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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09.屁股上有血
    且不管萧明镜是什么意思,杜青窈都只能暂时按捺,横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有一点,杜青窈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那就是有关于蔓青的身份。好不容易从红尘笑里脱身而出,若是再被卷入其中,只怕蔓青这辈子都会毁。

    “不想说点什么?”萧明镜合上了窗户。

    端起杯盏,杜青窈猛灌两口水,“那幅画是我搁在这儿叫价的,谁让夜王殿下您的名头那么响亮,满京城都知道夜王殿下温润如玉,满天下的女子都希望嫁入夜王府。”

    他看她的眼神忽然凉了下去,微扬的唇角渐渐归于平静。

    “夜王殿下的画挂在这里,能卖个好价钱,这钱也不知能让多少贫苦老百姓活下去。”杜青窈嗑着瓜子,“我知道你生气了,觉得赠予我之物,而我却不珍惜,反而拿出来售卖,对于殿下来说是奇耻大辱!”

    萧明镜不吭声,眸光平静的望着她。

    “殿下一番美意,奈何遇见我这榆木疙瘩,委实可惜!”杜青窈伸手去抓瓜子。

    下一刻,萧明镜握住了她的手,转而又裹住她囊了瓜子的手,不偏不倚正好包得严严实实。

    杜青窈一愣,蹙眉望他,“作甚?”

    “你可知那幅画上……”

    “不就是野狼谷吗?”她脱口而

    出。

    萧明镜瞬时眯起眼眸,“你知道那是野狼谷?”

    “瞧着像!”杜青窈其实也不太肯定,只是蔓青说得那样肯定,她便当蔓青是认真的。野狼谷里的凤凰花,开得那样好,有机会还真的得去看一看。

    凤凰花——凤凰花?

    脑子里骤然有东西一闪而过,她忽然伸手去抓,却是抓了空,只抓到手心里一把空气。

    “你干什么?”萧明镜面色陡沉。

    “嗯?”杜青窈仲怔,“没事、没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胸腔里跳得飞快,扑腾扑腾的砸得她生疼。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杜青窈呼吸微促,一张脸瞬时乍青乍白得厉害。

    “怎么了?”萧明镜忙不迭起身,快速到了她身后,“是心口难受?心疼?”

    杜青窈喘着粗气,“不知为何,经常会觉得心悸,有时候心跳得很疼。但我自认为身子康健,不应该会——往日也不曾有过这样,只在进宫之后才有这般状况。”

    顿了顿,杜青窈眸色微沉,“大概是累着了!”

    其实这话也是自我安慰,没有入宫之前比这更累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也不曾有过心疼之时,可现在怎么动不动就心疼呢?

    这疼痛亦是奇怪,仿佛跟针扎、蚂蚁啃噬一般。

    揉着心窝,杜青窈伸长脖子,扭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萧明镜,“你是不是怕我死了,就没什么可拿来消遣的,所以才这般关心?”

    “本王是怕你死了。”他面色僵冷的盯着她,“更怕自己因此而短寿!”

    为何会短寿?

    杜青窈没想明白,不知他这言外之意。

    “回去吧!”萧明镜将她搀起。

    杜青窈晃了晃脑袋,“我没事,殿下不必如此!”

    这点小病小痛,她岂有惧怕之理?想当初,高烧烧得滚烫都没能烧死她,想来她这条命是硬得连阎王爷都不敢收才对!

    萧明镜忽然伸手捏着她的腕脉,指尖微微轻颤。

    “怎么了?”杜青窈不解。

    他收了手,转而幽然轻叹,“没什么,以后若是累了就只管说,不要藏着掖着。”

    “殿下——不生气了?”杜青窈眨着眼睛,问的自然是大堂里的那幅画。

    “气你还不如气自己。”萧明镜长叹,“罢了,那幅画你可收了银两?”

    “暂未。”她想着此事必定瞒不过他。

    若是假意说收了,回到夜王府之后,这小气鬼若是问她要钱,她上哪找银子给他?眼下这种情况,必定要示弱才能逃过一劫。

    萧明镜摇头,“真是愚不可及,不收银子也敢将画作

    挂在这里?来日吃了亏,可莫要哭着来求本王。”

    “我记得进来的时候,殿下也说过这句话。”杜青窈撇撇嘴,“怎么——殿下料定,我来日必定有哭着求您的时候?”

    “会有的。”他忽然笑了一下。

    杜青窈伸个懒腰,“殿下这是要回去了吗?”

    萧明镜拿起案头的折扇,“回去!”

    “好嘞!”杜青窈抓了一把瓜子,当下屁颠颠的跟着回去,能离开这秦楼自然是最好的,否则再待下去,萧明镜这厮一定会拆穿她与蔓青的关系。

    走出去的时候,萧明镜瞧了云砚一眼,云砚会意的行礼。

    杜青窈自然不知其意,紧赶着跟上萧明镜。

    待二人离去之后,云砚将一张纸放在了案头,以茶盏压着。做完此事之后,云砚环顾四周,将银子也一道搁下,才快速出门离去。

    “云砚去干什么了?”杜青窈问。

    马车徐徐前行,萧明镜揉着眉心,“你若求本王,本王才肯告诉你。”

    “省省吧,反正同我没关系。”杜青窈只觉得身下一热,这该死的汹涌之流,真是女人出门的大忌!

    她微微躬下身子,悄悄捂着肚子,冷风吹得肚子也疼,真是太遭罪。

    “怎么了?”萧明镜面色微沉,目不转瞬的盯着她,“

    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杜青窈只觉得耳根子微微一热,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口?

    马车停下的那一瞬,杜青窈原是打算走在他后面,谁知她还没思虑作罢,身子陡然一轻,业已被萧明镜快速打横抱起,直接下了马车。

    别说是云砚,就连杜青窈这个当事人都愣在了原地。

    “萧明镜!”杜青窈急了,当下出了一身冷汗,“你、你干什么?”

    说是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少年,可这会抱起人来京半点都不手软,走起路来更是四平八稳,稳稳当当!

    “身子不舒服就不必逞强,本王说过,你可以依赖本王!”他口吻微凉,斩钉截铁得不容她抗拒。

    然则下一刻,云砚却惊声尖叫,“殿下,殿下——血!”

    血?

    萧明镜猛地僵在原地,托着杜青窈身子的手,似乎真的有些黏糊糊的,也不知这血是从哪儿来的?

    杜青窈更是慌乱无比,若然出血必定是屁股这个位置。此时落地,只怕要顶着屁股上的血招摇过市,到时候全夜王府的人都会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思及此处,杜青窈干脆抱紧萧明镜,一头扎进他怀里,嘴里不断的催促,“快走快走!”

    闻言,萧明镜脚下匆匆,抱着她疾步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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