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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07.家贼没有,没心肝的倒是有一位
    “那个——十四啊,你最近很缺钱花吗?”萧明延呐呐的问,聪明的转移了话题,瞧瞧小十四的脸色,鲜少有翻脸的时候,但眼下好像真的要翻脸了。

    萧明镜不搭理,只是眉心微蹙的瞧着自己的画作,好在并无大碍。

    “十四,你若是缺钱花大可告诉我,我这厢还藏着点私房钱,可挪你用点?”萧明延讨好般的赔笑。

    “夜王府很寒酸?”萧明镜反唇相讥。

    萧明延环顾四周,小心的走到萧明镜身边,压着嗓子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秦楼这两日一直在大肆渲染,说是有夜王殿下的画作叫卖,谁出价高就是谁的。”

    萧明镜笔尖一顿,干脆搁下了墨笔,扭头无奈的干笑一声,“然后呢?”

    “你知道的,这京城里的姑娘家哪个不倾慕你此番容颜,一个个挤破脑袋都想进夜王府,所以这画作嘛——叫价不菲,你定然能大赚一笔。”萧明延笑道,“我还悄悄去看过,貌似——的确是你的手笔。”

    萧明镜一声叹,“胡闹。”

    “怎么,不是你叫卖的?”萧明延诧异,“那就奇怪了,若非夜王府所出,你的东西怎么会落在秦楼那种地方叫卖?十四,你这夜王府莫非出了什么家贼?”

    “家贼

    没有,没心肝的倒是有一位!”萧明镜略显无奈,仿佛是画不下去了,双手搁在案头,皱眉瞧着画中景色,这怕是又要成全她了?!

    那到底是画,还是不画?

    “没心肝的?那个小奴才?”萧明延最是八卦,转眼便将来夜王府的初衷抛出脑后,“你那个小奴才,敢拿着你的画去——去秦楼叫卖?这简直是胆大包天,不要命了吧?你如何处置她?”

    萧明镜不温不火的睨了他一眼,“夜王府的事情,惯来不许任何人插手。”

    言外之意,他的奴才只有他能沾染,旁人连置喙的权力都没有。

    “小气!”萧明延嗤之以鼻,“不过是个奴才,连说两句都不答应?我又没问你要了她。”

    “你若要,也得问我给不给!”萧明镜面上的温润渐失,眼神都变得愈发凉薄,“这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兄弟也不行!”

    萧明延轻叹,“罢了罢了,不同你说这些了,你惯来不管朝堂闲事,是以这次的事情你也帮不上忙。我倒是不担心皇位,我只担心母妃受到镇国将军府的牵连,到时候——我就没好日子过咯!”

    “你倒是实诚!”萧明镜慢慢收起画卷,“山海苑的事情,你还是去找三皇兄商议吧!”

    “他怎么

    可能同我说这些?”萧明延撇撇嘴,“三皇兄最瞧不上的便是你我这般,浪荡无所事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

    萧明镜扯了唇角,“那是你!”

    他可不是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

    “得!”萧明延翻白眼,“每次都是我?十四,看在我辛辛苦苦来一趟的份上,你且给我支个招,此事……”

    “山海苑里出的事儿,得问山海苑里的人,你来我夜王府有什么用?”萧明镜淡淡然笑着,“你若真的有心,可去京兆府,切记不要去找刑部的人。”

    萧明延一愣,京兆府和刑部双双负责此事,为何不能找刑部?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萧明镜继续道,“刑部的人会如实跟三皇兄汇报,你的一举一动也会落在三皇兄的眼睛里,但京兆府突然担起此事自然是胆小怕事,而你算救兵!”

    “懂了!”萧明延打个响指,转而笑盈盈的凑上来,“十四啊,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小奴才牵出来遛一遛?不如今晚,了月居?”

    萧明镜一个眼刀子丢来,面上笑意全无。

    “算了。”萧明延干笑两声,“这才多久,竟成了逆鳞一般,委实是个妖精。”

    “怕是要下雪了,你还不走?”萧明镜瞧了一眼天色,心

    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找她算账?

    原以为只是找个地方悄悄收起来了,没想到竟弄到了秦楼叫卖,真是胆大包天!果然是没心肝的东西,枉费他一番苦心,却原来悉数喂了白眼狼。

    “往日从不下逐客令,今儿你倒是怪异得很!”萧明延诧异的摸着自个下颚。

    然则萧明镜却不愿解释,直接负手离去。

    云砚让人上前收拾东西,却被萧明延一把拽住,“你且同本王说清楚,他们两个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跟什么嘛?”云砚自然是守口如瓶的。

    难道要告诉魏王殿下,咱家主子恨不能把命都给那小奴才?

    外头那么多大家闺秀想嫁入夜王府尚且不得,却被一个小奴才钻了空子,传出去岂非让人笑掉大牙?若是到了皇帝的耳朵里,更是了不得。

    “你老实交代,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珠胎暗结?”萧明延眉心微蹙,“难不成已经到了这地步?”

    “没有!”云砚脱口而出,“殿下莫要胡言,咱家主子惯来洁身自爱,又岂会这般妄为?”

    在了月居都只喝茶不沾酒,连如月姑娘都不能爬上主子的榻,牵个手都是稀罕,何况是这等越矩之事。男女欢好,风月无双,也只有其他皇子能干得出

    来。

    “改日,本王得好好的弄清楚!”萧明延掉头就走。

    云砚咽了口口水,这魏王殿下惯来说到做到,此事得快点告知殿下才好,否则来日惹出什么乱子,可怎么得了?思及此处,云砚撒腿就跑。

    然则萧明镜并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杜青窈的房间。

    “哎呦呦——疼疼疼!”杜青窈扯着嗓子喊,睡得好好的竟被萧明镜揪着耳朵,从被窝里拽起,真是世间最可怕之事。

    明明做着美梦,谁知一睁眼就变成了噩梦,果真世事难料。

    “知道疼就好,本王就怕你不疼。”萧明镜松了手,面带微笑的站在床沿,“穿上衣服,跟本王去个地方。”

    “去哪?”杜青窈也是有脾气的,“大冬天的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是最缺德之事,会有报应的!”

    萧明镜抬步往外走,“本王给你时间穿衣服,一盏茶之后若在门口见不到你,你会知道何为报应!”

    房门大开,冷风嗖嗖的往屋子里灌,再火热的炭火也挡不住这冽冽寒风。

    杜青窈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赶紧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萧明镜,你有病!”

    他站在回廊里,含笑望着敞开的房门。

    我若有病,唯你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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