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
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人说道。
对陈水森的这几个反问,在场没有人敢说有错,因为这是华夏最坚定最核心的法律,是华夏运行的基础,是制度维持的砝码,也是国本。
这种大方向大方针的问题,谁敢说是错的?
那就是颠覆!
而说话的这个人,偏偏跟陈水森不是一个壕沟的。
他是属于苏系的。
那人说道:“陈老,你说的这些当然没有错,白玉大校的d性还是稳固的,要说她滥用职权滥杀无辜,反正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白玉大校在这起事件当中,确实也犯了不应该犯下的低级错误……”
“她过于意气用事了。”
“根据调查所知,当时跟白玉大校一起的还有她的丈夫,姑且不说他丈夫一个不属于飞鹰战队的人,为何会一起出现;因为她的丈夫在事件当中受伤,所以白玉大校怀恨在心,最终违抗了上级的命令,私自行动,打乱了更高级部门部署的计划。”
这个时候,飞鹰总局的那位张士金也开口:“根据飞鹰总局的周密调查,白玉大校最后失踪的两天,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袭击人员,虽然没有监控证明这一点,但不排除是她找的借口。”
“另外,关于她丈夫,也就是一个叫刘长青的年轻人,我还有一点信息报告给大家。”
“白玉的丈夫,根据调查,身份被刻意更改过,其真实民族为汉族,其真实年龄是十八岁,还没有达到法定结婚的年龄……不排除白玉大校为了提升少将,利用职权之便,修改了刘长青的户口信息。”
“综上所述,我提议,撤销白玉大校飞鹰战队队长的职务,撤掉白玉大校升任少将的提名,交给军师法庭来具体跟进。”
“放尼娘的狗屁!”
陈水森跳起来,重重的一拍桌子,指着张士金大骂,真是心脏病都要气出来了,“白玉是飞鹰战队的灵魂,她立过多少功,救过多少人,受过多少伤,你这个坐在总局办公室吹着空调喝着茶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把她送上军师法庭,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让那些在第一线奋勇杀敌的将士们,心何所安?”
张士金道:“陈老,你年纪大了,千万别激动,我都知道的,我是总局的人,我每天都看报告的,一切数据都在我脑子里呢,但是,这不是身为一名重要职能领头人知法犯法的理由。”
而整个过程中,就在现场的白玉,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没有被关起来,但是被限制离开京城,直到有结果为止。
审查会议的第五天,终于有了结果。
这段时间,苏家的人很忙。
特别是苏音,各种走关系,攀人脉。
几乎发动了所有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而白玉,就一直呆在陈水森的家里,哪儿都没去,每天跟齐育兰说说话,跟她一起烧烧菜,有时候给刘长青打电话,温声细语的,让刘长青怀疑她是不是改了性子。
可实际上,刘长青隐约能猜到她在京城那边,处于暴风雨中心的巨大动荡。
可惜,他就算医术再高,也无法左右那边的局势。
甚至,他还想办法联系过京城黄家的人,电话打到了黄征那儿,可得到的信息并不乐观,黄老就算地位崇高,面子巨大,可他不可能去干预军方的重大决定;黄征隐晦的承诺,黄家可以保白玉和他刘长青,不会遭遇牢狱之灾,但别的就无能为力了。
而这,就是当初刘长青救下黄老一命的回报。
事实上,黄家人的确出面了。
因为苏音对刘长青印象非常不好,甚至怀恨在心,抓到一点把柄就打算死命追击,要对他穷追猛打,打算让他去尝尝坐牢的滋味……可是没有想到,黄家人会出面插手……苏系一脉,还是要卖黄家人面子的,何况刘长青本身也无足轻重,于是不了了之。
另外,白玉也没有上军事法庭。
不过,飞鹰战队的队长职位被撸了。
军衔降两级。
成为飞鹰战队一名最普通的队员。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玉显得很平静。
陈水森道:“小玉,我知道这样的处理对你很不公平,但是你放心,有我老陈在这个位置上,迟早把你重新扶到队长的位置,你可以先放几个星期的假,散散心。”
白玉正在帮齐育兰摘菜,摘的很没有样子,还经常要被齐育兰笑。
白玉笑道:“陈老,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连给干妈摘个菜都摘不好,这些年除了会打打杀杀,其他真的什么都不会……我累了!”
陈水森一愣:“什,什么意思?”
白玉道:“陈老,我想回家了。”
陈水森道:“回家,可以啊,休假客户休长一点,是该回家陪陪你的母亲。”
白玉摇头道:“我说的是,真正的回家,我要解甲归田。”
“什么?不行,这……这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我意已决!”白玉看着他说道,一旦决定的事情,她是不会改变的,其实在苗疆的时候,她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陈水森不同意,是因为他了解白玉,飞鹰战队没了白玉,就等于失去了灵魂,这是他最得意的手下,也是当女儿一样的亲人。
最后,还是齐育兰说话:“老陈,我赞同小玉的决定!你也不想想,小玉被撸了飞鹰队长,让苏音上位,苏音跟小玉是什么关系?那姓苏的把小玉当成眼中钉,小玉在她手下,要是被穿个小鞋,故意使个绊子,那都是生死之间,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
“小玉一个姑娘家,东征西战了这么久,结果落到这么个结果,换成谁不心寒?再说了,她年纪也不小了,难道真要死在战场上啊?”
“这件事,干妈给你做主,咱们以后换个文职,再不行,在飞鹰当教官也行啊!”
白玉道:“我想回阳光市,陪着我妈。”
“……也,也好。”
事情就这么定下。
白玉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不舍,有不甘,但也算一种解脱;正在这时,她接到了刘长青的电话:“老婆,在哪呢?”
白玉道:“还叫老婆?结婚证不是作废了吗?”
刘长青道:“这有什么,最多等几年,可以再去领啊!我现在在机场,不认识路,你能不能来接我?”
“你来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