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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2章 子瑜求见路坎坷,尚香训子正后宫
    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江东局势因孙绍夺位变得风云骤起,蜀军兵临建业城下,东吴岌岌可危。在蜀军的强大攻势和江东四大世家的帮助下,孙绍不仅大仇得报,还顺利登上了江东之主的宝座。孙绍待江东局势稳定后,开始分封有功之臣,并重用四大世家后人。而诸葛瑾这边尚未得知东吴早已易主,其自建业启程后,一路辗转,奔赴成都,试图劝蜀退兵,幻想着挽狂澜于既倒。蜀汉这边,诸葛亮与刘禅各怀心思,以应对诸葛瑾之行。蜀汉宫廷之中,亦有暗流涌动,诸多故事,就此展开。

    话说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吴国老臣诸葛瑾,肩负着东吴的重托,于成都城中四处周旋,竭心尽力托诸般关系,心心念念只求面见刘禅,陈说利害,劝蜀国退兵罢战,以解建业燃眉之急。

    诸葛瑾这一路,着实是波折横生、备尝艰辛。自建业扬帆起航后,他搭乘舟船逆长江汹涌波涛而上,一路飘摇,终至江夏。幸得老将黄忠与丁奉未曾加以刁难,丁奉念及往昔同朝为臣的旧谊,还亲送其至江陵,为这羁旅倒也添了些许暖意。诸葛瑾于江陵别过丁奉,转走陆路,餐风宿露、披星戴月,途经孱陵、公安,直至临江。而后,又换乘舟船,沿着长江三峡的水路奋勇前行,历经磨难,才抵达永安。

    此时诸葛亮这边,刚收到兄长诸葛瑾抵达永安的传讯,便即刻招来胞弟诸葛均,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嘱托道:“三弟,如今局势微妙,你且以吾赴南中平叛为由,待大哥抵至成都,定要设法拖住他,切不可使其轻易面圣,此事关乎大局,万望慎之又慎,莫出差池。”诸葛均虽满心疑虑,却也颔首应承下来。

    彼时,尚被蒙在鼓里的诸葛瑾沿着陆路,心急如焚地朝着成都疾赶,历经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终踏入成都城门。

    刚入城,诸葛瑾便与前来迎候的小弟诸葛均撞了个正着。诸葛瑾心系前线战事吃紧,哪有闲情寒暄客套,忙不迭说道:“三弟,军情急迫,刻不容缓,吾无暇休整,你速带我前往相府,我需即刻与你二哥商议退兵要事。”

    诸葛均面露难色,拱手解释道:“二哥早在三月之前,便已亲率大军奔赴南中镇压叛乱去了,此刻并不在成都呐。”

    诸葛瑾闻听此言,额间汗珠滚滚而下,忧心如焚道:“这可怎生是好!蜀军已然兵临建业城下,迟一步,东吴便恐深陷生灵涂炭之境呐!”

    诸葛均见状,赶忙问询:“大哥,究竟是何事致使局势如此危殆?”

    诸葛瑾遂将蜀军如何一路势如破竹,现下已然直逼建业的情形,详尽无遗地讲述了一番。

    诸葛均闻言,故作惊愕之态,略带为难地道:“大哥,小弟我官职卑微,仅为一小小长水校尉,平日里仰仗二哥恩泽,方能偶得面圣之机。小弟愿竭力一试,为大哥求见陛下,只是成与不成,实难断言呐。”诸葛瑾赶忙称谢,待诸葛均离去后,才于成都寻得一处馆驿暂且安下身来。

    诸葛均带着消息,火急火燎地赶赴皇宫大殿。彼时,刘禅正与诸葛亮悠然自得、闲适惬意地品茗议事。诸葛均上前,将大哥诸葛瑾来意细细禀明。诸葛亮虽早已料定兄长此番来意,可听闻蜀军进展竟如此迅猛,仍不禁心头一震,手中茶盏险些倾落。

    诸葛亮稳了稳心神,赶忙对诸葛均道:“三弟,你还须持续设法拖住大哥,断不可使其轻易谒见陛下。”

    诸葛均领命而去后,诸葛亮转向刘禅,一脸肃然地谏言道:“陛下,此事干系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陛下宜速速召集群臣,通禀此事。这几日,群臣当极力回避诸葛瑾才是妥当之举。”

    刘禅搁下茶盏,深以为然,连忙颔首应允,即刻传令召集群臣,齐聚朝堂。一时间,殿堂之内,气氛凝重,诸臣鱼贯而入,皆感此番议事定非寻常。

    刘禅见众臣到齐,便率先开口,将诸葛瑾来意及当前江东局势大致讲了一番,而后又道:“诸葛瑾此番求见,欲阻我军伐吴之势,诸卿以为当如何应对才好?”

    蒋琬闻言出列,手抚长须沉稳而言:“陛下,江东虽现危局,可诸葛瑾此人能言善辩,素有智谋。往昔孙刘联盟时,亦常周旋其间,如今若贸然与之相见,恐其以唇舌搅动局势,坏了丞相与陛下大计。依臣之见,应暂避锋芒,以拖待变,方为良策。”

    黄权紧接着拱手道:“陛下,臣附议公琰所言。我军如今已兵临建业,占尽先机,断不可因诸葛瑾一人之求,便轻易改弦更张。”

    刘巴亦上前一步,微微躬身道:“陛下,当下朝堂之上,须得统一口径,诸葛瑾不论寻到谁,皆不可松口透出半分可退兵之意。老臣以为,可对外只称一切军政皆由丞相统筹,陛下依丞相谋划而行,他处无可着力。”

    董允神色严肃出列进言道:“陛下,宫廷侍卫这边,亦当加派人手严守,以防诸葛瑾情急之下做出莽撞之举,惊扰圣驾不说,还恐引得市井流言蜚语,乱了军心民心。”

    简雍捻须点头,慢声补充道:“陛下,老臣以为,不妨放出些风声,言说丞相南中平叛,不日便将凯旋,届时军政诸事自会有妥善安排,让诸葛瑾知晓,此时求见陛下,实无用处,劝他安心静候便是。”

    孙乾亦附和道:“正是此理,陛下。吾等臣僚,各司其职,严守口风,朝堂上下一心,稳住阵脚,只言待丞相归来再做定夺,如此方为上策。”

    伊籍轻摇羽扇,最后进言道:“陛下,可暗中差遣精细之人,留意诸葛瑾在馆驿动静,以防他另寻旁门左道,联络别有用心之人,妄图干扰我大汉宏图霸业。”

    刘禅一一听来,不住点头,神色渐朗,沉声道:“诸卿所言甚是,朕意亦同。此番便依诸卿之计,严守回避,静待局势变化,万不可在此时节外生枝,坏了收复江东的好事。”

    众臣齐声领命,各自依计行事,朝堂之上,旋即展开了一场悄无声息却紧密有序的应对部署。

    两日后,诸葛均装作满脸愧疚地寻到诸葛瑾,长吁短叹道:“大哥,小弟这几日屡次求见陛下,皆未蒙恩召见,实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大哥怕是要另寻他途,寻些得力之人疏通关节才好呐。”

    诸葛瑾闻言心急如焚,坐立难安。接下来数日,他又接连拜访蒋琬、刘巴、黄权等一干朝臣,可这些人皆是久历宦海、精明干练之辈,既已得了刘禅与诸葛亮的暗中授意,便都对诸葛瑾佯装不见,闭门谢客。

    诸葛瑾无奈至极,只得再次找来诸葛均商议对策,诸葛瑾忧形于色地叹道:“三弟啊,吾如今已然计无所出,走投无路了,思量再三,唯有孤注一掷硬闯皇宫一途了。”

    诸葛均闻言,惊得瞠目结舌,连连摆手劝阻道:“大哥,此举万万不可啊!皇宫禁地,森严壁垒,这般莽撞行事,可是犯了杀头的大罪,还望大哥冷静行事呐!”在安抚好兄长后,诸葛均赶忙又去向刘禅与诸葛亮汇报此事。

    刘禅闻听,亦是满脸无奈,眉头紧锁,挠着头思忖道:“这倘若真让他闯将进来,打杀不得,佯装不知亦不妥当,这可如何是好呐?”

    诸葛亮趋前几步,凑近刘禅,压低声音,将一番谋划娓娓道来。刘禅先是一怔,继而眼睛放光,面露喜色赞道:“相父高见呐,此计甚妙!”

    诸葛亮略带赧然,拱手谦辞道:“陛下,此计虽可解燃眉之急,只是委屈陛下屈尊演这一出戏了。”

    刘禅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洒脱笑道:“无妨无妨,只要能助相父与兄长成就收复江东之大业,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次日清晨,诸葛瑾果真心急难耐,决意硬闯皇宫。侍卫们虽竭力阻拦,却也不好伤了诸葛瑾,只得匆匆进宫向刘禅禀告。

    刘禅得知后遂传令赵广,引领诸葛瑾入宫觐见。诸葛瑾步入大殿,但见刘禅正与一众宫女、宦官嬉闹玩乐,欢声笑语回荡殿中。他虽心急如焚,却也知晓宫廷礼数,不便贸然打断,只得强捺性子,在一旁静候。

    诸葛亮隐于幕后,起初瞧着刘禅演得有板有眼,可看着看着,眉头便不自觉皱了起来。待刘禅玩得尽兴,略感疲乏之际,诸葛瑾赶忙抢步上前抱拳躬身,言辞恳切地表明来意:“陛下,今蜀军已然陈兵建业城下,东吴危若累卵,旦夕将倾,恳请陛下念及苍生免遭战火涂炭,下令退兵呐。”

    刘禅摆了摆手,神色慵懒,装作漫不经心地应道:“哎呀,这军国大事嘛,向来皆由相父定夺裁断,如今相父远在南中,朕于军政之事懵懂无知,实难做主呐。”

    诸葛瑾闻听此言,骇得脸色骤变,心中暗自思忖道:二弟在蜀国竟权倾朝野至这般境地了?

    之后,他仍欲再谏,刘禅见状,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佯怒呵斥道:“罢了罢了,你莫要再在此处聒噪啰嗦,朕自会将汝之请求转达给相父,待相父有了回音,自当告知于你。”言毕,便欲挥手示意其退下。

    诸葛瑾怎会甘心就此作罢,不顾侍卫阻拦,执意还要上前劝谏。刘禅见状,拍案而起,高声喝道:“赵广,将此人给朕轰出皇宫去!”

    赵广领了皇命,押着诸葛瑾便往外走,边走边低声警告道:“诸葛大人,您且慎言,要不是看在丞相的情面,就凭您这番莽撞行径,早已人头落地了。陛下此刻正在气头上,您再说什么亦是无用,还是速速回馆驿静候消息吧。”诸葛瑾无奈,只得垂头丧气地返回了馆驿。

    此时,诸葛亮从幕后闪身出来,向刘禅深施一礼,愧疚地说道:“陛下,此番委屈您了,微臣实在是愧疚难当。”

    刘禅笑着扶起诸葛亮,温言宽慰道:“相父,切莫这般见外,朕倒觉着此番行事,颇有些趣味呢。”正说着,刘禅欲挥退宫女宦官,令其下去领赏。诸葛亮瞥见其中一人满脸谄媚之态,刚欲问询其姓名,恰在此时,太后孙尚香闻听刘禅在大殿嬉戏玩闹,顿时怒不可遏,领着女官便匆匆进了殿内。

    刘禅见势不妙,忙使眼色让宫女宦官退下,孙尚香岂会轻易应允,柳眉倒竖,大喝一声:“站住!今日殿上之人一个都别想跑!”随即命随行侍女关上大殿大门。

    刘禅赶忙上前请安,陪着笑脸道:“母后,您怎的这般匆忙赶来此处呐?”

    孙尚香莲步轻移,上前一把揪住刘禅耳朵,怒声斥道:“你这孩子,愈发没了规矩!天下尚未一统,你便在此处贪图玩乐,这般作为,怎对得起先帝的谆谆教诲,又怎对得起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

    刘禅疼得直咧嘴,忙不迭向诸葛亮使眼色求救,诸葛亮却佯装未见。

    刘禅见状,心中暗自埋怨道:相父真不仗义,此番明明是相父提议的,朕只是配合演戏罢了,如今母后来了相父却不为朕开脱,还佯装未见。既如此朕也只能将相父供出。相父,您就自求多福吧,嘿嘿嘿嘿嘿……

    刘禅一边苦苦求饶,一边忙向孙尚香解释道:“母后,您着实误会儿臣了,此皆相父主意,儿臣不过是依计行事,配合演戏罢了。”

    孙尚香闻听,目光不善地瞪向诸葛亮,诸葛亮被瞪得浑身一激灵,内心略感苦涩,心中一面狂向先帝刘备打着这母子俩的小报告,一面不动声色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知孙尚香,刘禅在一旁则拼命点头,附和道:“母后,确然如此,您真冤枉儿臣啦。”

    孙尚香听毕,知晓错怪了刘禅,忙松开手,歉意说道:“哎呀,本宫错怪你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就不及时解释呢,非要逼本宫上手,阿斗莫要委屈了。”

    刘禅捂着耳朵,眼眶泛红,委屈巴巴地暗想:母后,您也没给朕解释的机会啊,上来就揪着耳朵一顿训斥。

    孙尚香见状,收起笑脸训斥道:“行了,别学你那父……稚子模样,你如今贵为一国之君,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教训完刘禅,孙尚香转身看向殿下跪着的宫女宦官,正颜厉色道:“此番事出有因,哀家姑且不与尔等计较,但若再有下次,定当严惩不贷!”

    言毕,孙尚香令女官逐一记下众人名字,准备赏罚。当报到黄皓名字时,刘禅、孙尚香、诸葛亮目光瞬间齐聚在黄皓身上。刘禅面露好奇,细细打量;诸葛亮见这黄皓正是先前那满脸谄媚之人,顿时眉头紧皱,面露厌恶之色;孙尚香看向诸葛亮,见他微微点头示意,心中知晓此人断不可留,当即下令:“将黄皓给本宫拿下!”

    黄皓一脸懵然,愣在原地,直呼冤枉,还欲极力辩解。刘禅见状,出言劝道:“母后,黄皓平日并无大过,这般贸然拿下,是否过于草率了些?”

    孙尚香目光如炬,质问刘禅道:“陛下忘了你兄长曾说过的话?振武向来明察秋毫,何时冤枉过好人?”

    刘禅忆起兄长往昔所言,便不再阻拦。黄皓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侍卫押了出去,处以极刑。

    一众宫女宦官见此吓得瑟瑟发抖,暗自警醒,此后,蜀汉宫中风气焕然一新,刘禅在孙尚香的督促教导下,也重拾勤勉,专心于政务国事。

    这正是:诸葛求见路坎坷,蜀汉宫廷起风波。太后严训正风气,江东局势待定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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