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让我在她面前杀死张子轩？”汪泽恩擦了擦脸上的灰尘，“你疯了？”
“你说，她是会保护你，不被那群警察发现，还是会把你送进审讯室里？”
“我都说了帮你们杀张子轩了，你还想得寸进尺？”
汪泽恩的脑海有些乱，于湾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心中实际清楚，于湾是根本不可能回到亚瑟的，就算回到亚瑟，多半也还是卧底。
但他应该怎么做？
他人生的前半截路，都是于湾帮他选好的，他一直在于湾的庇护下，走了这么远。
他以为这次能帮助她些什么的……
但他好像惹了不小的麻烦。
汪泽恩不知道于湾的计划，也不知道，她又回来是在做什么。
几年前的她，仍然能够在亚瑟立足，但是背叛过一次的她，亚瑟还会有谁再相信？
面前的人很明显是有疑心，这才让他去试探于湾。
他又该怎么做呢？
汪泽恩的手指有些颤抖。
“这算什么得寸进尺？”男人笑着说道，“你可是我们的老大，为了亚瑟的安全，总要去试探的吧？
还是说，你想让亚瑟跟几年前一样，全军覆没？”
汪泽恩沉默了一会儿：“你们老是让我去杀张子轩，就没想过，我万一失手呢？”
汪泽恩从来从杀过人，如果他失手了该怎么办？
汪泽恩继续说道：“你打算让我怎么做，总该有个模板吧？你们最近这些案子，怎么，难道也是直接下达命令，人就直接会死的吗？”
汪泽恩的声音明显带了些怒意。
他跟着于湾的时间久了，心中再多的犹豫和害怕，摆到面上也就变成了沉默。
男人听了汪泽恩的话，似乎真的在帮汪泽恩思考怎么杀死那人的办法。
过了良久，男人开口：“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下个目标，但应该整个学校都会布控。
如果你出现的话，他们的目标肯定在你身上……”
这样一想，是需要好好布控一下。
汪泽恩连连点头：“对啊，是吧？我就说了，杀人啊！哪跟你们切白菜似的，你看看你们之前几起案子，搞的也太糙了点……”
男人冷冷看了汪泽恩一眼，没什么好气的说道：“要不你来想个合适的办法？”
“谁让你们杀死江苒的，让警方提前知道了我们的目标。你现在倒是知道问我了？杀江苒的时候怎么没想着问？”
男人没说话。
汪泽恩的嘴皮子也和于湾学的，毒舌的很。
要不是他还有用，他真的想直接杀死他。
“那你就先自己在”
“喂！你还打算继续把我关这儿？！”
“现在于湾在找你。”男人说，“你要是不怕的话，也可以出去跟她打个照面，告诉她你都做了些什么。”
湾姐……
江苒……
如果于湾见到他，会是什么样？
会打他，骂他？
还是一言不发，打算把他当陌生人了？
想到这儿，汪泽恩是真的怕出去见到于湾了。
“算了，我还是自己在这儿冷静冷静吧。”汪泽恩缩了缩脖子，没再反抗了。
男人笑了笑：“这才对么。”
……
于湾和宋折出了门。
宋折：“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
刚刚于湾怎么还在他面前说那老板好话。
“没什么。”于湾随口说道：“又没有证据，总不能污蔑人家吧。”
“你之前认识他？”宋折问。
“只见过几面。”
宋折在旁边开着车，有些奇怪的问道：“里面就他一个人？”
于湾点头：“对啊。”
说着，于湾突然回想起了地下室的场景。
里面堆积的箱子成山，在里面藏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于湾回忆着地下室的一点一滴，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在她来之后，也没继续把那个箱子搬出去了。
那她来之前，地下室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地下室还有第二个人？
“调回去。”于湾立刻说道，“我们再去看看。”
宋折转动方向盘，立马把车掉了头，又反了酒吧。
他们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店里，服务员站在前台上，看起来有气无力，似乎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于湾没有理会，直冲地下室。
“你怎么又回来了？”老板正从地下室走了出来，盖上了地下室的木板。
于湾刚刚跑过来，气喘吁吁，正色问道：“你刚刚不是下去拿酒的吗？酒呢？”
“酒？”老板愣住了片刻，笑出声，“哦，今天太忙了，我刚刚忘记了。”
“那正好，我帮你搬吧。”于湾笑着，从老板手中抢过了那个木板，又掀开了地下室的门。
老板急忙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搬就行。”
宋折：“客气什么？我们警察，为人民服务。”
于湾：“你们在上面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老板这怎么能愿意？他跟着于湾一起下了地下室，边走边大声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全是酒吗？”
他越这么紧张，于湾越觉得有端倪。
于湾加快速度，走了下来。
这儿会是谁？
会是消失了这么久的汪泽恩吗？
“你帮我把这箱搬上去就行。”老板赶紧拦在了于湾前面，指了指距离她最近的一个酒箱。
“你这些酒有哪些品类？”于湾随口问，“我对酒了解不深，你介绍介绍？”
“呵……”老板冷笑了声，“这些酒其实也都没什么差别，就是年份久的会贵一点——”
“那你是怎么分批的？”于湾在这地下室随意的散着步，指尖一个个划过这些箱子，“这么多酒和年份，多了应该会很乱吧？”
“不乱。”老板的语气有些紧张，“我自己的地盘，自己还能不了解么……”
“哦。”于湾随意说道，“我看你这儿酒也挺多的，送我两瓶吧？”
“行啊。”老板回答，拆开了一箱，拿出了两瓶酒。
“没诚意。”于湾弯下身子，手指一个个的敲击着箱子，看着外面的年份和品类，“好歹让我自己挑一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