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阳等人狼狈地逃窜到林家大院。谁也没有料到,府案首的热度竟如此之高。就连林爷爷也满面红光地站在院子里,热情地迎接他们,并通知林东阳等人歇息之后去县衙一趟。
第二天,林东阳等人早早来到县衙。穆春林满面红光、一脸笑容地出来迎接,带着他们进了县衙,见到了县令。县令大人看见他们也是满脸微笑,并让三人背了考试文章,又对林东明提出表扬,表示文章写的很好,就算没有大雨,也有可能夺得案首,又对林东明等人一顿嘉奖,还准备了礼物,鼓励他们继续求学。
友好互捧之后,林东阳等人告辞离开。穆春林送他们时,悄悄告诉他们,县令大人一听到林东明当了案首,非常激动。毕竟,县令大人曾点过林东明为县案首,原本只是希望林东明等人考上童生,好给他的履历添上一笔光彩。要知道,东河镇文风不胜,每年考上的童生并不多,但林东明已经超越了他的期望,竟然成为府案首,这让他的履历更加光彩夺目。因此,县令才如此高兴,特意嘉奖他们。
穆春林微笑着对林东阳说:“东阳啊,真的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山前村怎么可能会出个童生呢?”说到这,穆春林感慨不已。他坦言,自己能当上书吏,其实也不太光彩。穆春林本是少年英才,但家底薄弱,来到东河镇上奋斗,并没有太大的出息。只不过意外认识了老书吏的女儿,老书吏只有这一个女儿,拗不过女儿的心意,就让穆春林娶了她。然而,因为穆春林长期居住在老丈人家,所以很多人背后嘀咕他是上门女婿。因此,就算穆春林一向做人圆滑,也很难打入上层的圈子。至于穆泽洋,更是,如果没有林东阳,他可能永生没有读书学习的机会,更别说考上童生了。
林东阳的出现,给穆春林带来了极大的转机。现在,穆春林在县令面前都有了三分面子,这让他高兴不已。
而且,穆洋考上了童生,这也代表着山前庄终于有了立足之地。山前庄的人走出去,也能挺直腰杆了。林东阳等人辞别了穆春林后,又前往赵举人、李秀才和余老爷家拜访。照例受到了众人的热烈欢迎。林东阳让林东明等人休息了两天,之后让他们返回村里,并给了他们银钱,让他们在村里操办宴席。
上一次县试过后,林东阳并未让他们在村里大肆庆祝,而是在镇上大办了一场。这是因为林东阳不知道林东明等人何时能考上童生,所以就借着县试考出的成绩,在镇上举办了一场宴席。主要目的是整合自己的人脉,毕竟他们三人还年轻,考上童生只是迟早的事。早一天办宴席,让大家认识自己,以后见面说话也方便。在现代就是属于营销的一种方式,不过,林逸风对此颇有微词,但他没说。
而这一次,林东阳并没有在县上大肆庆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该有的人脉已经有了,无需过分张扬。这次支持他们回村里大办,是因为他们正式考上了童生,可以让村里人一同高兴。毕竟,你过个县试,又不是童生,跟谁说谁也不稀罕搭理你;可你要说你是个童生,那就会有人附和,出门在外也有面子。
此时,林家村的村民们也在焦急地等待,算算日子,那些人应该快回来了。原来,镇上的家人们并没有把林东明考中府案首的消息告诉村里,而是希望林东明自己能带回这个好消息。尤其是林家大爷爷,这些日子每天都会去给祖宗的牌位上香,祈求祖宗保佑自己的孙子能够顺利通过考试。
林东明的母亲更是没事就往村口跑,村里人跟她打招呼,但她只是敷衍地点点头。只听村里人说:“嫂子,你家东明从小就聪明,这次肯定能考个童生回来。那孩子多聪明啊,他小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有出息。”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好话。
大家正在闲聊,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快看看,那些人是不是东阳他们?”,村民一看,正是他们,林四婶儿抓住林东明的手说:“哎呀,这考试也太辛苦了,瞧瞧我的大儿都瘦了。”林东明听到这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其实,这些天他缠着林东阳在南郡城买了不少好吃的,感觉自己都吃胖了。
这时,村民们都围住了他们,七嘴八舌地问道:“东明、墨轩,你们考得怎么样啊?”林东阳摆摆手,大家安静了下来。林东明大声喊道:“我是县案首!”林墨轩也大声喊道:“我是第三名!”大家听了一脸惊讶:“天哪,居然是案首和第三名,简直太厉害了!”
村民们都震惊了,谁也没有想到,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林东明居然能考到童生。现在他们就是童生了。林东明大声说道:“那当然,我都考第一了,还不是童生?以后你们走出林家村,就可以大声说府案首是你们村里的。”大家闻言哈哈大笑。
那村民说道:“这可是大喜事,一定能记在族谱上的。要知道普通人一生可能只能在族谱上留下一个名字而已,而林东明凭借府案首的身份,绝对能比别人多出一句话来。”村民们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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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爷爷在院里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刚想打开门查看情况,就听到林四婶充满喜悦的声音喊道:“爹,爹,快开门!东明他们回来了,东明还成了案首!”这一天,林大爷爷家十分热闹,村民们听到林东明成了案首,都来凑热闹。
林东明也讲述了在府城的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地给村民们讲了起来。而林墨轩也扬眉吐气地回到了家里。他家人口众多,负担两个读书人一直过得艰苦。这次林墨轩府试考了第三名,让家人看到了希望。
第二天一早,整个村庄都行动起来。因为林东阳说要在村里摆流水宴,这可是林家村从没有过的盛事。清早,林福清等人赶着牛车,拉着镇上林家大院准备的食物回到了林家村。村里人立刻就把他们迎了进去,开始准备食材。
妇女们烧火做饭,男人们摆着桌椅板凳,一个个热火朝天、喜笑颜开。流水宴的事情,林东阳只是开了个头,其他的他并未多操心。他只是在镇上买了些村里没有的食材,如鸡鸭鱼肉等,而剩下的蔬菜瓜果,都是邻里间互帮互助,共同筹集的。
随着中午的到来,林东阳又敲响了他那心爱的铜锣,大声宣布:“宴席开始!”伴随着一阵阵鞭炮的轰鸣,村民们纷纷入席。由于人数众多,大家采取了轮流吃饭的方式,这波吃完换下一波。
村民们分工明确,确保食物供应不断,餐具也及时清洗补充。用餐时,大家边吃边聊,共同庆祝林家村已经拥有了三位童生,这在其他村子里可是少有的荣耀,以后出去走亲戚也倍儿有面子。
宴席结束后,大家齐心协力清理餐具,打扫现场,这场流水宴在欢声笑语中完美落幕。林东阳、林东明等人在林家村停留了五天后,返回镇上,开始了下一阶段的努力学习。这次,他们决定集中精力冲刺明年八月份的秀才考试及院士选拔。这确实兑现了林东阳对林逸风许下的承诺,即让林东明陪同林逸风参加秀才考试。林逸风对林东明的幸运值有了全新的认识。无形之中,林逸风开始变得骄傲自满,认为考取秀才易如反掌,没有问题。在这种心态下,林逸风复习起来更是得心应手。然而,与此同时,林东明等人的不足之处也开始显现。不过,这对林东明等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的信念是:即使考不过,也要去考,万一考上了呢?林东阳更是常常为他们打气,此时林东阳则与他们一起复盘这次童生考试的结果,特意指出自己在其中的贡献,并同时强调县令的功绩。林东明能考上县案首,县令的助力最大。众人对县令与知府的关系不甚了解,但县令几乎明示了知府的喜好,连知府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林东明头脑灵活,根据县令提供的线索,精准地把握了知府的喜好,因此他的文章最为出色。
当初在县衙,县令听了林东阳的文章后,就曾评价说,即使没有那场大雨,林东阳夺案首的机会也很大。这反映了古代考试的一个弊端:由于人为阅卷,个人喜好占比过大,因此每次考试的考官都会被人们深挖背景。只是大部分人隐藏较深,没有亲近之人,很难得知其真正的喜好。林东明胆大心细,完全按照知府的喜好来准备,而林默轩则相对保守一些。他认为,不能单靠知府一人,还得给其他阅卷者一些机会,毕竟阅卷的不止知府一人。县令的贡献不仅限于此,还有钱吏员的意外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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