,去食堂吃饭时,围着的人更多了。
一年到了最后三个月,纺织厂的任务更重了,广大人民群众过年能不能穿上新衣,就看这织机转的快不快了,整个车间都贴的大干快上的标语,虽然正值大革命时期,各派都被关进了车间。
“周代表,有几台机子又出了故障,厂家也没人来修,都停产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