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住手!”
于勾一把抓住梅菲儿的右手,硬是把她飘起的身形给拉了回来。
梅菲儿顺势围着于勾在空中转了一圈,才飘然落地,“勾哥哥,你别拦着我!”她说话的同时还在抖臂,想挣脱出来。
“菲儿,别闹了,我有话说!”
于勾一边说话一边向梅菲儿使眼色。
“勾哥哥,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教教她如何做人才尤为重要!”
梅菲儿还在挣扎。
“菲儿妹妹,让于公子把话说完再动手不迟。”
墨凝香上前来劝解,把梅菲儿拉到了一边。
“如果我没看错,小师父用的是碧波吸魂掌,不知你与止心师太有何渊源?”
于勾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急忙问道。
“阿弥陀佛!原来你就是于勾,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小尼姑并没有回答于勾的问题,而是不温不火地说道。
不过,她在说话的同时,眼睛里掠过了一丝笑意,不注意很难发现。
“什,什么?小师父认识我?”
小尼姑差一点儿又把于勾给弄无语了。
她应该是之前就听说过于勾,然后从“勾哥哥”和“于公子”两个称谓中断定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于勾。
“阿弥陀佛,止心师太是我师伯,家师乃鉴心师太,贫尼法号求仁。”
小尼姑又避开了于勾的提问,回答的是他的第一个问题。
“求仁得仁,原来是求仁师父。不知求仁师父此来是何用意?”
于勾心里在琢磨,一个出家人跟着瞎搅和什么呀!
“我可不认识你,师父说如果遇到你或许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你看,求仁的回答总是慢上一拍。
“说话真让人着急,勾哥哥在问你,上东岳山干嘛来了!”
求仁的说话方式要把梅菲儿逼疯了,她大声嚷道。
“小姑娘姓梅吧!贫尼出京之前还去太学府拜望了梅老教授,他可还盼着他的大孙女早点儿回京城呢!”
求仁好像习惯了所问非所答。
“你从京城来,还认识我爷爷?”
梅菲儿听到这里,敌意稍有消减。
“阿弥陀佛,贫尼是奉京师五刑堂大堂座公元前之命前来办案的。”
求仁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块青铜令牌递到于勾眼前。
只见令牌正面有五个字,曰“龙丘五刑堂”,背面还有四个字,曰“次席法座”。
“求仁师父这是替鉴心师太出来奔波的?”
鉴心师太是京师五刑堂的次席法座,地位仅次于天雷无妄布青云,持此令牌的人是她才对,于勾不免心生疑惑。
“怎么,贫尼不像五刑堂的法座?”
求仁这回是以问作答,心内似有不悦。
“五刑堂无论是堂座还是法座向来由各大门宗德高望重之人担任,求仁师父和我一样,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即使有五刑令在手,也不能让人信服!”
梅菲儿不愿意听求仁管她叫小姑娘,她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阿弥陀佛!贫尼乃是出家之人,怎么可以和梅小姐相提并论呢?”
求仁对自己的修为非常有信心,接掌五刑令更是理所当然,没想到会被人如此轻视。
“一个佛门弟子,竟是这般自命不凡,的确少见。”
要说梅菲儿掐架的本事,永远都高于她的修为。
“家师已经归隐风萧山,临走之前推荐我接替她的位置,圣上已经恩准,并下旨诏谕各部,不由得你们不信。”
和求仁对话,总感觉她言不搭我语。她现在说的话,才是于勾最初想问的。
“勾勾,有五刑堂出面就好办了,我看这里应该交由求仁法座善后,我们可以继续赶路了。”
龙正早就看求仁不顺眼了,想把满院的尸体都丢给她,故意将她一军。
“哥哥说的对,我们走!”
龙萱儿同大家一样,对这个孤傲的美女尼姑也没什么好感。
“阿弥陀佛!龙正,你这样说话就太不厚道了,还有你龙萱儿,跟着起什么哄!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被本官征用了,随时听候差遣!”
求仁不但没被吓住,反而以官压人。不过,她说得也没错,就是感觉从她嘴里说出来听着怪怪的。
“救…命…,救…命…啊…!”龙正正想拉着于勾和大家扬长而去,就在这时,大殿里传出了微弱的呼救声。
封龄离殿门最近,他轻轻把门推开了,大家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在太上道祖像后面找到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小道士,两个人都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奇怪,杀了那么多人,怎么还留两个?”
封龄在琢磨嘿嘿无常为什么不把道士杀干净,免除后患。
“那个人带的长袍缺了两件,不然我们师徒二人也会成为他的杀人工具。”
老道士嘴角带着血迹,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是说那十二个黑衣蒙面人都是观里的弟子?”
于勾感觉自己可能误伤好人了,急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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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他们被药物控制,迷失了心智,任人摆布。”小道士又说道。
“封龄,给他们松绑。龙正,快跟我来,那些人或许还有救。”
于勾说完忙三迭四地向观外奔去。
来到刚才打斗的地方一看,那些黑衣蒙面人冰封已解,没有催魂铃声的指引,仿佛都失去了战斗力,正倒在地上挣扎翻滚,痛苦不堪。
“龙正,快,把他们的长袍都扒掉!”
于勾和龙正忙三火四地从这些人身上往下扒伏魂氅。
没有了伏魂氅作祟,能动的就剩下五个人了,其他七个人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于勾拿出金钩浮图为五个人解毒,然后又用碧血乌金给他们止血疗伤。命算是保住了,眼睛恐怕再也看不到光明了。
小道士搀着老道士和众人来到现场,“是为师无能,没有保护好你们!呜……!”
看到眼前的惨景,老道士感觉自己罪孽深重,是伏地大哭。
“师父,这事不能怪您,快起来吧!”
小道士一边劝慰,一边伸手去扶老道士。
于勾在旁边搭了一把手,和他一起把老道士搀了起来。
“阿弥陀佛,没想到于公子还精于医术,看样子用药极为有效。”
求仁又看了看那五人的伤势说道。
“多谢于公子搭救之恩,贫道有礼了!”
听到求仁之言,老道士急忙向于勾稽首致谢。
“谢他就不必了,杀手就是冲着他来的,否则碧霞观也不会有如此劫难。”
求仁铁了心想以此事拿捏住于勾,为己所用。
“都是我一人之错,道长务必保重身体,还有很多事需要您来料理。”
于勾说完,将一片碧血乌金的花瓣递到老道士面前。
老道士倒也识货,接过花瓣,直接吞服下肚,顿时感觉伤痛立消,精神为之一振。
他没有屈服于嘿嘿无常的威逼利诱,无奈之下与其动手,没想到自己受了重伤不算,观内弟子半数死于敌手。
“如今观内弟子死的死,伤的伤,还请于公子帮忙善后。”
老道士实在是无人可用了,只能向于勾求助。
“全凭道长吩咐,我等照办就是。”
于勾真就觉得是自己害了这些道士,心里愧疚不已。
他和大家先把伤者扶回观内养伤,然后又将死者抬进观内,和观主商议之后,先暂且停放,来日报官处理。
把一切安顿好之后,已经是掌灯时分。
晚上于勾守夜,想起了那些伏魂氅。他向小道士要了一些灯油,来到观外,选了一件比较干净的伏魂氅收入墓绝无形之中。其余的堆在一起,泼上灯油,一挥左掌,烈焰腾出,伏魂氅立刻燃烧起来。
“阿弥陀佛,于公子果然好身手。”
不知什么时候,求仁已经站在于勾身边。
“求法座不好好休息,是在监视我吗?”
其实于勾被她吓了一大跳,他故作镇静地问道。
“嗯,这个求法座叫得好,贫尼俗家就姓裘,求仁既是我的真名又是我的法号。”
求仁还是不正面回答人的问题,感觉她说话就是有点儿不着四六,似是而非。
“既然裘法座这么有兴致,就在这看火吧,我回去睡觉了。”
于勾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哎于勾你等等,我是来和你说关于追捕凶犯的事,你不能不听!”
这回求仁有些着急了,说话嗓门一下高了起来。
要说追捕凶犯,于勾自然责无旁贷,他立刻停下脚步,转身又回来了,“求法座有话请讲。”
“于公子有所不知,近些年来,京城内以及周边村镇发生了十几起少女失踪案,始终没能告破。谁知我刚一上任,大堂座就把这个案子交由我和神州府衙办理,限期三个月破案。”
“本来就是陈年旧案,又没有什么线索可挖,我一个出家人简直就是一筹莫展,神州府尹严为正更是个酒囊饭袋,我只能凭借一人之力不分昼夜地暗中走访调查。”
“十几日前的一个夜晚,我正在京城城北寻找线索,无意间发现几个诡异的身影,他们竟然趁夜深人静偷偷越城而出。我就想这会不会和我查到案子有关,就一路追踪过来。”
“他们是白天睡觉,晚上赶路,没成想在密州我把他们跟丢了。我又在那里找了两日也没找到,就来东岳山碰碰运气。即便找不到他们,来看看风景也好,还真就歪打正着了。可惜,我晚来了一步,死了这么多人。”
求仁说到这里,不禁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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