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太子的血脉。
而且谢祁膝下无子嗣,萧皇后虽然看宋扶熙千万般不顺眼,但还是去向崇明帝请了恩典,将宋扶熙接入东宫养胎。
宋扶熙入宫后,借着腹中太子的血脉,耀武扬威没少惹事,都是宋时宜这位太子妃,贤惠大度的在后面给她擦屁股。
在怀胎不足十月时,宋扶熙挑衅太子侧妃,两人发生争执间,宋扶熙受惊早产。
九死一生在产下一子后,却被萧皇后转头抱给了宋时宜,记在宋时宜的名下抚养。
而宋扶熙这个生母,则是被丢到了养心堂,无人问津,任由她自生自灭。
谁知宋扶熙竟还不死心,给太子下药,两人在床榻上缠绵被人撞见。
谢祁清醒后震怒,没多久,宋时宜便带着一杯毒酒来了养心堂。
以太子之命,赐死宋扶熙这个毒妇为由,宋扶熙一杯毒酒下毒,就此结束了悲惨的一生。
直到——
宋扶熙忽然觉醒,她才明白。
原来,她的一生是被书给操控!
从来不是她善妒,而是宋时宜为了塑造才女的形象,故意设计抹黑她!
落水是宋时宜故意跳的,却扣到了她的头上!
爬床是宋时宜为了不服侍谢祁,故意用了催情香,将她送上了太子的床!
早产也是宋时宜一手促成,生生将她九死一生产下的孩子抢走!
而这次,也就是促使她走向死亡的节点,也是宋时宜的人将她打晕,把她再次送上了太子的床。
只为了,彻底除掉她这个小太孙的生母!
可谁也没想到,她这个本该作为推动剧情的炮灰,早早的便送了命的女配,竟然忽然觉醒了!
宋扶熙狠狠掐了掐腕骨,刺骨的痛,却让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她不甘、不平!
凭什么,她什么也没做错,却被剧情被迫操控。
留下一生骂名,而真正的恶人,却扶摇直上,母仪天下,享尽荣华。
就因为,宋时宜是书中的女主,而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炮灰女配?
既然书不容她,她便重新书写!
若是天不容她,她便捅破天!
这一次,她要挣脱剧情,成为独一无二的女主,欠她的,她都要一一讨回!
*
“快去这边找找,若是寻不到太子殿下,仔细你们的脑袋!”
“太子妃娘娘,奴婢在半个时辰前,似乎瞧见太子殿下往这边去了。”
……
伴随着嘈杂的人声,与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谢祁清醒了过来。
他捂着额首坐起,脑袋还有些处于割裂的胀痛。
零碎的、颠鸾倒凤的画面涌入脑海,但谢祁却想不起,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的面容。
下一瞬,谢祁的余光注意到了枕边的一块帕子。
帕子质地极为普通,甚至算得上劣等。
但在右下角却绣了一朵含苞欲放的梅花。
仔细一嗅,是一股淡淡的,冷梅清香,隐约之中,有几分舒适感,让谢祁总觉得似乎在何处闻到过。
虽说屋内的暧昧气息随着时间的流逝,淡了许多,但残存的余味,还是能品出几分欢愉过后的味道。
这帕子,怕是那女人留下的。
谢祁收紧帕子,眸色阴沉如秋水。
便在这时,外面嘈杂的脚步,已经停在了门外,被人自外一把推开。
“好大的胆子,竟敢爬太子殿下的床!”
随着人蜂拥而入,甚至大部分人都还没看清殿内的场景,便有人高呼了声。
宋时宜一身浅绿霞云纹宫装,双鬓各插累丝嵌红宝石金凤簪,尽显雍容华贵。
面带焦急与担忧,但眸光却很锐利,在入殿时,迅速往床榻上扫。
只瞧见了帷幔之后,有隐约人影晃动,她便断定计划已成。
忧心忡忡开了口:“殿下恕罪,都是臣妾的疏忽,竟叫胆大包天的婢子冒犯了殿下的金尊。”
“还愣着做什么,将这犯了死罪的婢子揪出来!”
贴身侍女翠微当即冲身后的宫人使了个神色,几个宫人立时气势汹汹的上前。
只是还未碰到帷幔,便有道清泠如冷泉的嗓音响起:“放肆。”
简简单单的二字,却带着上位者的积压,如黑云压城般,叫人只觉脊背一凉,双腿克制不住软下去,跪了一地。
“殿下恕罪!”
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撩起了帷幔的一角,似是漫不经心般的,挑起了一角,线条流畅的轮廓,在帷幔之下隐隐绰绰。
但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一眼扫来,如洞悉一切般犀利。
“孤只是觉有些疲惫,在此处暂时歇脚,太子妃如此兴师动众,是作何架势?”
宋时宜微微垂下眼,屈膝赔礼:“殿下恕罪,臣妾在临华殿遍寻不见殿下,担心殿下有事,又听一宫人说,有一婢子鬼鬼祟祟,也入了这间偏殿。”
“臣妾怕会再出现三年前的意外,故此赶来捉人,惊扰殿下歇息,是臣妾万死,请殿下降罪。”
提起三年前之事,谢祁眸色冷若冰霜,但语气却寻常无二:“太子妃有心了。”
“只是这偏殿内,只孤一人,何来他人之说,都退下吧。”
宋时宜的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这故事发展不对。
按照原书剧情,该是谢祁在醒来后,发现睡了的人竟又是宋扶熙。
在她带着人进来撞了个正着的时候,谢祁在震怒之下,丝毫没有庇护宋扶熙,便让她将宋扶熙给扭带下去治罪了。
而眼下,谢祁面上非但看不出丝毫怒火,反而还让其他人都退下。
计划都推进到这一步了,宋时宜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下去,否则岂非功亏一篑了?
谢祁一贯谨慎,今日的陷阱可是等了三年才得来的机会,错过可就要与原书的剧情脱轨了!
宋时宜眸光一转,忽的惊愕手指拔步床的方向。
“有刺客,殿下当心!”
迅速给最近的内侍使了个神色,那内侍立时会意,大步上前一把掀开了帷幔,将拔步床内的光景,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谁知!
拔步床上,竟只有谢祁一人,闲散半靠于引枕之上。
怎么可能,宋扶熙呢?
谢祁敏锐的捕捉到,几步之遥的太子妃,眸中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与错愕。
难道她事先知道什么?
谢祁眸色暗沉。
“谁给你的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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