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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青满腹憋屈无处发泄，又有些沮丧。这一路多艰难都走过来了，居然折在十八层。过了这一层，她就能回去了呀。
就好像考试考了59，明明再得一分就及格了。
沮丧，懊恼，难过。
emo了一会儿，她才惊觉：不疼了？
“小五，是你做了什么吗？我感觉不到疼了。”
“不是，是那盏灯放慢了吸收精神力的速度。”
所以，它才有足够的力量给她屏蔽痛感。她在痛，只是痛觉神经感觉不到罢了。
不知为何，听到小五的声音，黎青青焦躁不安的心，踏实了。
不知不觉间小五在她的生命里已经如此重要了，只要它在，就让人安心。
那么———
她就要为了活，再搏一搏！
“欸！那谁！那边那个灯，我饿了。”
灯没理她。
“人类可是会饿死的，人死如灯灭，精神力可就没了。”
灯不情不愿地跳过来，从灯头伸出两根铁丝一样的细丝，撕开一个面包递到她嘴边。黎青青咬了一口，呸地吐出来，正好吐在灯罩上。
灯：“......”
......
面包没了，灯站在角落，无声无息。
黎青青其实就是折腾它，反正它不会让她饿死。另外一个就是为了试探它知不知道小五的存在，很明显，它不知道。
那么————
黎青青扔出一个炸弹道具，目标：水晶球。
嘭！炸弹炸了，水晶球安然无恙，连看着像玻璃的壳都一点擦伤都没有。
这么结实，什么材料？狗东西！
就这样，黎青青每天都要作死，可灯毫无反应。
日复一日，不知过去了多少天。
这天，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不，有一点不一样，灯不在。
“小五小五，那破灯呢？”
“有人上来了，它出去了。”
对，这座塔里还有人，还有其他的游戏玩家。
万一这个游戏玩家很厉害，搞死了灯，她不就得救了？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惨烈——新的闯关者，也被抓进来了。
黎青青抬眼看去，“欸！你不是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死活想不起来。
“程大壮。”
男人一直看着她，主动报上姓名。
“对对对，程大壮，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因为我也有精神力……啊！”
灯已经迫不及待了，一种奇异的力量笼罩住程大壮，他也被大字型挂在墙上，指尖一丝金色精神丝线缓缓流出，呈波浪线流入水晶球。
他看了看那颗水晶球，忽然出声，“这些球看样子已经死了，救不活了吧。”
灯尖叫着，“你闭嘴！”
随即抽出精神力的力度变大，程大壮的身体痉挛了一会儿，又慢慢恢复正常。
经过这一遭，程大壮学会了闭嘴。
黎青青看他从阳光灿烂的男大学生变成现在胡子拉碴的糙汉子，还有点稀奇。
想吹个口哨，撅嘴试了几次，吹不出来。
索性来了个，“biubiubiu！”
程大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干嘛？”
“我们现在这样跟吸血鬼的血包有什么区别？早晚有一天会被吸干。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逃出去啊？”
程大壮都诧异了，“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办法的吗？我要是有办法，我能被抓进来吗？”
“也是哈。”
都是小废物，谁也别指望谁了。
被关在这里太久了，黎青青阶段性励志又阶段性颓废，始终没什么好办法能跑出去。
人在无聊的时候就会盯着一个地方看，好巧不巧，黎青青这次盯着水晶球里一颗小球球看。
那颗球应该是里面最活跃的一颗，金灿灿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盯着盯着，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小五，你试试能不能操控精神丝线全部进去那颗金色的球球里。”
小五想说他们现在都是被控制的，哪里还能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只不过习惯性听她的，它也没反驳，反而试了试。
这一试，竟然真的行！
“可以！我试试。”
雪白的屋子里，黑色丝线忽然以一种规矩的方向向一个点缓慢移动，它们极慢极慢，却始终没有停下。
十根，百根，千万根，一丝一缕钻进那颗金色球球里。
金色球球身上的光芒越来越盛，已经不能直视它了。
程大壮看着这一切，眼神平静，一句话也没说。
他的金色精神力仍然稳定向其他小球球输入。
整个水晶球很稳定。
灯大部分时候都不在这个屋子里，它会去其他楼层晃荡。
只要水晶球稳定，一时半会儿它是不会回来的。
这样，小五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这件事。
咔擦。
咔擦。
咔擦。
一声一声密集又微弱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像是鸡蛋壳一点一点碎了。
黎青青听见这声音，忍着激动叫小五，“小五，小五，快成功了！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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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嗯了一声，迅速加大了输出精神力的速度。
水晶球异常，灯会回来。
它回来，他们生死难料。
巨大的力量冲向水晶球里那颗金色球球，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它身上破碎的沟壑更深了。
而黎青青脑海里的小五，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
那颗球快碎了。
小五觉得自己也快碎了。
它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系统，为什么要为了黎青青这样拼命。
可这好像本能一样刻进它的基础程序里，为她而生也为她死。
它要她，活着！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它的吼声，一阵雄浑的精神力冲进金色球球里。
嘭！
球球炸了。
金色的粉末漂浮在水晶球里，让这颗水晶球看起来更加灿烂美丽。
咔嚓！
小五也碎了。
不，不是它碎了，是一直蒙在它身上的一层外壳。这层壳阻碍了它，也让它失去了记忆。
现在，真正的小五，回来了！
它兴奋地在黎青青脑海里喊来喊去，“主人主人主人！我好想你啊。”
黎青青：“……”
你是疯了吗这个时候发癫？
“我才……”
“嘤……”
小五话才出口，一阵尖锐的爆鸣声钻进耳膜，瞬间疼的黎青青咬住了下唇。
那盏宫灯疯了一样冲进来，黄色的灯光都变成了红色，“你们怎么敢！怎么敢的！！！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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