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议论声,安静的室内只余下脚步声。
虞清颜拉着老婆行至软榻并未停下,径直走到对面的窗边。三层楼的高度,说高不高,说矮不矮。
她探头瞅了瞅,回头看向席云淮:“能带我下去吗?”
从天子三号房门外离开,必定得经过此刻正热闹的乙字号房。
还不如从窗走。
席云淮压下喉间被反噬的腥甜,点了点头。这么点高度,对于凤栖楼左使大人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他上前一步揽住虞清颜的腰肢,纵身一跃——光影急速倒退,失重感让虞清颜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攥紧他的衣襟,小心脏砰砰跳。
这可比什么海盗船要刺激多了。
短暂的腾空后,身形急速下坠,很快他们便轻飘飘地落在了甲板上。
虞清颜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
平安落地,没受伤,也没缺胳膊少腿儿。
哎嘿,好玩儿!
不过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她拉着老婆下了画舫,到了岸上,才放缓了脚步,严肃道:“刚刚你怎么还往前凑,被席家人发现你还活着不就白假死了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点复杂。简而言之,就是席家老二想要算计我跟席家老大,但是被聪明的我发现并反将一军。”虞清颜握住席云淮微凉的手,帮老婆捂捂。
其实她也可以不去,避开这麻烦……
但当一个人拥有足以踏平几十条画舫的战力的时候,整个画舫就没有不敢去的地方——甩着膀子干就完了。
主要是等待老婆的时间有点煎熬,她属实是有点闲得蛋疼。
况且她想看看席家的那两人到底想要干嘛……谁知道席二那厮这么龌龊,竟会想给她跟席大下药,让他们共处一室!
虞清颜摸了摸鼻子。
那屋里的异香她闻了一丢丢,虽然及时出来了,但还是会有点莫名燥热、口干舌燥。
她悄咪咪靠近自己的老婆。
嗅嗅。
呜呜呜,老婆好香。
嗅嗅……
咦?老婆抹了她送的香膏?啧,不愧是老六严选,还挺好闻……
席云淮没注意到虞清颜的小动作,他听到虞清颜的话,都要气疯了。他们竟然敢这样对待他的卿卿???!!
“……本来想跟你安安静静约个会赏会儿景的,这家菜跟果酒味道非常不错——哦对了,这家画舫没小倌,我六表哥带我来的!”虞清颜深吸一口冷空气,晃了晃脑袋,努力保持清明,“不过我让侍卫把刚刚买的菜跟酒打包带走了……走,咱回家约会去,省得再被闲杂人等扰了兴致。”
她的脚步有些虚软,半边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席云淮身上。席云淮揽住虞清颜,“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就,有点郁闷。”
阴竹把过她的脉,这香虽凶猛,但好在虞清颜只闻了一点点,缓过这阵就好。
可这也太猛了呜呜呜……
虞清颜控制不住寄几,想跟老婆贴贴。
岸边画舫的暖黄光晕下,少女湿漉漉的眼眸闪着细碎的光。委屈又失落的神色看得席云淮哈特软软,心都要化了。
他四下看了看。
景色的确极好,很适合花前月下。
“那边有个小船。”席云淮回头望着她,“想去吗?我把船包下来,划去湖中心……那边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冷绿色的眼眸噙满了温柔,让人难以拒绝。
也根本不想拒绝。
那艘船小是小了点儿,但很干净。席云淮将外袍脱下来,披在乖乖坐在船头的虞清颜身上,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
被老婆的味道包围,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跳再次加快。她裹着老婆的外袍,望着她那貌美的老婆划船,眼睛亮晶晶的。
“你好香。”虞清颜忍不住夸赞。
摇橹的席云淮动作一顿,努力压住翘起的嘴角,清了清嗓子,矜持道:“是你买的香膏。”
她当然知道,以前老婆可不是这个味儿。
以前的老婆是很干净的皂角香,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闻起来暖融融。
虞清颜并没有注意到路过刚刚的画舫的时候,席云淮同站在甲板上的黑衣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神。
黑衣人转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
画舫三楼,乙字号房闹得很大。
向来贤淑的郑雨蝶狠狠甩了席宴江一个耳光。
被捉奸在床,席宴江十分心虚,本是哄着郑雨蝶低声下气地道着歉,结果当着其他人的面被夫人当众扇耳光,席宴江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然后大公子就恼羞成怒,推了大少夫人一把!”小厮喜滋滋地将打探到的事讲给席宴泽听,“不知道大少夫人这一胎能不能保住,大少夫人动了胎气,脸色可白了!”
席宴泽心不在焉,有些烦躁:“那,严清清呢?”
原本席宴江是看上了个舞姬,但他私自将那舞姬敲晕,将严清清骗了进去。
……那蠢货不会真的上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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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宴泽突然有些后悔了。但转念一想,这是严清清自找的——谁让她一直阴魂不散,非要缠着他。
如此一来,严清清只能嫁给席宴江了。
他就可以彻底摆脱那个祸害了……
“不知道啊,大少夫人没管其他人,只打了大公子。”小厮觑着自家公子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难道公子不舍得了?
早干嘛去了,生米煮成熟饭了才知道后悔。
热闹随着席宴江跟郑雨蝶双双下船而终止,看热闹的人意犹未尽地散开。
席宴泽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茶,只觉得这船上的茶分外苦涩,一点都不去火,只让人越喝越烦躁。
空气中,似乎隐约飘来一丝香甜,像是某种花香,分外让人沉醉……
“欲仙合欢香,点两根够了吧?”
门外,两个黑衣人蒙着面,狗狗祟祟地小声嘀咕。
“够了够了,这香劲儿大,再薰他怕不是要精尽而亡了。”
“哼,亡了才好。敢对主子下手,诛他九族都不为过。”
但身为暗卫,要以主子的命令为先。他们只能遗憾地暂且饶他一命,将屋内面色潮红、不省人事的席宴泽拎下船,送去附近的怡红楼。
“老鸨,有个皮相好的小倌儿要不要?今晚就能接客。”
老鸨美滋滋地买下席宴泽,盘算着怎么将这俊俏的小哥培养成花魁。然而卖人的两个黑衣人前脚刚走,后脚就又来了两个黑衣人……点名要买她刚买的小倌儿。
“这个不卖……”
刚经手,还没培养,卖不上多少价。
结果这两人直接塞给了她二百五十两,将人带走了。
老鸨:“?”
一晚上什么都没干,净赚一百两嘿。
“左使大人的夫人真是太心善了。”两个黑衣人看着席宴泽,往对面的倚绿楼走去:“怡红楼接的都是女客,可别给他爽到了。”
“就是!”
还是倚绿楼更适合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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