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如月故意尖叫起来,然后掩嘴笑得妩媚妖娆,“摸到了?!”
杜青窈一张脸瞬时红到了耳根,如同针扎一般缩了手,下意识的想从他膝上下来。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坐得腿麻了,一个踉跄险些从他身上栽下来。
好在萧明镜眼疾手快,当下又给揽回怀中坐着,“那么着急做什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做贼心虚。自家的东西,算不得做贼!”
说着,他冷冷的剜了如月一眼。
笑声戛然而止,如月当然知道萧明镜的意思,赶紧的走出雅阁。
花凉在外头候着,“姑娘,姚将军来了!”
如月面色一沉,“他怎么又来了?”
“还不是西昌国三皇子之事?三皇子出事,姚家总觉得跟咱们了月居有关。”花凉有些愤愤,“姑娘,您说这镇国将军府都负了禁令,怎么他还敢往了月居来?若然牵连咱们,那可如何是好?”
“说了那么多次都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如月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你去弄几壶好酒送进去,别亏待了夜王殿下。”
花凉行礼,“是,我这就去!”
“唉,果然是难消美人恩。”如月摇摇头,“千年铁树终是要开花了!”
不过
这姚清时也委实是个麻烦,不过是借着他的手惹出了些许不该惹的麻烦,转而将姚家的传闻送到三皇子的耳朵里,谁曾想三皇子竟是死了。
虽然确实将三皇子同镇国将军府联上了关系,但……这麻烦也是接踵而至,怎么着都有些让人头疼啊!
“姚将军!”如月推开门,瞧见了端坐在房间里的姚清时,这厮的脸色不太好。
姚清时面色微沉,“你莫要管我,我不过是借着贵宝地等人罢了!”
“等君公子吧?”如月拂袖落座,轻纱之下身段曼妙,纤纤素手执起酒壶,顾自斟酒一杯浅酌,“君公子这些日子不会过来,听说是公主病了,所以君公子一直在公主府内待着。”
“我不能去公主府,自然只能等在这里。”姚清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月姑娘若是有客人,不必管我便是,我会继续等!”
如月笑道,“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把消息送到公主府?”
姚清时不答,继续端坐饮酒。
“君公子若是知道会给咱们了月居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想来也会忧心忡忡的。”如月扶额,“姚将军,镇国将军府有皇上的禁令,您这三番四次的进出了月居,了月居又该如何营生下去?请姚将军高
抬贵手,放过咱们!”
“我在等。”姚清时垂下眼眸,掌心里捏着当日那张纸条。
这安好二字,被他反复翻看了不知多少遍,心里烙着印,骨子里流转着无法磨灭的东西。
所谓思念,当如是。
“等一个等不到的人,将军打算等到何时?不如早早收了念想,从此以后山高水阔,乐得逍遥自在。”如月端起杯盏,且敬一杯,“将军意下如何?”
姚清时抬眼瞧她,面上依旧肃然,他只捏紧了手中纸条,愣是没有举杯同饮的意思。
“拿不起,放不下,你们这些男人呐——就是这样的后知后觉。”如月悠然瞧着指尖的杯盏,这瓷器白净如玉,真真是极好的,“在身边的时候不珍惜,得到手了便是可有可无。”
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姚将军,若我是她也断然不会再见你。女人的心是一点点冷下来的,最初都是冲着美好的爱情而去,什么身份地位,什么功名利禄,从未算计过分毫!镜子破了,补回来也是有裂痕。”
搁下杯盏,如月轻叹,“你要等就等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姚将军——女人不是你想等就能等回来的,得去找!千山万水的找,如此才能找回来,否则无疑是等她
嫁为人妇!”
听得“嫁为人妇”这四个字的时候,姚清时终是耐不住了,当下站起身来,“你胡言乱语什么?她、她不会这样对我!”
“男人总以为女人非你不可,却不知道一旦伤了心,和谁在一起都没有区别。”如月字字如刀,句句剜心,“姚将军,你没有珍惜的人,不代表旁人也不会珍惜。你失去的,也许恰恰是别人最珍惜的!”
语罢,如月抬步往外走,“姚将军若是来风花雪月,了月居自然是欢迎之至,但若是来找事儿的,就别再来了!了月居乃是风月之地,只谈风月不谈感情!”
她在门口顿了顿,回头媚眼如丝的冲着姚清时笑,笑得两靥生花,微光里何其熠熠如华,“将军可听过一句话:戏子无义,而咱们这些人——说是有情也有情,若是没钱莫怪咱们翻脸无情!”
姚清时站在原地,望着如月扭着曼妙的腰肢走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之时,他摊开掌心,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白纸黑字。
有些东西错过了,真的就是一生吗?
不,他总觉得她还在,一定还在京城里,肯定不会嫁为人妇,至少——在他们二人没有彻底说清楚,彻底了断之前,依着她的性子定然不会
转投他人怀抱。
应该、应该——不会!
到了最后,其实连姚清时自己都说不清楚,她会怎么做?!
如月出去的时候,花凉当下迎上,“姑娘?”
“酒送去了?”如月问。
花凉颔首,“送进去了,夜王殿下没吭声,是那位姑娘接的手。”
“没吭声就对了,带着姑娘逛花楼的,定是没安好心!”如月双手环胸,“抽空去趟公主府,再给那小子送个信,让他想个辙,把房间里这位尊神送出去!若是长日赖在了月居,还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明白!”花凉转身离开。
如月心里委实好奇,那丫头虽然相貌平平,算不得美人胚子,但好歹是个母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有茶酒相伴,之前夜王还……
关键时候,这美酒越烈越能成其好事。
啧啧啧,说不定夜王府的第一位长子,全靠她了月居帮忙。
如斯想着,如月便压着脚步声往回走,到了门口便悄悄站住,半猫着腰贴耳在窗户上细细听着。
房门紧闭,屋子里隐隐有女子的笑声,倒是没听到萧明镜的声音,难不成这厮喝醉了??
不能吧,这小子来了月居从不喝酒,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