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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49.走狗没资格说话
    杜青窈的确没料错,殷三止的轻功自然无人能及,进宫出宫只沾墙头,连地面都不曾沾着脚。出了宫他也没急着处理手中的血衣,而是如同狗一般闻着一股味儿疾驰。

    天快亮了,待东方出现鱼肚白,在可怕的黑暗,都会逐渐散去,什么都会藏不住。

    “哼!找到了!速度可真够慢的。”殷三止蹲在墙头,瞧着不远处的门匾,看着那太监直奔英王府而去,“我还以为是荣王府的人,没想到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家,没一个好东西。”

    音落瞬间,身子宛若冷箭离弦。

    小太监还来不及敲英王府的大门,脖子已经被扭断。

    殷三止手不沾血,冷眼瞧着匾额高悬的朱漆大门,随手便将怀中血衣取出,一把火就地焚烧。在英王府门前做这样的事儿,他们遮掩还来不及,必定不会有人再来追查此事。

    “便宜你们了!”殷三止冷笑,纵身一跃,已然消失不见。

    杜家人盯上了她,他得想个法子守在她身边,那丫头大大咧咧,虽然脑子好使,但有些事儿确实不是她一个姑娘家能做的。

    温家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之前不放在心上,是因为他一介武痴,无意参与这些朝堂之争,所谓的阴谋诡计,实在太费神

    ,不值得他耗费时间。

    但现下看来,似乎……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松香阁内,九山阁主与殷三止大眼瞪小眼,两个人足足盯了大半时辰。

    寸心幽然轻叹,“你们二位是比眼睛大呢?还是比定力?再这样下去,二位怕是要得到成仙,修得正果了!”说着,将杯盏往二人跟前一放,“有事说事,别没事在这里死犟!”

    待寸心出门,房门一关,九山阁主揉着眉心,“你怎么来了?找到她了?”

    “呵呵……”殷三止扯了唇角,“你还敢说!我此前已经问过了,刘老三说丫头找过他,你敢说她没来找你?九山啊九山,你当我瞎还是傻?”

    “我以为你去了关外一趟,脑子也进了沙子,没想到还能用?”九山阁主端起杯盏,浅呷一口,“丫头的事儿,你不是不管吗?温家和杜家的恩怨,你从不插手。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殷三止不悦的打开杯盖,转而一副看智障的表情,斜睨着九山阁主,“你茶水喝多了,脑子进水了?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管,只不过你们这些人瞎倒腾,我懒得凑合罢了!”

    说着,嫌弃的喝一口茶水,无奈的摇头,“寸心这泡茶的本事越来越不行了,泡得什么茶?”

    “是你的

    口味被丫头惯刁了!”九山阁主叹息,“你想干什么?”

    “我进宫走了一遭,找到了她。”殷三止斜靠在案上,眉眼微凉,“宫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早晚得把她弄出来,否则早晚要被人拆骨入腹。”

    九山阁主点点头,“这话我倒是赞同,只不过那丫头的脾气你也知道,小心适得其反。她要是不想走,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你确定你有这样的本事,能让她回头?”

    “她认定的事情,自然不会有所改变。”殷三止翻白眼,“我没打算强行将她带出来,这温家的公案早晚要了结,待结束之后我便带她出关,再不留在这些看似繁华,实则吃人不吐骨头之地。”

    “你要带她走?”九山阁主噌的站起身来,“你还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谁能拦我?”殷三止幽然望他,“九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投靠谁那是你的事儿,但如果你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就别怪我不客气。丫头重情义,不会同你计较,但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你知道的……我这人睚眦必报,很小气的!”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竟是谁都没有在说话。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显然可以到此为止了!

    “我走了!”殷三止抬步就

    走。

    “这就走了?”九山阁主冷了面色,“鬼剑,我劝你一句,少进宫少惹麻烦,这对你对她都好。从她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殷三止白了他一眼,“走狗没资格说这样的话,若你还是朋友就帮她!”

    “我有我的情非得已。”九山阁主白衣翩迁,负手而立间眸色微沉,“但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她。”

    “最好记住你今日所说之言!”殷三止纵身一跃,人已消弭无踪。

    只余话音杳渺,“否则,我必诛尔!”

    “阁主?”寸心进门,“殷三止他……”

    “别看他惯来游戏人间,却是个重信守诺之人,他会言出必践!”九山阁主眸光微沉,瞧着窗外极好的风景,指尖拨弄着搁在窗下的古琴,琴声悠扬,传出去甚远。

    琴声戛然而止,指尖有血一点一滴的坠落,染了琴弦,落在琴身上,平添另一番美艳。

    “阁主?”寸心骇然。

    一声叹,万般皆是命!

    宫内大批的侍卫军出城,百姓不知倒也罢了,毕竟无人敢管宫里的闲事,但那些皇子们却是草木皆兵,宫内的风吹草动自然不能逃过他们的耳目。

    夜王府内,萧明镜面色青白的坐在窗前

    ,跟前的这一盘棋业已放了一夜,未有丝毫的进展。

    “殿下!”云砚进门行礼,乍见萧明镜沉冷之态,忙不迭道,“宫内无恙。”

    听得这话,萧明镜这才揉了揉酸疼的胳膊,温吞的吐出一口气淡淡道,“太子府如何?”

    云砚一怔,“殿下,这个时候不是该盯着荣王府吗?怎么您倒是关心起太子殿下来了?太子府如今门可罗雀,大门紧闭,自然是安生得很!”

    萧明镜揉着眉心,“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不过是旁人想让你看到的事实而已。宫内如此动作,太子府安之若素,若是其他皇子倒也罢了,偏是太子皇兄,便不足以信!”

    “太子已然失势,如今称病不出,那不成还有这般心思?”云砚骇然。

    听得这话,萧明镜不免轻嗤一声,“知道近乡情怯是什么意思吗?”

    云砚行礼,“奴才知道。”

    “人,若是没有希望,便也不会去追寻那些看似太遥远的东西。但若是给了希望又被剥夺,自然会拼尽一切去争取,这是人性的本能!皇家的儿女,生来就是豺狼虎豹。”萧明镜起身。

    许是坐得太久,有些腿脚麻痹,起身的时候,萧明镜的身子赫然毫无预兆的往前栽去。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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