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于湾不是汪泽恩，也不会允许他那么做。
“不用你担心。”于湾的声音温和，却不容反抗，“告诉我，按照你们的计算，刘金什么时候会动手？”
这话倒是难住了潘九。
她思索了一会儿，回答于湾：“我们的确有人在计算……大概是在后天。”
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两天的时间。
“不过也可能不准确。”潘九说，“就像是何芳华，在我们的推断中，她杀死的只会是王纤，但她后来又杀死了不少人……最后甚至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她比我们要料想的，下手要晚很多。”
人命，法律，触及到底线和人性，这其中会触及的变数实在太多了，就连他们也无法保证这个计划的成功率。
“如果我是你们，会挑选个简单的游戏来玩。”于湾说道，“你们这游戏太复杂，一个不小心，就会永远翻不了身。”
“但它带来的收益，绝对，绝对很大。”潘九说道。
大到足以让他们冒险，也要把这个游戏继续推进下去。
于湾看着潘九的眼睛，说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如果只是现在的局面，恐怕不足以支撑潘九他们的野心。
于湾几乎知道了他们所有的计划，但她觉得，潘九他们隐瞒了什么。
“嘘。”潘九关上了手机，没让于湾继续看下去了，“你都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我还有什么好瞒着的？”
“接下来，就静等佳音吧。”任平的手中甩着车门的钥匙，“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警局那边最近盯我盯得严，我现在只能到处流浪找地方了。”
这样一看，于湾现在也和他同病相怜，他问于湾：“你呢？你打算去哪儿？”
任平还算是有几个地方能去，但于湾兜兜转转下来，能信她的，和她相信的，估计都没人了。
“去我那儿吧。”潘九邀请道。
于湾：“不用了，我自己有去处。”
潘九好奇问道：“你打算去哪儿？”
在她印象中，和于湾关系熟的没几个人。
“去汪佳乐坟上，把他身体挖出来鞭尸。”
于湾口出狂言。
潘九和任平都没说话了。
他们都知道，于湾和汪佳乐关系不和。
任平斜眼看了汪泽恩一眼。
听到于湾提到汪佳乐，汪泽恩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那不是他爹似的。
“我要一起。”汪泽恩站起来，走到了于湾旁边。
潘九捂脸无奈。这小子是被于湾教的，连亲爹也不认了。
倒也正常，汪佳乐根本没怎么管过汪泽恩，他对汪泽恩的情感，估计还没于湾一半多。
于湾拍拍他的肩膀：“那走吧，一起。”
潘九实在不知道尸体有什么好看的，但还是尊重祝福，看着于湾和汪泽恩离开。
于湾一走，任平满肚子的气，直接用力踢飞了地上的一个石子。
“至于和石头置气么。”潘九轻笑了声。
“她把你弟送进了监狱，你现在还想着把她推上去。”任平一肚子气，“是还嫌你弟不够惨是吧？”
“哦。”潘九随口说道，“他惨不惨，和我没关系——我总不能因为他，就不继续往前走吧？”
说完，潘九也学着任平刚刚的模样，踢飞了一个石子，不过并不是置气，而是玩闹一般的轻松。
她看着那石子飞出山洞，最后落在了满是石子的草地上。
这些石头细看每个都不一样，但是在远处看来，大同小异，潘九踢出的那个石头滚了几圈，最后停下来，就连潘九也找不到它的存在了。
潘九也不在意。
她当然不会为一个石子停留下来。
……
宋折回到了警局。
他们在搜查“刘金”的线索，警方对几个同名同姓的刘金都展开了调查。
他们锁定了范围和目标，很快就找到了这个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警方只是派了几个便衣盯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夏末查到了这个人的所有信息：“刘金，华北人，在宜城工作八年，一直是朝阳的老员工，已经结婚了，有个上六年级的孩子……”
“听起来家庭挺幸福的啊，没必要想不开杀人吧？”王子越皱眉，有些奇怪。
是啊，听起来刘金就是无数个都市打工人的缩影。
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工作。
宋折：“确定是这个刘金吗？是不是搞错了？”
宜城叫刘金的人有二十余个呢。
“但是长期在这个地址工作的，年龄阶段相符的，只有他一个人。”夏末说道。
“去看看吧。”乔格尔说道，“是不是，去了解下情况就行了。”
他们只在这里猜测是没有用的。
“于湾那边有消息吗？”宋折问。
夏末摇摇头：“没有，但我看了汪泽恩的定位，他们刚刚一直在一个山洞附近，现在——诶？”
“怎么了？”
夏末揉了揉眼，再次看了地址：“好像没错啊，他们去了……汪佳乐坟墓……”
“他们去那儿做什么？”王子越不解。
“去做什么，看看不就知道了。”宋折对乔格尔说道，“我们走，去看看他们。”
“行。”
宋折继续道：“夏末，子越，你们两个去朝阳公司看看，不要暴露自己身份，侧面打听一下情况。”
“好。”
乔格尔戴好了口罩，和宋折一起出发了。
乔格尔：“不知道汪泽恩是不是和于湾在一起。”
“他们肯定是在一起的。”宋折说，“不然汪泽恩怎么可能会选择再回到那儿。”
宋折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汪泽恩大概不会选择到那儿去。
那简直就是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的身份。
于湾选择去那地方，也是在给他传递消息。
所以他们过来了。
宋折开着车，很快，他们就到了汪佳乐的墓前。
下车前，宋折和乔格尔仔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在确定除了于湾和汪泽恩，再无他人时才开了车门，从墓园的后门走了进来。
汪佳乐的墓前空荡荡的，如果不是潘九，他大概连这个墓都不会有。
当时，于湾杀死他后，几乎一多半的亚瑟成员都在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