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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70.温如玉?
    杜青窈心里是诧异的,此时此刻的萧明镜所表现出来的脆弱,真真是让她意外至极。没想到进了一趟宫,出来的时候便成了这副模样。

    “你……你这是怎么了?”杜青窈低低的问。

    萧明镜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这一抱就好像要抱到天荒地老一般。

    “萧明镜,你很难受吗?”杜青窈抱着他,“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给你请太医?萧明镜,你别不说话,你这不说话,我哪里笑得你的心思?我不想猜,不如你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想想办法!”

    他终是松了手,“你愿意帮本王一起想办法?”

    杜青窈眨了眨眼睛,“哄你的,你也信?”

    “你敢说,本王就敢信!”他牵着她的手,缓缓坐下。大约是觉得她坐在一旁,让他生出几分距离之感,他又微微用力,将她拽到自个跟前站着。

    姿势,依旧是那样的暧而不明。

    她站在他的两条腿的中间,他抬头,她低头,正好是最暧昧的距离,那样的四目相对,眼神胶着。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下来。

    萧明镜的身高原就高出她一个头,如今饶是坐着,也不觉得太低,只消抬头就能迎上她那双璀

    璨的明眸。双手握着双手,双眼盯着双眼,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想把你放在心上,你便安安稳稳待在心上,本王想放你在身上,你便安安稳稳的在本王身上。当然,如果你想在这张脸,这张嘴上才能让人听得如此顺耳。

    明明是那样纨绔不堪的话语,可杜青窈却听得出来,他真的有心事,时时压着某些情绪。

    “你想说明什么?”杜青窈问。

    萧明镜忽然抱住她的腰肢,杜青窈冷不丁被拽过去,双手骇然僵在半空,竟是如此的不知所措。

    他抱着她的腰肢,将脸埋在她的怀中,似乎是在很用力的呼吸。

    “萧明镜?”杜青窈轻轻拍着他的脊背,“你是在哭吗?”

    “你觉得呢?”他声音沙哑,闷闷的带着些许鼻音,但……没有哭,他如孩提一般扬起头看她的下巴,那样的白皙而精致,“你担心吗?”

    杜青窈没有低头,顾自别开头瞧着紧闭的房门,“我不担心,只要你没死,只要这夜王府还在,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如此,也好。”他一口热气喷在她的怀里。

    这

    闷热之气快速透过她的衣裳,直接贴在了她的肌肤上,惊得杜青窈当下挺直了脊背,狠狠完了他一眼,这厮就是故意的!

    “你快点松开!”杜青窈带着几分愠怒之色。

    萧明镜此番倒也乖巧,竟然真的松了手,徐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方才不是问本王,为何突然间成了这副模样?”

    他将她的手贴在自个的胸口,是心脏的位置!

    “这里,很难受。”萧明镜笑着说。

    “难受为什么还要笑?”她问。

    “笑不笑的自己又看不见,谁会成日盯着镜子,看自己的笑容?”萧明镜握紧她的手,“笑是给别人看的,哭了才是为自己。”

    杜青窈摇摇头,“哪有这么复杂,人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为什么要遏制?哭着笑着,都不过是一种宣泄罢了!你若难受你就哭,不想笑就别笑,何必委屈自己?”

    “皇后留住了太子一条命,用的却是别人的东西。”萧明镜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

    杜青窈皱眉,这素帕瞧着倒是寻常之物,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好似上头绣了些许字迹,“此为何物?皇后莫非就是拿这东西留了太子一命?”

    萧明镜一笑,神色却

    有些凉薄。

    他将素帕搁在桌案上,慢慢悠悠的铺开,也让她能看清楚这素帕上头的字。

    “玉楼不见明心殿,共话相思温酒长?”杜青窈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不敢置信的盯着这方素帕,“你这个素帕——你这个帕子……”

    “怎么,见过?”萧明镜盯着她。

    杜青窈想起了无双宫,不敢置信的伸出手捧起了素帕,“这句话好似在哪里见过,觉得有些耳熟罢了!你可知这句话的出处?”

    “你没有问此言何意,也没有问这素帕有何旋即,反而问这话的出处。”萧明镜轻笑,“可见,你知道得不少,是见过无双宫了,知道下半句对吗?”

    杜青窈抿唇不语。

    不过一句话,他就分析出了这么多,她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霓裳羽衣皆不见,隔岸如玉逐飞絮。”萧明镜一声叹,念出了后半句不曾出现在这方素帕上的话语,“这素帕原是两块,一方素帕寄相思,一方素帕随风去。”

    杜青窈眨着眼睛,“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相爱的两个人,一人一方素帕为凭据?”

    “你看这素帕上绣的是什么花纹?”萧明镜拂袖落座,抬眼望着她。

    杜青窈蹙眉,“

    这不过是最寻常的梅花罢了!”

    顿了顿,她眉心微蹙,“好像不太对,白梅花?这是杏花!”

    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杜青窈有些仲怔,要知道寻常男女之间往往绣着最能代表情义的东西,如梅花圣洁,如空谷幽兰,又或者是蕴意深厚的合欢花、鸳鸯等物。

    “鲜少有人送杏花的。”杜青窈补上一句,“这帕子……”

    “你可知另一方素帕在何处?”萧明镜问。

    杜青窈送他个大白眼,“你以为我是天桥下算命的?掐一掐手指就能算出个好歹?省省吧,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莫要再让我去猜,我猜不到!”

    “在父皇手里。”萧明镜接过她手中的帕子,“隔岸如玉逐飞絮——你可知你温家,曾经有个女子的闺名,就叫如玉?”

    杜青窈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如玉?!也就是说,素帕上绣着温家一名女子的闺名,那皇上他……”

    萧明镜长长吐出一口气,“父皇收着那方素帕,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皇帝喜欢上了温家的一名女子,且收着那名女子绣的素帕。

    “温——如玉?”杜青窈呢喃。

    萧明镜望着她,眼中笑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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