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情爱之事惯来身不由己,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方春瑶叹着气摇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皮相很重要!”
杜青窈翻个白眼,“见色起意!”
“你瞧不上,不代表人家不在意,人家好的就是这一口,要不然这青楼妓馆里怎么那么多的臭男人呢?不都是冲着皮相和逍遥快活去的?”方春瑶双手环胸。
孙敏轻哼,“说得好像自己经常去一般。”
方春瑶张了张嘴,讪讪的没有辩驳。
“难不成要守到夜王回来?”杜青窈摸着下颚,“这般不是办法,我见着她就瘆得慌。”
“现在知道怕了?”方春瑶笑出声来,颇有幸灾乐祸之意。
“我怕什么?”杜青窈撇撇嘴,“我只是怕淋坏了这般身娇体贵的郡主之身,姑奶奶可是个怜香惜玉的好人!其实细想下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却还想自欺欺人。”
方春瑶挑了眉,“世人把这种叫做犯贱,也叫活该!”
“是夜王让你回来的吧?”孙敏皱眉。
“废话,没瞧见把皇上跟前的人都派给我了!”杜青窈轻叹,“可这样也未必能保得住我!”
“姑娘放心,我……”
“你别说话!”方春瑶打断魏无衣,“
女人说话,男人别插嘴!”
临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对,你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太监也不许插嘴!”
“你别欺负他。”杜青窈甩了方春瑶一记眼刀子,“太监怎么了?太监也是人,他要是荣华富贵,出生在官宦世家,犯得着受这份罪吗?大家都没办法挑出身,就谁也别嫌弃谁。”
“我怎么觉得,你进了一趟夜王府,不一样了呢?”方春瑶咂摸着嘴,“跟夜王学的?”
“瞧不起我不是?”杜青窈走到魏无衣跟前,伸手拍拍魏无衣的肩膀,“他跟我算是兄弟一场,旧相识,不许欺负人!”
“我怎么就欺负他了?”方春瑶哼哼两声,“果然重色轻友。”
“废话,看人先看脸,你以为我有那么多时间去看你的良善之心?”杜青窈嗤之以鼻,“大家都是朋友一场,谁跟谁啊?都不许人身攻击,有话说话,有事说事。”
魏无衣道,“我看,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郡主没那么好的耐心,等着等着兴许就不等了!”
此言一出,室内众人面面相觑。
“我觉得,应该走出去。”魏无衣继续道,“这是香坊,就算北定侯位高权重,可司礼监也有玄铁卫,饶是北定侯威势,怕也不敢轻易招惹督主!”
“但是——督主不是
你想请就能请得到的!”方春瑶神色闪烁,“若然督主都掺合进来,只怕辛夜以后的日子更难过,毕竟被人忌惮不是什么好事。”
孙敏点头,“我赞同春瑶的话,辛夜因着夜王殿下而惹人注目,若是再被人误以为得督主信重,以后的麻烦会接踵而至。夜王因此招人忌惮,夜王府肯定不得安生,就长远而言绝非上上策!”
“你们这一个个的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拿不出主意。”杜青窈揉着眉心,“果然都是一群书呆子。”
“那你有什么办法?”孙敏不解,他们费尽心思,这丫头竟不领情。
杜青窈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个小竹棍,“看我不挠死她!”
“你这是什么?”孙敏蹙眉,忙不迭伸手去拿。
“小心!”杜青窈疾呼,“可千万别撒出来,这东西沾一点点在身上,都会让你浑身发痒,挠到你生不如死为止,便是洗了澡都不顶用。”
孙敏慌忙收手,“这么厉害?”
“废话!”杜青窈轻叹,“行走江湖,哪能没个东西傍身?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杀人但不代表——我不会害人!”她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个好人。
“可她是郡主!”方春瑶诧异,“你连郡主都敢……”
“她都要杀我了,我还不能还手?这谁定
的规矩?”杜青窈丢她个大白眼,“不过这东西可不能我亲自动手,会被人怀疑的,所以呢……”
“你看我干嘛?”方春瑶愕然,“我……我可不去!到时候郡主大怒,皇上大怒,我这脖子上的脑袋非得滚地上不可!”
杜青窈笑嘻嘻的凑上去,“我瞧着你武功不弱,不会这么点忙都不帮吧?”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方春瑶想着,自己什么时候露了这么多的底儿?
“别瞒着了,我鼻子尖儿,眼力见也不少,你明明脚盘很稳但走路却很轻盈,我数次见你奔跑都带风,我便知道你肯定轻功不弱。再者你右手掌心和虎口有茧子,可见是常年握剑持刀所致。”杜青窈负手而立,“春瑶,你帮不帮我?”
方春瑶揉着眉心,“李辛夜,人太聪明会死。”
“可不聪明也得死,还不如死得明明白白。”杜青窈将小竹棍放在桌案上,“一句话,是不是朋友?”
“是是是,祖宗!”方春瑶双手叉腰,“说吧,要我怎么做?”
杜青窈笑了笑,“你会隔空弹指吗?”
她之前看殷三止手指轻轻一弹,就可以把水珠弹出去,也不知道方春瑶的功夫,能不能到这地步?
“沾水,弹水珠?”方春瑶皱眉看她,“小丫头,见识不少
啊,都知道隔空弹指了?”
“你就说你会不会?”杜青窈撇撇嘴,取出一枚粉色的药丸递给方春瑶,“会就把这个吃了,吃了就帮我办事。”
方春瑶伸手将药丸接过,快速塞进嘴里,任凭杜青窈从小竹棍里倒出一滴药在她的指尖。
窗户的缝隙不大,但足够弹出这一滴药。
趁着沈元尔没注意,一滴药穿过雨幕,精准无误的沾在沈元尔的脖颈处。
脖子一凉,沈元尔当下抬头望着伞面,大抵是这雨下得太大,连伞都渗了雨水。想了想,沈元尔便朝着亭子走去,打量着要避雨。
“一!二!三!”杜青窈笑了。
外头的沈元尔忽然挠得厉害,“痒!好痒!好痒!好痒啊!”
合上窗户,杜青窈翻个白眼,“让你跟着我!让你想杀我!”
“你这样,不得挠死她?”孙敏有些担心,“辛夜,她到底是郡主,若是查起来……”
“你们是不是傻啊?”杜青窈收好东西,“就一滴药穿过雨幕,早就被冲淡了,最多挠破一层皮罢了,有这闲情雅致担心她,不如关心关心我,给我百八两银子花花更实在!”
方春瑶皱着眉直摇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般算计?”
此言一出,杜青窈猛地身心一震,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