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宴江魂不守舍,跌跌撞撞地回到府邸。
郑雨蝶扶着显怀的肚子从里屋出来,“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怎么每日都回来这么晚?”
席宴江很冷漠地说应酬。
郑雨蝶冷笑一声,她才不信。
“去哪儿应酬,能在领口上蹭上脂粉?”
翻找银两银票的席宴江动作一顿,突然爆发,朝着郑雨蝶怒吼道:“你父亲明明有可以拉我一把,你却不肯让他帮我,我能怎么办?我只能靠自己!”
“你不帮我就算了,还疑神疑鬼问东问西,甚至还要拉着我我不让我往上爬?!”
郑雨蝶脸色发白,“婚前我就同你说过,你若是因为我有个尚书的爹才想娶我,就趁早死了这条心,他不会帮你。而你当初也是跟我再三保证,是看中了我这个人,跟我爹是谁无关……”
“对,都是我的错。”席宴江冷笑一声,“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
翻找出来足够的钱,席宴江拂袖离去。
郑雨蝶脸色发白,眼眶通红。
孕期难捱,她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每日吃了吐,还得强撑起来打理府里上下——这是席宴江在京都刚置办的小宅子,虽然不如榕城的大,但胜在地点好,附近都是大官的住宅。为了席宴江能攀上关系,郑雨蝶都是亲自下厨做糕点送给邻里夫人们。
而府中下人少,还懒散,郑雨蝶劳心劳力,还得跟下人们斗智斗勇。
然而席宴江却一点都不体谅她。
虽然自打上次被她抓住丈夫夜宿花船,他耐着性子哄了她一段时间。可是旁敲侧击发现她仍旧没有丝毫松口的余地,依旧不肯让郑尚书帮他,也不愿让他纳妾之后,就开始敷衍冷淡,早出晚归了。
郑雨蝶自认为作为妻子,没有丝毫做的不足的地方,也挑不出任何的错。
可仅仅成婚半年……席宴江就变了。
晚上,郑雨蝶坐在桌边,盯着一桌子凉掉了的饭菜,得知丈夫再次流连花楼,彻底失望了。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被派去扫雪,然而雪一点都没扫、全都在打雪仗的婆子丫鬟们,冷静地吩咐珍珠将她们全部打发走。
珍珠担忧道:“姑爷就只允许用这些钱置办下人,就算都打发走了再雇佣……雇来的下人也依旧会懒散的。”
而且她家小姐的身子一日比一日重了,身边也离不了人。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用着,好歹这些人已经磨合得差不多了,也都知晓她们的性子。
“我是当家主母,用多少银钱买下人,我说了算。”郑雨蝶翻出钱匣子,交给珍珠一些银两。
望着这么多银子,珍珠微微瞪大了眼睛。
“与其让他拿钱去喝花酒,搂美人,还不如被我花了。”郑雨蝶冷笑一声。
“这回不要丫鬟婆子了,去买四个小厮——要年轻力壮的后生,身材好,长得养眼的。”
珍珠:“!”
*
京都,万花楼。
席宴江搂着一个貌美的扬州瘦马,跟同僚推杯换盏,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同僚笑嘻嘻道:“席大人,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去吧——可别再让嫂夫人发现了。”
席宴江脸色一僵。
郑雨蝶捉奸的事不知道被哪个大嘴巴给说了出去,现在他的同僚全都知道了他是个妻管严,没事就拎出来笑话他。
席宴江脸色发青,又不好对着这位比他职位高的同僚发作,只能憋着一肚子闷气又喝了杯酒:“发现就发现……大不了休了她!”
没用的东西……
顶多也就肚子争气些,刚成婚没多久就有了身孕。
而他那外室生了个丫头片子,他年纪也不小了,得赶紧要个儿子延续香火。他找了厉害的郎中给郑雨蝶把了脉,据说是个男孩。
看在儿子的份儿上,他才对郑雨蝶一忍再忍。
他怎么就瞎了眼娶那个冷血冷情的郑雨蝶呢?
长得还不好看,钱也没有,权力方面也不愿帮他……如此无用,哪里比得上严清清?
席宴江后悔不已。
甚至那严清清,竟然还是长公主!!!
席宴江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郁闷地又连喝了好几杯,简直有种天上掉馅儿饼,他却去捡了泡屎的崩溃憋屈。
后来他托了关系仔细打听才知道,长乐长公主当初隐藏身份化名严清清来到榕城,是因为国师的一句预言——她的命定之人,就在榕城席家!
席宴江捶胸顿足,更郁闷了。
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
明明长公主都已经对他欲拒还迎考验他了,他要是再坚持坚持,没有被郑雨蝶那贱人骗到……他现在已经是圣上的乘龙快婿,摇身一变成了驸马了!!!
虽然驸马不能掌重权,可是长乐帝姬的驸马可不一样!长乐帝姬深受皇帝的宠爱,只要跟长乐帝姬沾上边儿,便是一步登天,就连她的大宫女的地位都堪比太监总管张公公!
席宴江对权利可没什么执念,他只想成为人上人——而这其中的过程如何,不重要。
他能接受踩着郑雨蝶的肩膀上位,更能接受成为驸马,踩着长公主的肩膀上位。
更何况有传言说皇上有意将皇位传给长公主……那到时候全天下的男人,还有比女帝的夫君还要更尊贵的吗?!
席宴江大腿都要拍肿了。
后悔。
悔的他肠子都要青了!!!
不过好在长公主还没有选驸马,也没有看上席宴泽……他还有机会!
浪子回头金不换,努力哄哄,问题不大!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寻到机会去见她。她毕竟是长公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酒过三巡,席宴江终于寻到了机会,连忙去给坐在首位的那位大腹便便的大人敬酒,不动声色地塞给他两枚金叶子。
那位大人低头看了眼,笑了声。
“什么事?”雅间外,那位大人对着月光,看金叶子的成色。席宴江赶忙道:“王大人,我想见长公主……只一面就好!”
王大人诧异,上下打量了眼席宴江,啧道:“这我可帮不了。”
席宴江急了:“王大人,下官知道您跟蔺家的大公子交情很不错,帮下官指引给长公主并不难……”
“是不难。但你这模样……可不是长公主的菜。”王大人嗤笑一声。
他随手将那两枚薄如纸片的金叶子还给席宴江:“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本官才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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