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微促,杜青窈睁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萧明镜,四目相对,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眼睛里的光泽,那样璀璨的光只倒映着她一人身影。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
“我、我开玩笑的,不过是殿下您让我开的玩笑!”她保证,那些话不过是寻常悍妇来花楼找风流丈夫时,惯来的说辞,绝非她蓄意捏造。
所以,与她何干?
“本王的肾好不好,怕是需要验证一下,毕竟你这么一喊,全京城人都会知道本王身体不佳。若是如此,怕是只有你这始作俑者牺牲一番,实践之后的事实才能胜于雄辩!”萧明镜吻过她的眉心,吻上她的眼睛,“小刺猬,说一个男人不行,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磁重之音,萦绕于耳畔,“本王想在你身上,做一回风流的男人!”
羽睫骇然一颤,杜青窈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你别乱来,你若是敢乱来,仔细我、我阉了你!”
“先奸后杀?”他意味深长的笑着,“没想到本王的小刺猬,竟然好这一口!”
“滚你的!”杜青窈翻个白眼,“你起开!压着我喘不过气来了,快点闪开,不然我、我咬你了!”
“咬哪个位置?”他一本正经的问。
杜青窈微微一愣,事发突然,这还真的没想好!
“
萧明镜,压着我舒服吗?”她问。
他认真的点头,“舒服。”
“给钱!”她道,“花楼里的姑娘陪人喝酒都要银子,我这不能平白无故吃了亏,月例银子就那么点点,好歹也要赚点外快不是?”
“有理!”他又点头。
杜青窈心里乐开花,“那就好,咱们按时辰计费,到时候还望殿下能多掏荷包,成全我这穷哈哈的小奴才?”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他以往只知道她贪财,却不知她贪到这种程度,为了钱连她自己都要卖。
“人活一世,唯有钱财不离身,才算安全。”杜青窈撇撇嘴,“人心难测,万变皆有变数,唯有手里捏着钱,走哪都壮胆!”
“是穷怕了吧!”他忽然有些心疼,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抚过她微凉的眉眼,“对不起!”
她不知他为何说对不起,可他一句对不起,却让她心如刀绞,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牢牢封印住,锁在内心深处某个黑暗的角落里。
她想打开那个角落,可找不到钥匙开不了锁。
“怎么了?”萧明镜惊觉她眉心紧蹙,一张脸忽然白得吓人,慌忙从她身上下来,“心口又疼了?”
杜青窈蹙眉看他,“你又知道?”
“揉揉!”他揽过她,不由分说的揉着她的心口。
杜
青窈身子绷得僵直,这位置好尴尬……心口是最靠近胸口的位置,他温热的掌心,熨烫着她的肌肤,让她有些莫名的失魂落魄,竟直勾勾的盯着他,愣是没能回过神来。
“还疼吗?”他倒是神情自然,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也不存在任何的故意之态。
萧明镜揉得温柔而仔细,“回去之后好好养着,莫要再粗心大意不当回事。心疼这种事,若是矫情点倒也无妨,只当是闺房之乐,但若是……”
他顿了顿,许是觉得不吉利,干脆不说了。
“不疼了。”杜青窈推开他的手,“你真把我当做娇滴滴的小姑娘?我是入宫当奴才的,若是连半点苦都吃不得,那还如何当奴才?”
“入宫是当奴才,但这不是宫里,在本王面前允许你矫情。”他略显无奈的望她,“小刺猬,女人肩上扛太多事容易老!”
“我再老,也比你年轻!”杜青窈翻个白眼,揉了揉自个的心口,怎么感觉揉得没他的手势来得舒服?难不成是因为他养尊处优,所以掌心格外的柔软之故?
也许吧!
“那倒是!”他顾自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唇角微微挽起,隐约还露出一点小白牙。
“萧明镜,你是不是欠了我的?”杜青窈问。
萧明镜眯了眯眼眸看她,似乎
是在探究什么。
只听得杜青窈又道,“否则你何以处处护着我?萧明镜,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瞒着你的终身大事,所以呢——你此生的幸福怕是要靠着本王了!”某人一本正经的开口,“这是令,也是命,你不认令也得认命!”
杜青窈撇撇嘴,“读书人都如你这般,歪理一大堆?”
“歪理也是理,凡事出现总归有其出现的缘故,不会平白无故就出现。”萧明镜起身,“好了,外头的人也看够了热闹,咱们在这儿算是有了人证,眼下可以回去了!”
“人证?”杜青窈蹙眉,“萧明镜,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想干什么?”
“咱们从夜王府出来就已经带上了尾巴,那尾巴是本王刻意留的。”他想着,若是说太清楚,这丫头临了一句总结性陈词必定是:萧明镜,你又算计我!
杜青窈眉心微蹙,“刻意留的?你这玩的什么花样?”
“难道你不知道,李家的人已经到了京城,你这李辛夜的身份很快会被拆穿,想过没有拆穿之后会是什么后果?”萧明镜揉着眉心,“没有本王为你善后,你觉得你还有命在?”
李家的人?
杜青窈绷直了身子,眉心皱得紧紧的,“你……你都做了什么?”
“本王也会杀人,只不过本王不喜
欢沾血。”他徐徐起身,拂袖间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在你眼里,本王原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倒是真的,在杜青窈的眼里,皇室没一个好人。
“你怎么处理的?”杜青窈问。
“想知道?”他挑了眉眼,眸中琉璃色,流光溢彩,“求我!”
又是这一句?
这厮不占她便宜果真是不痛快,不过心里好奇得很,委实有些心痒难耐。
要问?
不问。
要不要问?
杜青窈撇撇嘴,“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拉——倒?”萧明镜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软榻,“两个人平躺着应该没问题,只是翻身的话——你最好抓紧本王,否则容易摔到地上去!”
“裤裆里的东西都跑到脑子里去了,也亏得皇上赐了你封号为夜王,果然是有缘故的!”杜青窈咬着后槽牙,“入夜则狼,与夜为伍,夜夜笙歌。”
十足的下流胚子!
语罢,她转身就走。
然则下一刻萧明镜却从身后,快速将她打横抱起,大阔步走出偏门,“本王不介意把你就地正法!”
杜青窈心知,他真的会!
如玉的胳膊,知情识趣的环上他脖颈,“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一笑,“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