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亮海见任平离开,也紧跟了上去:“等等我,我也要走。”
任平看了看汪泽恩:“你呢?你走吗?”
他们都走了,留着汪泽恩一个人在这儿似乎也不太好。
汪泽恩其实是想留下的。
他想看看这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这个房间有冰箱空调,垃圾桶也是满的,有不少生活过的痕迹。
这就说明这儿是长期有人居住的。
汪泽恩推断,这儿很有可能是刘亮海的家。
不知道他家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但他吸取了刚刚的经验。
他知道,这两个人是绝对不会留他一个人在这儿的。
与其留在这儿,不如他们都离开,于湾和宋折他们肯定会按照他身体里的定位器找来,这儿有什么,就让他们去看吧。
汪泽恩站了起来,跟上了他们:“走吧。”
他反正无所谓。
于湾就算是要抓人,也不会现在去抓。
他们还有太多的疑点没有搞清,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汪泽恩跟着刘亮海和任平离开了。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吧?”路上,任平看着汪泽恩的神情有些变化,他上下打量着汪泽恩,似乎是在看他身上的变化。
汪泽恩从刚刚进屋后的话就很少。
时间太久,任平已经记不得他第一次杀人是怎么样了。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应该和汪泽恩现在差不多大。
“是第一次杀人,但不是唯一。”汪泽恩靠着椅背,舔了舔干燥的唇,“你们也最好安分些,不要变成我手下的第二个死人。”
汪泽恩长的是比较高,几乎要和任平平齐,但是他对于任平来说,还是太嫩了点。
他侧身,看着汪泽恩,听到汪泽恩说完话后,他紧紧盯着汪泽恩的眼睛,突然说道:“老大,你以后要杀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但死的人不可以,也不可能是我。”
“哦。”汪泽恩随口问道,“任平,你选择回来,是为了什么?”
“钱啊。”任平回答,“亚瑟只要重新运作起来,得到的钱只会越来越多。”
可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
汪泽恩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他们。
他要保持着一个老大该有的架子。
……
汪泽恩逃走后,于湾一直看着那个定位器是方向。
“定位器显示,他曾在这个地方停留过大概十分钟,然后又去了另一个小区,现在他们好像又离开了……”
夏末敲击着键盘,很快就找到了小区情况以及住户:“这是以潘建华的名义购置的房产,也就是潘九的父亲,他父亲死后,这房间应该一直是潘九和潘四居住。”
“另一处呢?”
“另一处是……”夏末念出了他的名字,“是叫张燕的人的房产,她配偶的名字叫刘亮海,父母双亡。”
“就是他。”于湾回答,“我记得这个人。”
宋折看过亚瑟的整个体系中的人员,对刘亮海这个名字也很熟悉。
“刘亮海。”于湾说道,“他是六年前赌场的负责人,在于湾刚刚进入亚瑟,大概两三个月后就离开了。”
亚瑟的人员流动性很大,当时的刘亮海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自那之后,她就没见过这个人了。
“他这人狡猾得很。”宋折说道,“他有不少的房产,写的都是她妻子的名字,而且经常在国外,在各个地方来回跑……”
“你打算去看看吗?”
“先派人盯着吧。”于湾说道。
“行。”
……
不知不觉中到了深夜,于湾和宋折告别,回到了房间,锁上了门。
门内,窗户的风吹了进来,冷冷的,白色的窗帘像丝带一样飘在空中。
她记得,她离开的时候是关紧了窗户的。
于湾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谁?”
“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潘九掀开了窗帘。
她坐在阳台上,半个身子滞在空中。
“听任平说,你想回来?”潘九的手中拿着把枪,在手中转来转去。
于湾:“怎么,你怕我跟你抢位置?”
“去杀了赵伟,我就相信你。”潘九说道。
“杀赵伟?”于湾坐在沙发上,“别在那儿杵着了,来坐吧。”
潘九从窗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沙发上,坐到了她对面,“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嘘,小声点。”于湾轻声道,“隔壁就是宋折,刑侦支队的队长,要是被他发现,我们两个估计都要玩完。”
“那有什么,直接杀了不就行了。”潘九搭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
他想,很多年前,她和她也这样坐到过一起来着。
“杀他?”于湾笑,“你和他动过手?”
潘九摇了摇头:“没。”
她只在一张照片上看过他。
“要想让我杀赵伟,这倒是不难。”
“那就去把他杀了,亚瑟总有你的一席之位。”
“我话还没说完。”于湾说,“赵伟我可以杀,但是亚瑟老大的位置,汪泽恩不能坐。”
“你还是不想牵扯他进来?”
潘九当然懂于湾这举动的含义。
在亚瑟待了这么多年,于湾知道这其中牵扯了多少利益。
亚瑟一旦重起,汪泽恩只会越卷越深。
于湾显然不愿意汪泽恩和亚瑟继续纠缠下去。
她知道,亚瑟中都是些什么人。
“当然。”于湾回答,“我可以回去,也可以整顿整个亚瑟,但是汪泽恩不行。”
“看来在警局和汪泽恩中,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汪泽恩。”潘九思索着,“真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宋折,听到你这话会是什么反应。”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看他越陷越深。”于湾回答,“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能扭转亚瑟现在一盘散沙的局面。”
短短几个案子,潘九没想到,于湾对现在亚瑟的形势也猜测的这么准确。
“你想让我来,不也是想把这盘死棋下活吗?”于湾说道。
“是啊。”潘九说,“但我还是有点不信你。”
于湾毕竟是警察,亚瑟之前的覆灭,和她也拖不了干系。
如今她又回来,谁知道她是不是真心的?
“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