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锦袍的宁远泽,跟熊氏的小儿子郑悭并肩而行。。
“宁兄,大哥外出办事估计还得等几天才能回来,今日前来可是找大哥有要事相商?”
“无甚大事,今日舍妹应伯母之邀来侯府做客,恰好我得了空闲,就来接人。”
“这么晚还没回府,不应该呀,我带宁兄去我母亲的院子看一看吧。”郑悭单手插腰,带宁远泽前往熊氏的院子。
“宁兄,你看我今日衣衫,这个颜色深得我心。”
宁远泽一言难尽的看着郑悭身上满是补丁的衣服,就跟把乞丐服穿身上似的。
但又不得不为了人情世故说些违心之言。
“还不错吧。”
“哈哈,我娘还吐槽我这衣服难看,看来还是宁兄有眼光。”郑悭哈哈大笑,一笑身子微微颤动,衣服上的补丁也抖动起来,看的宁远泽眼花缭乱。
宁远泽:
你高兴就好
二人发现熊氏院门紧闭,熊氏娘家陪嫁的几个小厮守在房门口,几人自然不会阻拦郑悭二人,等二进门后又迅速关上大门。
宁远泽眼皮跳了跳,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妹妹该不会又做了什么令他心跳加速的事情了吧,忍不住加快步伐。
郑悭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注意到宁远泽焦急的目光,安慰道:“不要担心,我娘肯定会照顾好令妹的。”
宁远泽深深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眼睑微微下垂遮住眼底的担忧之色,“不,你对我妹妹的破坏力一无所知。”
“哈哈,宁兄真会说笑,宁小姐不过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罢了,有我娘看着呢,不会出问题的。”
郑悭的调笑声戛然而止,带着玉扳指的手抖啊抖,指着院子中正在上蹿下跳抓鹦鹉的人,一脸的匪夷所思:“宁兄,你快帮我看看站在凳子上抓鹦鹉的人,是不是我娘?”
院子中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景象,宁知意站在桌子上指挥,一会儿指挥熊氏跳上凳子抓呆瓜,一会儿让二皇子妃顶着碗装蘑菇等呆瓜自投罗网。
不等宁远泽回复,郑悭已经冲了过去,路过二皇子妃,听到她嘀咕道:“我是一颗蘑菇,我是一颗大蘑菇。”
呆瓜小小的身子藏在房梁之后,漆黑的眼珠里满是惊恐,抓鸟也就罢了,还要脱毛、吃肉,这些人太可怕了。
“快抓呀!你们俩咋停了呢?不要停,嗨起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宁知意站在桌子上双手叉腰,一脸嚣张。
“宁知意!”宁远泽气沉丹田,大喝道。
“不好,有敌情。”
听到大哥的声音后,宁知意也顾不得找呆瓜了,直接双手抱头钻到了桌子
宁远泽快步上前抓住她的衣领,将人拎走,宁知意并不肯配合,不停地挥舞着双手表示不肯走,口中喊着:“抓鸟抓鸟,脱毛吃肉!”
“郑兄,今日多有叨扰,我们先行告辞。”
“好,宁兄慢走。”郑悭才见识到宁知意的可怕之处,连他娘都能带沟里去,真是太吓人了。
他想赶紧送宁知意走,可惜宁知意并不想放过他,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指着他嚷嚷道:
“彩色水彩笔成精了,我要把它带走。”
“宁兄?”郑悭满脸惊恐,还以为自己被碰瓷儿了呢。
宁远泽蹙眉看了看郑悭满是补丁的衣服,每一块补丁都是用不同的颜色的华贵布匹缝的,乍一看还真挺像宁知意的画笔。
虽然那画笔宁知意没用过几次,但画笔的颜色跟郑悭衣服补丁颜色有许多重合的。
“他是人,不是你的水彩笔,松手,我们回府。”
迫于大哥的威严,宁知意乖乖松了手,但是眼睛还直勾勾盯着郑悭。
嘴里小声嘟囔着,“我不,就要我的水彩笔和鸟!”
宁府的马车离开,二皇子亲自来接二皇子妃。
熊氏院子里的下人,开始打扫战场。一个丫鬟突然惊叫一声,呆瓜和小公子都不见了!
马车在宁府门前停下,宁远泽下马车后神色阴沉的盯着府门口的一人一鸟。
呆瓜的鸟头扎进郑悭的头发里,留在外面的屁股不停的发抖,而郑悭则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用想,一看就知道宁知意的“护卫们”做的好事。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我的人给挟持过来的?”
“没错,你的人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不管怎么解释,我不是你的水彩笔,他都不听!”郑悭想起昨天的晚上的事儿还心有余悸。
“咳”,宁知意想说你这身穿的就跟水彩笔似的,她不是喝酒就断片儿的人,对于昨天晚上的事,还有些记忆,自觉理亏,索性转移话题道,“大侄儿你怎么称呼呀。”
郑悭没怎么仔细听她的话,直接回复道:“我的名字是郑悭。”
“挣钱啊?好名字!”
“肯定的,我的名字寓意多好呀!。”郑悭美滋滋。
悭字寓意着思维敏捷判断力强。
“给你取名字的人太有水平了,一看她就是一个很有理想的人,你俩一定都会发财的。”
郑悭:啊?
“你个傻蛋,他叫郑悭,又不是挣钱。”宁远峙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瞧你怎么说话呢!我妹子说什么都是对的。”杜少峰穿了一身深蓝色的锦服,少年笑的肆意,还挺好看。
“果然还是杜大哥有欣赏的眼光,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打击我。”
“哈哈,妹子你看这是谁来了?”接收宁远峙一个白眼,杜少峰也不生气,哈哈一笑,让出了身后的郑妄言。
郑妄言穿着一身云锦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如意纹,腰间挂着公主府的玉佩,整个人身上贵气十足。
少年长相偏冷,在他不笑的时候给人非常重的清冷感,似月上仙人,莹孑而独立,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眸如同幽潭,令人看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郑妄言对着郑悭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对宁知意郑重行礼,他每次见到宁知意都要行很隆重的礼节。
“见过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