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得以造访的海域深处——
一抹沉睡的意识正在幽幽地苏醒,初醒时的迷茫也并不能掩盖她内心的疑惑,她明明记得……既定的苏醒时间,好像还未到来?
那么,就让她看看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以至于情况紧急到她都不得不提前苏醒的地步吧。
这样想着,苍白色的少女连接上了塞壬的终端数据库。
然后……她就看到了由恩普雷斯上传的,关于名为‘净化者’的实验机关个体死亡的数据记录。
零:…………6
谁能想到她沉睡许久,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帮不成器的同族擦屁股?
别说是零了。
这大概是连恩普雷斯都觉得有点无语的程度,在单独给零的记录报告里,她花费整整一分钟的笔墨都在进行对净化者罪行的控诉。
注意,这是以意识链接网络,写报告书只是一个念头稍微一动就能完成的塞壬,花费了一分钟时间进行的控诉。
换句话说……写成文字的话,大概是有个十几万字的吧。
得亏了零也是塞壬,意识读取的把戏她也熟悉,否则等她读完了报告书,今天一整天就都过去了。
只是就在她还在读取恩普雷斯的记录时,正在进行多线程工作的一条分流意识突然向她传来了警报。
零不得不马上放下了手头的报告,转而先去处理引起警报的那部分数据。
——经过她一手调试的系统,不至于会无的放矢才对,既然如此,恩普雷斯的报告什么时候都能看,还是优先处理麻烦的事好了。
到这里为止,零其实都并不觉得响起警报的那部分数据会有多麻烦。
直到她正式读取了一遍之后……
难得的,她的数据处理核心短暂地失去了片刻响应,用人类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她的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
她是谁?
她在哪里?
是谁想不开,干的这蠢事?
噢,原来是实验机关的观察者啊!
下一秒,透过塞壬意识网络的层层渗透,零的意识直接降临到了观察者的身边。
而此时此刻,亲爱的观察者同志正一脸狞笑地站在某个塞壬基地的实验室里,看着眼前被束缚在容器中的残存意识,发出了反派似的怪笑。
零:……
她的同族们,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呆久了之后,核心都出了一点问题?
要不都像净化者那样,重启一遍好了。
“观察者……关于近期你向我汇报的,关于pixt0317,名为韶明的个体,在京都的行动轨迹,有什么需要解释和补充的吗?”
“什么鬼东……嘶——零,你怎么醒了!?”
“…………”
她要是再不醒,哪天世界末日了,这群塞壬怕不是还宅在基地里玩自己的过家家,除了恩普雷斯之外!
但是这些话,又没必要跟观察者说。
所以零只是保持了沉默,在系统中构建了一个虚拟形象,站到了观察者的面前。
观察者冒着冷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零在问她什么东西来着!?
噢对,是关于京都的……坏了!
一提到这个名词,观察者额头上瞬间冒出了更多的冷汗。
虽然她是第一时间就把经过结果的记录上传了数据库,但是她也没想到零最近会醒过来啊,这还直接找上门来了!
早知道,她就先搁置一会儿了……
“那个,嗯……”
“稍等,三秒钟前,我收到了来自仲裁机关恩普雷斯的通讯申请,观察者……现通知你五分钟内意识上传系统,进行远程会议。”
零说着,目光在瞥到观察者身边的意识容器的时候,稍作停顿了一下。
观察者上传的记录,她是完整地看完的。
而以她如今的眼力,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这容器中的残破意识,本来是属于谁的,又到底破成了什么样子。
只能说,看起来观察者也是真的被那个人类坑了一把,气得不轻。
话虽如此,惩罚还是要有的。
一会儿和恩普雷斯商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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