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小白吞噬异火,重铸出第二条兽脉。
那一夜,南城皇家别院,一束极光点亮黑夜。
那一夜,京都的金丹境强者们,感应到了一道陌生且危险的气息,纷纷睁开双眼,凝望南城。
麟墨眉拧在一起,惊语:“这气息难道是元婴?”
周卿轻轻一跃,跳上了摘星宫顶,那远处的红霞在他的眼中折射出波澜不惊的光芒。
“南城别院,忘忧先生元婴境?好强”
城防,巡逻的士兵,或是那早起准备做生意的人们,突然看到亮起的天,纷纷驻足,仰头望之。
“那是什么?”
“天着火了?”
“是城着火了吧”
南城别苑,温度在刚刚的一个时辰里,急速拉升,即便是周虚和张平也溢出了汗水,而那些住在偏院的家丁护卫们,同样也被热得醒了过来。
本是冬末春初,却是酷热如六月的晴天。
而这一切,皆因小白而起。
许轻舟几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小白吞噬一团异火,境界自金丹中期,突破至元婴初期。
随着突破,周身异火消逝,气温开始下降,一切渐渐恢复如初。
小无忧原本是担忧的,因为她看到自己的姐姐,整个人如着火了一般,这不由让她想起了当年,姐姐全身都是冰霜的样子。
如今一切归于平静,感受着姐姐身上那浑厚的气息,她的眼中担忧被彻底驱散,兴奋的手舞足蹈。
“太好了,姐姐突破了,好强,好强。”
清衍自是也感受着小白的变化,带着浅浅的笑意。
同样的,那眼中还有羡慕,对于元婴境力量的羡慕。
并且,他能感受到,小白身上的气息增长的同时,对于他血脉的天然压制,好像也更强烈了些。
至于周虚和张平,亲眼看到了小白从许轻舟这里取走了一份异火,紧接着就破境元婴,他们二人的内心是持续的滔滔不绝。
对于许轻舟的崇拜再次被推上了另一个高度。
在他们看来,小白破境元婴,非小白之功,而乃先生之功。
先生略微出手,元婴弹指可破,简简单单。
别人看到的,是小白破境元婴,燃尽长空十里,而他俩看到的是,自己的未来,也如这般
“牛,太牛了。”
“二十岁不到的五境元婴境,这就算是浩然顶尖的大宗门,也少见吧。”
“嗯,绝世天才,近乎妖孽。”
“先生太强了,看来先生真不是骗我们的,我们真的能破七境也不一定啊。”
在二人低声交流之时,小白那边也结束了,她站起身来。
神息内敛,属于元婴的气息在体内丹药的压制下,重新消逝的无影无踪。
她感受着自身的力量,还有体内多出来的一条脉络,眼中满是兴奋,三两步便来到了许轻舟几人的近前。
兴高采烈的说道:
“老许,我成了,我感觉我已经无敌了。”
许轻舟自是眯着眼,自上往下打量了一遍小白,散射的余光中竟是欣慰和得意。
满满的成就感,填了整个胸腔,没有什么事情,比亲手缔造出一个强者,来得更加舒爽。
“不错,确实很强,”
小白舞动着拳头,笑嘻嘻道:“那是,我现在一拳能崩一座山,老许,下令吧,你一句话,那些阿猫阿狗,我全给它超度了。”
许轻舟无奈翻了个白眼。
“不早了,洗洗睡吧。”
说完不等几人回应,径直的朝着屋中走去。
只留下三娃驻足原地,互相喧闹起来。
无忧抱着小白的胳膊,看着她的侧脸,认真的道:“姐姐,我怎么感觉,你变帅了呢?”
小白猛的一怔,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同样严肃道:“是吗?这可能就是气质吧。”
清衍点头,“有道理。”
无忧噗呲一笑,“姐姐,你真是”
“”
随着小白的气息内敛,元婴的气息自是随之消散,头顶被燃起的天空,更是在一阵夜风拂过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它悄悄的走了,正如它悄悄的来一样,走的干干净净。
却足够惊艳。
“没了?”
“难道是错觉。”
“奇怪”
次日清晨,长街小巷,一则消息开始流传。
“你们昨晚看到没,南城的天着火了?”
“可不是,烧了得有一个时辰呢吧?”
“土鳖,那叫着火,那是天现祥瑞,佑我苍月呢……”
“嘶我看哪,那更像是凶兆,我估摸着,这皇城,要乱了”
“话可不敢乱说,这弄不好是要杀头的。”
“对对对,不敢乱说”
流言四起,沸沸扬扬,却不单单只是因为天火,而是那些穷酸的书生,咬文嚼字的墨客,不知所谓,妄议那朝堂上的是是非非。
许轻舟小憩醒来,尚未出门,周虚便候在了门外,看样子,怕是等了些许时候了。
“老周,你在这干嘛?”
“先生,门口来了一个女子,说是要找你解忧。”
闻言的许轻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找我?解忧?”
周虚郑重道:“是的。”
随后不忘了分析道:“不过先生,我感觉这其中有诈,那女子与我对视时,眼神躲躲闪闪,明显心里有鬼,而且那姑娘有修为,先天境,绝对不是寻常的妇人……”
许轻舟蹙眉,按理说,自己刚入京都,寻常之人,又怎么会知晓自己呢?
昨日刚到,今日堵门,这其中若是说没有猫腻,还真解释不通。
“来了多久了?”
“有两个时辰了,我见先生睡的晚,就没打扰您,让她在外边等着呢。”周虚恭敬道。
许轻舟想了想,道:“行,你去把人给我带过来。”
“好!”
待周虚走后,许轻舟摸着下巴,小声嘀咕。
“真是奇怪了,那就看看吧,反正也要找人打卡,就当拿你做任务了。”
半炷香后
主院一石桌上,许轻舟正在饮茶。
一个红衣罗裳的姑娘在周虚的带领下,来到了许轻舟的面前。
姑娘生的可人,颇有几分姿色,如周虚所言,身上确有修为波动。
一双凤目里,弥漫着几丝凌冽,却不是寻常的姑娘。
“先生,人带来了。”
许轻舟摆了摆手,示意周虚退下。
而那姑娘则上前,行礼。
“奴家见过先生,给先生请安。”
许轻舟抿了一口茶,余光扫视那女子,慢问:
“不知姑娘找我,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