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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本宫不会再嫁了
    把人吓跑,祁照眠瞧着林山倦,揣摩她刚刚一反常态维护自己的原因。

    林山倦正在享用自己的饭后小甜点,感受到那道不时飘过来的视线不禁如坐针毡。

    她看看手里的点心,再看看祁照眠,左思右想,把盘子拿起来递给她。

    祁照眠:?

    林山倦:“你不是想吃吗?不然老看我干嘛?拿去,给你吃吧。”

    她似乎对小点心还很难割舍,说这话眼睛都没抬一下,一直看着那几块小点心。

    祁照眠闭了闭眼,一丁点探究她的欲望也没了,下意识辩解:

    “本宫不是为了要小点心才看你!”

    不对!

    “本 宫 没 看 你 。”

    她一字一顿,林山倦撇了撇嘴,迅速把小点心收回来,这反应叫祁照眠面色更沉了。

    “行行行,没看我没看我,是我太自恋了可以吧。”

    她嘴里总能蹦出一些自己不理解的词,是家乡话吗?

    祁照眠主打一个不耻下问,甚至暂时忘了自己刚才那点小情绪:“自恋是什么意思?”

    林山倦咀嚼的动作一顿,想了几秒,给她解释:

    “就是,我觉得自己特别好,长得也漂亮,身材也好。”

    祁照眠点了点头,上下打量林山倦一遭后,一脸正经道,“那本宫也是自恋的。”

    林山倦憋不住笑,“怎么,公主也觉得自己艳绝群芳?”

    祁照眠摇了摇头,“本宫也觉得,你颇有姿色,且身材不错。”

    林山倦的笑卡住了,因为被她夸心里美滋滋,轻哼一声。

    “眼光还怪不错的,我真要怀疑我们之间是谁要见色起意了。”

    这个人,给她点台阶就开始顺杆爬。祁照眠起身不欲理她:“驸马若是没事做就尽早去清政司瞧瞧,少说些疯话,惹得本宫不快,本宫也不会……”

    “惹得你不快,那就哄哄你呗。”林山倦也起身,几步走到她身侧,“我可会哄人了。”

    把自己当小狗也要送饭过来,确实算得上会哄人。

    烛火吹熄,林山倦盖好被子躺下,想起下午丫鬟们说的那个镇南将军叶朗,心里难免有点七上八下。

    按照丫鬟的叙述,这不就是妥妥的“白月光回国”?到时候那个小子一句话自己可能就做不成驸马了,万一再把自己扔出公主府,离她更远了,那得猴年马月才能帮她实现愿望。

    越想越担忧,林山倦侧过头朝向黑暗中的床榻方向:

    “如果以后你遇见喜欢的人,不需要我做驸马了,可以让我做你护卫吗?”

    祁照眠也在想叶朗回来的事,闻言深吸一口气——她为什么对自己的护卫这么积极?是做驸马委屈了她吗?

    不过细细想来,大概是听到什么流言了,所以才会觉得驸马之位不保吧。

    想通此节,祁照眠拿出一点耐心:“本宫不会再嫁,嫁给你,是最后一次。”

    祁意礼如今也长大了,她最后这一嫁为了消除大臣疑虑的目的已经达到,再过个三五年,祁意礼有能力坐稳皇位,她也就不必再和谁逢场作戏。

    太累,也太麻烦。

    林山倦分析着她的话,想起白恕所形容的那个叶朗,也几百个看不上。

    “也是,他也配不上你。”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祁照眠故意将声音压低几分:“驸马很喜欢对本宫的感情指手画脚?”

    完蛋,又叫驸马了。

    林山倦嘿嘿一笑:“我睡觉,我已经睡着了。”

    祁照眠翻了个身朝里边,不愿理她。

    可隔了一会儿,林山倦又忽然说:“公主,其实我做护卫也是蛮合适的,我……”

    “本宫只可能丧偶,你若执意做护卫,便……”

    “梦话!我说梦话!晚安公主殿下!”

    祁照眠被她的惊慌改口逗笑,唇边勾起一点弧度,闭上眼睡去。

    -

    第二天,林山倦不得已又起了个大早。

    虽然她今天不用上朝,但第一天上班,总不能迟到叫一群人等着。

    丫鬟帮她穿了官服,细腻的紫色绸缎衬得她多了几分贵气,只不过就是精气神差些。

    昨晚她一直到后半夜,还在感慨自己或许不久的将来就要失去编制,甚至做梦都是祁照眠和一个男人成亲,她被丢出皇城的画面。

    因此她这一晚上也没睡踏实,人都坐在饭桌上了,心思还是飘在被窝里的。

    祁照眠矜持地抿了口粥,余光瞥见这个人脑袋都要栽进粥碗里了,无奈出声提醒。

    “驸马昨夜没睡好?”

    这话题不是丫鬟该听的,晓儿立刻背转身去。

    林山倦揉揉眼睛:“还好吧,做了几个噩梦,没什么精神。”

    噩梦?祁照眠看向她:“梦见什么了?”

    林山倦把粥咽下去,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梦见……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呜呜呜呜……”

    祁照眠接不住她说来就来的戏,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如果继续耽搁,也许会噩梦成真。”

    林山倦这才意识到自己要迟到了,饭也吃不下去了,起来抓起官帽就往外跑:“白恕!快走!”

    “驸马!您小心些!”

    一早上就这么鸡飞狗跳,祁照眠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桌上还没来得及吃的小点心。

    “晓儿,把这个带上,一会儿寻人送去清政司。”

    无家可归?她倒是真觉得自己会因为叶朗把她赶出去不成?

    真是杞人忧天。

    饭毕,祁照眠到后园喂鱼,月留提着剑走到她身侧。

    她拈了几颗鱼食投入湖中,随口问“昨日是谁多嘴议论,叫驸马听见了。”

    月留整天暗中观察林山倦,自然也瞧见了那一幕,如实禀告:“是燕儿和红儿。”

    祁照眠眼中掠过一丝冷意,月留随即道:“不过驸马并未放在心上,还警告了她们,属下也就并未禀告。”

    “她怎么警告的?”

    不在意,已经警告了,还担心的半夜睡不着觉?

    月留重复:“若是嘴巴闲着,就找点东西吃,别嚼舌根呐。”

    祁照眠泄出一声轻笑,将剩余的鱼食投入湖中。

    “那两人打发出去吧,想是在公主府吃不饱,所以才嚼舌根。”

    她倒是忠诚,人前人后都知道维护我。

    好摆布,又有点小聪明,牙尖嘴利思维活络,知道护短,还有几分姿色。

    这样的棋子驸马,可难找,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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