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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2.帝王家只有杀人的刀
    该来的到底是什么?杜青窈不明白。

    不过这宫里的女子,各个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如今看来,这傅婕妤亦不例外。

    “娘娘……”杜青窈正欲开口。

    可傅婕妤却抢先开了口,“夜王府出事,我这个当娘的也是心内不安。昔日你能制香缓我痛楚,想来今儿若是由你去一趟夜王府探视,也是合情合理。”

    杜青窈愕然抬头,眉心陡然蹙起,“娘娘让奴才去夜王府?”

    “此事皇上必会应允,万千里也不会说什么,你只管去便是!”傅婕妤瞧着李海将屋子里的八哥连笼子一道拎出来,当即弃了杜青窈,略带欢喜的朝着李公公走去,“我的小镜儿!”

    小镜儿?

    婕妤娘娘是将这八哥当成夜王殿下了?

    如此想想,杜青窈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世间竟有这样的母亲,难怪教出夜王这朵奇葩!

    三秋姑姑轻笑着走到杜青窈跟前,回头看了一眼逗着鸟儿欢笑的傅婕妤,仿佛是司空见惯,“李宫人回去准备一下,会有人去找你的。”

    杜青窈心里发笑,瞧着是自己算计别人,到底是道行不够深,这宫里哪有省油的灯?现下倒好,她是送羊入虎口,傅婕妤则是

    借坡下驴。

    本想做个下棋之人,没想到反而成了棋子。

    果真不能做亏心事,贼走心虚是实打实的道理。

    “是!”杜青窈行礼,再回头望着继续逗弄八哥,全然不再理睬自己的傅婕妤。轻叹一声,杜青窈抬步离开,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拦着她走。

    待杜青窈离去,三秋才笑道,“娘娘方才何必留她,且等她自己开口不是更好吗?”

    “总归要循循善诱的,若是一竿子打死,来日便没有第二次了。若是这丫头心眼再小点,岂非再不入玉明殿的宫门,免不得要被那小子嗔怪。”傅婕妤取了瓜子放在掌心,逗着八哥吃瓜子。

    八哥倒也活泼,一口一片瓜子壳,吃得好不欢乐。

    “殿下此番好似认真的,此前灵玉之事尚算遮掩,如今倒是大肆渲染,闹得满宫皆知,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三秋摇头,提起灵玉着实有些惋惜之色,“奴才从未见过殿下这般筹谋,只为一个女子。”

    “人这一生总要遇见心仪之人才算活一回,否则到死都没个可怀念之人,岂非虚度一生?”傅婕妤拍去掌心的瓜子壳,幽幽的一声长叹,颇有几分普度众生的意蕴。

    李海笑道,“娘娘所言甚

    是,颇有禅理!”

    “皇帝让我吃斋念佛这么多年,佛经也不是白念的!”傅婕妤伸个懒腰,“有事没事悟悟禅机也是好事,眼睛看见的远没有心看见的透彻。那丫头是个聪慧的,可惜啊……也是个没心肝的!”

    三秋一愣,“娘娘?”

    “儿大不由娘,如今孩子大了,为娘愈发治不了他,换个人治一治他那臭脾气也是好的。”傅婕妤幸灾乐祸,“听说西昌国使节和北定侯已经预备入京朝圣了,估摸着今年的年关会很热闹!”

    李海手上一颤,险些摔了傅婕妤的宝贝八哥。

    惊得傅婕妤忙不迭伸手去捧,“小心点,别摔了小镜儿!”

    “诶!”李海吓得脸都白了,心肝直跳。

    “一听北定侯便如此失态,诚然是被吓怕了。娘娘,您莫怪他!”三秋打圆场,“当初这北定侯之女黎阳郡主……”

    “所以,等着看戏吧!”傅婕妤挑眉,哪里还有当母亲的样子。

    若是萧明镜在场,免不得要骂一句:这娘定是捡来的!试问这世间哪有做娘的添油加醋,就为了看儿子焦头烂额的模样?

    事实上,杜青窈也有些焦头烂额。

    此番事情来得太轻松,难免叫人心中

    惴惴难安。傅婕妤似乎早就想好了套路,只等着她自投罗网,连皇帝那边都打点好了,名正言顺的送她去夜王府。

    是打定主意,料定她会去玉明殿?

    这般心思,委实可怕!

    “如何?”思月站在香坊门口徘徊,见着杜青窈便紧赶着迎上来,面上焦灼万分。她死死扣住杜青窈的手腕,眸中满是期待之色。

    杜青窈有些吃痛,但仍是任由她抓着自个的手腕,眼睛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吗?思月,他不会承你的情。帝王家唯有杀人的刀,没有动人的情,你懂不懂?”

    “我懂,我自然懂,可是情之一物非我所能控制。你不会明白,昨儿听说他病重,连夜请了太医入府,我这心便再也没有放下过。”思月苦笑,自嘲般抚过自己的面颊,“明知身份殊途,却总是心存妄念,终有一日你也会明白的!”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明白。”杜青窈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将手从思月的掌中抽出,杜青窈缓了缓口吻,“你跟我进来,换身衣裳。”

    思月先是一怔,旋即喜笑颜开。

    这就意味着,事儿办成了。

    方春瑶却是眉心突突的跳,瞧着思月随杜青窈进

    门,两人双双换了衣裳,不由的双手环胸,凉飕飕的扫一眼两人迥异的神色。

    一个心事重重,不苟言笑。

    一个难掩唇边笑意,可见是欢喜的。

    “你们两个做什么名堂?”方春瑶两道眉皱得生紧,“莫要惹出祸来,在这宫里但凡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这个道理想必无需我提醒你们!”

    思月自然不说话,杜青窈若无其事的扬唇,“没什么事儿,左不过是承了一份情。春瑶,此番帮我一下,我当铭记在心。”

    “罢了!”方春瑶自是知道她倔强的性子,一旦决定了某些事,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着是来人不少。

    方春瑶是第一个走出房门的,乍见来了一群太监还有些许侍卫,不由的眯了眯眸子。在杜青窈走出房间的刹那,方春瑶不动神色的挡在了杜青窈的前头,冷眼瞧着这些不知为何而来的奴才们。

    “你们想干什么?”方春瑶冷喝,“这是香坊,是司礼监的地方,若是没有皇上圣谕没有督主之令,由不得尔等放肆胡来!”

    侍卫快速让开一条道,有一人徐徐而出,缓步行至台阶下。

    杜青窈身形一震,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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