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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耗子啃夜壶,满嘴都是瓷儿
    自己递出去的茶水被打洒,以管裳的敏捷身手,难道还躲不开?

    但——

    她根本不躲,就这么让那茶水水灵灵地弄了自己一身。

    旋即眉心一皱,瘪着嘴,一张口便将委屈感拉满:“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好心请你喝茶,你故意淋我一身。怎么,你想看湿身SS诱惑?六皇子还没成婚吧,想女人你也不能想我呀,即便我那名义上的丈夫虽然不行,却也实在不能爬你家的墙头!”

    劈头盖脸一顿轰炸,雷得司空邢整个人呆住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半点引诱她的意思都没有好吧?

    怎么说着说着,好大一口锅扣在他头顶上了呢!

    不对!

    他甚至没碰茶杯,是她自己没拿好!

    却不想,管裳牌天外飞锅又大又圆,精品中的精品,黑锅中的战斗锅!

    她一开口,完全不需要负责的心态:“我说六殿下,这边东屋可是住着你的十皇叔呢!你说如果我大喊非礼,他会如何?”

    即便是六皇子,非礼淮安侯夫人的丑事闹出去,不会伤及他的根本,但会落得一身骚!

    司空邢慌了,迅速冲过来想要捂她的嘴:“你别乱说!名声的事,是能闹着玩的吗!”

    然而,在管裳警告的眼神下,他愣是没敢碰她半点,生怕被她碰瓷,连续后退了好几步!

    嘴里还不停在说:“你好好说话行吗?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子,就算你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也不要毁我名声啊!”

    传出去他堂堂的六皇子,觊觎淮安侯想要休离的女人,他的脸往哪儿搁?

    关键这管裳以前还能看,现在脸上斑斑点点的疤痕,老实说他都不敢多看几眼!

    管裳心道:纯情男啊,那更好办了!

    她满脸都是笑,站了起来。

    司空邢迅速后退三步,本来都已经退了五六步,再往后就要到院门口了!

    他大惊失色:“你不要过来啊!”

    步惊云:我谢谢你啊!

    管裳却没过去,只是拍了拍方才被水洒了的衣摆,再抬眸看向司空邢,一双眼眸如含浩渺烟波,荡荡漾漾的,勾人心魄。

    司空邢本是防备着她做什么动作、或者再说什么猪狗不如的话,视线一直放在她脸上。

    一瞬间差点让她给迷惑了!

    可仔细一瞧,哪儿来的眼波媚,分明如含刺刀!

    他投降似的道:“算我求你,我们好好谈谈正事!淮安侯夫人、管二小姐、小姑奶奶,你行行好,别捉弄我了!”

    那高高在上的皇子架子,竟是瞬间土崩瓦解,很快渣都不剩了!

    她与他小姑母是密友,叫小姑奶奶竟也没什么问题。

    管裳一脸无辜:“你这什么意思?我什么也没做呀,你看我都站在这儿没往前走啦!”

    司空邢仰天爆鸣三百声!

    悲愤难忍!

    她的确什么都没做!

    可她耗子啃夜壶,满嘴都是瓷儿!

    就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随随便便传出去,都能把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然而她自己不在乎名声。

    在乎的反而是爱惜羽毛的他!

    管裳笑得蔫坏蔫坏的,眨巴眨巴着眼睫毛,道:“听说六皇子有婚约在身,未婚妻是钱阁老嫡孙女,年底就要成亲了?”

    啧,养着司空二景住在她房里,是相当有用的。

    昨夜临睡前,她特意跟他询问了司空邢的事,二景也没有保留,将自己所知都告诉了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司空邢窒息:“你既然知道,就不要栽赃名头给我!”

    他就是忌惮这个!

    这门婚事按说轮不到他的,钱阁老的嫡孙女,即便是当太子妃都有资格。

    只是太子早已成婚,总不能委屈人家做侧妃。

    想要结这门亲,司空擎只能考虑让弟弟上。

    因为嫡亲二哥登上了太子之位,勉勉强强,钱阁老那方倒是同意了把孙女嫁给六皇子。

    权臣的妻族,并不是皇子可以肆意轻贱的。

    更何况,如今太子的位置坐得还不是很稳定,需要钱阁老的助力!

    好不容易谈成了亲事,要是管裳出去编造是非,钱阁老觉得面上无光提出退亲,他怎么对得起太子二哥?

    管裳挑眉:“那也很容易啊,看你能拿出什么诚意了!”

    六皇子委屈,六皇子说不出!

    司空邢咬咬牙,只能割地赔款:“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别玩儿我了!”

    管裳当真啥也没做,一杯茶、三言两语,便将对方给拍得丢盔弃甲。

    她也不得意,勾唇浅笑,道:“我要的太多,你也给不起。那我提一个现在你肯定能给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司空邢眼睛一闭,做好了她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你说!”

    不想,管裳却只是道:“投毒案的做主权归我,从现在开始,这个案子我说的算!”

    军团大小姐出任务,向来不做协助,而是主导!

    司空邢一愣:“可这案子,最终还是要交给太子二哥来定夺的!”

    “我没听错吧?”管裳解下了腰间的短刀,挑眉问:“如何搞定太子那边,难道不应该是你的问题吗?你打算都丢给我?拉屎是不是也要我帮你脱裤子啊?”

    司空邢气息一窒:“……这世上是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这个女人,以后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她不但脸皮奇厚,还特别阴险,他玩不过她一根手指头!

    管裳摊手:“我在乎的人不都被你皇帝老爹整去南荒之地了吗?”

    司空邢不说话了,扭头就走。

    生怕她还有什么骚操作,像被野狗追了二百里地似的,喘着粗气飞奔去庆喜宫。

    管裳手中短刀旋转着,在身侧来了个花式刀花,身法轻灵且敏捷,不但刀风刚猛,观赏性也很强。

    东屋门内,司空南坐在圈椅上,瘦削的脸庞上挂着笑意,问:“玩好了?”

    “嗯!”管裳随口一应:“小试牛刀。”

    司空南又问:“好玩吗?”

    管裳一收刀花,负手在身后,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擦过鼻尖,声音脆生生的:“包的!”

    司空南没再说话,举起右手,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管裳笑了下,道:“礼王殿下稍后,我一会儿过来给你施针。”

    西屋内。

    一进门就看见病美人儿坐在老位置上,手里捧着书册。

    她不由头大:“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看书,不无聊?”

    司空璟头也没抬,修长的手指捻过一页:“有时候是在看书。”

    管裳挑眉,理解了他的意思:有时候是在看书,有时候只是看书。

    看书、和看书,是有区别的!

    司空璟又问:“你觉得,太子能答应将话事权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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