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没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同意。
但就和诈骗一样，把他骗回了这儿，然后给了个虚名，就想让他卖命。
汪泽恩承认自己笨，但他也不傻。
潘九随口道：“那不也让你参与杀人了？”
“你们这些案件他爹的没一个自己亲自动手的，凭什么到了我这儿就得自己动手了？不就是为了让我和你们站一条路？”
“是啊。”潘九坦然承认，“就是为了让你和我们一路，但你可以选择离开，可以选择不做，不去杀人，但你最后还是杀了，这就证明了你的立场，不是吗？”
汪泽恩说不过潘九，满眼的怒意无处安放。
“好了，有什么好吵的。”于湾在一旁打断了他们的话，“那以后亚瑟的事，就由我来接手吧。”
“哼。”汪泽恩瞪了潘九一眼。
潘九对他毫无兴趣，没看他一眼，目光落在于湾身上：“这，恐怕还需要你继续努力了。”
“你联系任平，让他来见我。”于湾对潘九说道。
想真正控制现在的亚瑟，还需要一些时间。
于湾要用最快的速度来处理这些琐事。
潘九耸耸肩，回道：“我刚刚就让他来了，但他不来，说是惜命。”
“告诉他，我只等他两个小时，要么藏好永远别出来，要么立刻就站在我面前。”于湾坐在了地上，拿起了根木棍，没再理会潘九，而是指了指汪泽恩，“你，过来。”
“姐。”
“你，现在去自首，回学校。”
汪泽恩摇摇头：“不。”
最近这小子是翅膀硬了，一次又一次的不听话，反抗她的命令。
潘九那边立刻就给任平那边通了电话，把于湾刚刚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达了过去。
任平那边暴怒：“她当她是谁？还两个小时？老子就是不去她能怎么样？有本事来杀我啊！”
“咳咳。”潘九干咳了两声，“那个，湾姐就在身边。”
手机那边诡异的沉默了几秒钟。
“两个小时太长了，我一个小时，哦不，半个小时就能到。”任平那边立刻转了态度，“湾姐，我刚刚那是开玩笑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气哈。”
“嗯。”于湾看着手机的时间，“还有29分钟。”
那边，任平立马挂断了电话，听声音是抓紧时间往这边赶回来了。
“这才对么。”于湾垂着眼帘。
在这儿，软的对他们根本没用，还是来硬的更方便快捷。
潘九似乎又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个于湾。
这些天，她遇到的于湾似乎都在收敛着，但今天，就在刚刚，她像是突然转变，切换了一种角色。
而她在这两种角色间游刃有余。
不到二十五分钟，任平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喂，我这可没迟到吧？”
于湾掐着时间点：“嗯，还算准时。”
任平粗喘着气，扶着墙壁坐到了地上：“姐，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
“亚瑟现在一共回来了多少人？”于湾问。
任平和潘九都没有开口。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于湾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们，“把他们都给我找来，聚集到一起，需要多久？”
“你聚集到一起，不会是想一网打尽吧……”任平低声吐槽。
“你说什么？”于湾目光如炬，盯上了任平。
任平干咳了两声：“没什么。”
“我们为了计划的安全性，的确是把所有人都隔绝开来的。”一旁的潘九说道，“就连我们也无法让他们聚集到一起。”
“那你们又是用什么联系的？”
“除了小部分亚瑟曾经的成员，还有不少外面想赚大钱的人，也进入了亚瑟，想趁这机会捞一笔钱。”潘九说道，“这个组织远比我们最开始想象的要大的多。”
有不少人都在期待着它的回来。
“我们只在暗网上有个群聊，除此之外就再无联系方式了——当然，几个为首的成员我还是记得的。”潘九继续道，“他们生活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都在等待着一个时机。”
“这个时机，不会就是这个赌注的结束吧？”于湾问。
潘九有些诧异的看着于湾：“你知道？”
她竟然能猜到这儿？
于湾笑了笑：“我猜对了？”
潘九知道隐瞒不住了，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张子轩，赵伟都已经死了，接下来，该是第五个了吧？”于湾问，“第五个，你们当时的人选是谁？”
潘九和任平都有些沉默，没直接说出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刘……金。”于湾低声又缓慢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潘九一下子抬起了头：“这你也知道了？”
于湾到底还不知道些什么？
还是说，她早就知道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于湾抬起眸子看着他们：“你觉得，你们还有必要继续瞒着我吗？”
是。
是没必要了。
于湾看起来什么都清楚了。
“刘金是下一个‘行刑者’的名字，他要杀的，是郑一统和赵怀。”
潘九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这儿其实只知道刘金这个名字。
但于湾连续戳破了他们的两个计划，这才让他们觉得，于湾早就知道了他们所有的计划，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于是他们直接把一切都和盘推出了。
“只要郑一统和赵怀一死，网上他的死讯就是亚瑟的召集令……”潘九说道。
于湾大概明白了。
郑一统和赵怀的死亡，代表着他们的计划初步成功。
他们把这些人的死亡，当做了他们庆祝的烟火。
“召集令……”于湾问，“你们打算在哪里集合？”
他们全部聚集在一起，估计会有不少人。
哪里能不引人瞩目呢？
潘九打算说出来，一旁的任平笑了笑，阻止了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潘九没再继续说下去，突然问于湾：“湾姐，警方那边现在知道了我们的多少计划？你是怎么了解这么清楚的？”
于湾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放心吧，警方那边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现在估计还在想着下一个受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