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0310.覆灭的开始
    萧明镜和太子联手?

    这似乎不太可能,如果萧明镜真的想夺位,不应该和太子联手,而是应该趁机帮着荣王扳倒太子府,只要国无储君,那么这几个皇子的积极性便能全部调动起来。

    只有乱,才能趁乱取之。

    萧明镜的书房里摆着不少兵书,这句话还是她从兵书上看到的:乱而取之!

    浑水摸鱼才是明智之举,对于萧明镜这种动脑不动手的人来说,是最好的策略。他手上不沾血,必定不会亲自动手。

    合上房门,杜青窈背靠着门面,脑子里有些转不过弯来。

    萧明镜到底有几副面孔?

    一边说着不想当皇帝不想争皇位,一边却悄悄的和太子府联手,趁机铲除异己。

    杜青窈想着,她到底是太年轻,到底是太过相信,被他的表象蒙蔽了,真的以为他是淡泊名利之人,却原来皇室之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是不会改变的。

    争夺,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宿命。

    “管他呢!”杜青窈走向床榻,连鞋袜都没脱,直接翻身上了床,什么都比不上吃饭睡觉来得重要。

    一觉睡到天亮,便是世间最美好之事。

    不过,她没心没肺睡得踏实,萧明镜却是独坐窗台前,眉目沉沉得厉害。

    云砚行礼,“殿下!”

    “人走了?”萧明镜拂袖落下棋子。

    “是!”云砚站在一旁,“没敢打扰,也没敢靠近,全照着殿下您的吩咐,敬而远之。”

    萧明镜垂了一下眼帘,“甚好!”

    “殿下就不担心吗?”云砚低低的问,“若是那人说了什么,李姑娘难免会生疑。如今外头局势不太好,事儿繁杂得很,若然李姑娘会错了意,误以为殿下您……”

    “本王会怕她误会吗?该说的都说了,那便不是误会,是不信任。”他捏着棋子的指关节微微泛白,抬头的时候眉心微微一蹙,“她如果够信任,就不会怀疑本王。”

    云砚瞧着主子皱眉的样子,不由的呼吸微沉,“若是她多几分心思,大抵是会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但是奴才瞧着,李姑娘似乎、似乎并不怎么领情,怕是不会明白殿下您的用意。”

    “她明不明白是一回事,本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萧明镜温柔浅笑,扭头望着手边的折扇,“人这一辈子总要找件值得自己付出的事情来做,才不枉费来人世走这一遭。”

    咯噔一声,棋子落下,萧明镜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些,“这几日谁来也不见,包括十三。”

    “魏王怕是会不高兴!”云

    砚有些担心,魏王和自家主子的关系是最好的,惯来没有什么顾忌,若是拦着了魏王,只怕魏王会闹起来。

    魏王殿下素来不管不顾,做事都是凭着一腔热血,若是真的闹起来……

    “他当然会不高兴,但本王会给他个借口。”萧明镜把玩着手中的棋子,唇角带着温柔轻笑,永远都是这般的了然于心。

    云砚颔首,“奴才明白!”

    萧明镜以手抵额,“父皇——等不及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身不由己的时候,会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虽然不违背他不沾血的原则,但那些人命终会背负在他身上,且背负此生不得释然。

    债,他来背。

    希望能穷尽一切,换她两手不沾血。

    天一亮,有关于北定侯府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果不其然,天亮之后,皇帝下诏正式昭告天下,说是当初望北河出的碑乃是北定侯故意而为之,污蔑储君罪大滔天,御前欺君罪该万死。

    北定侯沈奎仗着军功竟想瞒天过海,半路截杀知情人证,罪无可恕!

    圣旨下,北定侯府满门皆诛。

    皇帝没有株连九族,所以出嫁之女不受牵连,镇国将军府的建阳郡主沈金凤逃过一劫。而沈元

    尔因着被圈在冷宫里,皇帝也不欲斩尽杀绝,免得到时候世人说他刻薄。

    北定侯府此前军功赫赫,到底也是为南硕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东临帝再无情,也得顾及自己的百年名声。

    京城大街上算是彻底热闹透了,到处都是侍卫军奔跑的甲胄声。

    春秋别院里所有的北定侯府家眷被悉数扣押,悉数押进刑部大牢,只等着北定侯沈奎被捉拿归案一道落罪,整个别院内哭声遍地,可见凄惨。

    原是富贵荣华至极的侯爵,却在一夜之间沦为丧家之犬,所有的功勋都不过帝王的一念之间。

    皇帝一纸令下,白骨哀。

    冷宫内,晨露瞧着狼狈瘫坐在枯井边的沈元尔。

    “郡主,事已至此,您怕是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晨露躬身,“皇上已经下令,北定侯府的人悉数收押刑部,司礼监的玄铁卫已经奉诏去追侯爷,想必侯爷很快就会被带回刑部受审。”

    “我爹不会……他是北定侯,皇上亲封的北定侯,我爹功勋卓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沈元尔歇斯底里的大喊,“不会的!不会的!”

    晨露笑了笑,“郡主,没什么是不可能的。皇上已经下旨,所以说……您死心吧!侯爷自身难保,不会有

    人再来救您了!”

    语罢,晨露转身离开。

    “夜王殿下在哪?”沈元尔嘶喊,“我要知道,镜哥哥到底在哪?他是否……”

    “夜王殿下受了伤,您难道忘了自个是怎么进来的?”晨露笑问,“夜王殿下既然能把你送进来,自然就没打算救您出去,郡主——死心吧!夜王殿下如今称病闭门不出,谁都见不到他。”

    语罢,晨露再也没有停留。

    沈元尔拼命的摇头,她不信!她不信!

    镜哥哥为什么如此绝情?

    十数年的情分,难道真的可以说斩断就斩断?

    她刺伤他,他送她入宫受罚,她认了!犯了错就得认!不管皇上如何处置她,她都心甘情愿,毕竟那一刀她伤了他,而且伤得不轻!

    可如今北定侯府有难,事关她的身家性命,难道他真的可以不闻不问?

    如果他真的不闻不问,那她该怎么办?

    “爹?姐姐?”如今父亲和姐姐定是自身难保,那她怎么办?怎么办?

    蓦地,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忽然想起父亲临走前说的那番话,爹好似早已有了预感,预感他此去定然会惹下大祸,皇上会降罪北定侯府,所以……

    “对了,那个荷包!”沈元尔欣喜若狂。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