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六部,分别是吏部,刑部,礼部,户部,兵部和工部。
六部结合中书省,便是整个苍月的中央政府机构。
若说刑部执掌的是全国刑罚以及刑名审核,审定朝廷律法,乃是立法机构。
那么礼部便是负责整个国家的吉,嘉,军,兵,凶五礼,同时管理全国教育事务及科举考试,以及外交等。
相当于现在的教育部,宣传部门,文化部门等的一个综合体。
对于苍月古有的礼制,许轻舟自然是不会去插足的,毕竟整个苍月也没有违背天罡人伦之事。
例如,活人殉葬制度,祭祀之礼等皆没有。
存在即合理,理应尊重。
所以对于礼部,许轻舟变革的点仅仅只是教育一环罢了。
但是他也很清楚,教育之事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至少在变法步入正轨之前,不宜大动干戈。
他仅仅只是提了一个要求,让礼部通告天下,召天下读书人,有志之士进京,来一场别开生面的科举。
选拔人才,为国所用。
“我只强调一点,此次科举,不设状元,榜眼,探花,亦不设名额上限,而是设立一条线,凡是通过考核者,一律录用,报效国家。”
“天下学子,尽可来考,无论出生,取贤良而用之。”
“有没有问题?”
相比于刑部,礼部接到的任务,简直可以用小儿科来形容,只是准备一场别开生面的考试罢了。
选址通知,简简单单,历年秋时,本就有科举不是。
“回国师的话,没有任何问题,我一定代诸位臣公尽心完成,给您一份满意的答卷。”
许轻舟欣慰点头。
“很好。”
礼部一老者问:“国师,敢问此次科举试题该如何定义?”
许轻舟想都没想就道:
“这就不用你们礼部操心了,届时,我自会将考题送至考场,你们只管准备就是了。”
自己选的是人才,可用之才,可不是选那迂腐的儒生,考题自然是要有所变动的。
为此许轻舟亲自设计了一份考卷,到时候以此考卷为基准。
“国师,此次科举既是与以往科举不同,是否要重新提名?”
闻声,许轻舟摸了摸下巴,认真思索。
“就叫高考如何?”
“高考?”
群臣彷徨,心中茫然,一个新的词汇诞生,自是好奇,也是新奇。
许轻舟也懒得解释,随意编造了一个理由,便搪塞了过去。
“高中之考,是曰高考。”
虽然简单,毫无深意,可是许轻舟是国师啊,这些礼部的儒生自是纷纷拍起了马屁,且拍的异常文雅。
“妙妙妙,高考二字,立意清晰,言简意赅,甚好,甚好。”
“下臣附议!!”
许轻舟又岂听不出这牵强的恭维,挥手示意。
“行了,既然如此,礼部的诸位大人,也先散了。”
“臣等告退!!”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解决了礼部之事,让中书省的诸位高官不由松了一口。
他们还真怕如刑部一般也来个数个时辰,那这六部结束,起步也该天亮了。
现在看来,倒是他们多虑了。
看到礼部之人先后离去,剩余四部之大臣踮脚探头,交头接耳。
“快看出来了,出来了。”
“礼部事情这般简单吗?竟是这么快?”
&34;凡俗礼节,自当不可与刑部相比,刑部律法想必变动较大吧,&34;
“有理。”
一侍卫匆匆而来,高声宣。
“国师令,请户部诸臣进殿议事。”
“走了走了,到我们户部。”
“快些,都动起来。”
“你们一会都机灵些,可别捅娄子,不然别怪本尚书翻脸不认人。”
户部职责:掌管户籍,及田地,赋税,官员俸禄等一切财政,说白了便是财政部和民政部的组合体。
对于户部,许轻舟主要的改革在于内部构成,类似于重组部门,将其分为专管财政的财政部门与专管户籍的户籍科。
并且在二者的基础上衍生出一个单独管理天下田亩的土地局。
三者合一,为户部,又一分为三。
“财政部门的官员,从今以后只负责国库支出和收入的工作,核定税率”
事关户部之事,乃民生,经济之命脉,许轻舟自是不敢草率,事无巨细,如同刑部一般,一一交代。
他将自己修订的全新税收草案仔细讲解,并要求于秋收之前落地江南三省,对于工商之税亦做了重新的调整。
简而言之,农业之税,百姓之赋减少了,但是工商之税却是明显增长了。
摆明就是要对贵族,士族,世家下手。
不仅如此,他还让户部土地部门负责重新丈量三省良田,尤其是王侯士族,富甲豪商之家的田亩。
并重新修订户籍,登记天下之民。
一条条一件件,听的那户部尚书的汗水从进门便在未曾止住,袖口早已湿透。
许轻舟薄唇一碰,说出的这些事,户部干起来,那可都是天大的工程啊,岂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登记户口,三万万民啊,江南三省本就是沃野,田亩万万尽是良田。
丈量也就罢了,可是氏族之家的良田,岂是他们想量就能量的。
还有,新增工商税目,那些东西干起了,可是要得罪不少的人啊,而且还是有权有势之人。
岂有那般容易。
这不是在让他干活,这是将他往绝路上逼啊。
其余户部官员亦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坐立难安,如芒在背,比之刑部好不了一点。
整个户部改革的探讨,一直持续到临近黄昏时,许轻舟方才结束了属于他的演讲。
视线缓缓扫过众人,平静问道:“我说的,诸位大人可都记下了。”
诸位大臣连忙点头哈腰,纷纷回应。
“听清了,听清了。”
“老臣都记下了。”
不过不少人却是一副欲言又止之态。
“有问题现在就提,过期不候?”
户部尚书闻言,小跑跪到堂中,擦了擦满头大汗,低声诉苦。
“国师,非到不是我等推辞,只是国师所言太难了,下官怕是做不到啊。”
不少臣子亦跪到堂中附议。
“是啊,国师,丈量天下田亩,得罪的可都是王公贵族,我们官微人轻,太难了。”
“江南三省,民者三万万,全部重新登记,我户部人手根本不够,还望国师明察,宽限些时日。”
“税赋是国之本,贸然更改,怕是会惹来群商不满,闹出霍乱,兹事体大”
“是啊太难了,望国师三思而行。”
“臣等跪请国师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