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点了根烟抽上，拍了拍汪泽恩身上的土：“视频是你放出去的，你放出去，是为了让她看清楚那些人的真面目——”
“她没你想的那么善良。”男人嗤笑了声，“你猜，她当时是怎么坐到亚瑟老大的位置的？”
汪泽恩并不知道这些。
男人开口，缓慢的说道：“她就算赶走汪伟，抓了汪洋，杀了汪佳乐，亚瑟也沦不到她一个外人来管理。”
汪家人很多，外戚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
但于湾做到了，把整个亚瑟从汪家手中夺到了自己手中。
“当时的亚瑟，按理来说，就算是落在你手里，也不可能落到于湾手里。但是她拿到了亚瑟百分之六十七的股份。”
“她股份……是谁给的？”
“谁？给？”潘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出了声，“我还真不知道，但你觉得，汪佳乐会这么轻易相信人？把股份给于湾？”
“我们推测了很多种可能性，最后只得到了一个结论。”男人看着汪泽恩，开口道，“除非她把刀架在了汪佳乐脖子上，他才有可能签字。”
有了汪佳乐的股份，再加上她这几年的于湾掌控，她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
她拿到了那份协议，顺理成章的坐上了老大的位置。
汪佳乐死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是于湾做的，但没有人敢反对，更没有人敢质疑……
“那……亚瑟被端后，那些流通的钱去哪儿了？”汪泽恩问。
说到这儿，男人咬了咬牙：“当然也被警方全部没收了。”
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资金都没了，你们这群人还打着亚瑟和汪家的名义……”汪泽恩“啧”了声，“也不怕被人当枪把子打。”
“放心吧，怕什么。”男人笑嘻嘻的说道。
就算被抓，也有汪泽恩扛着。
汪泽恩才是他们摆到明面上的老大。
但他又是未成年。
这也是他们选中汪泽恩的原因。
他实在是太适合当这个出头鸟了。
潘九吐了口烟圈，对汪泽恩说道：“顺其自然吧，与其我们去找她，不如让她主动来找我们。”
现在警局那边她是待不下去了，于湾看清楚那些人的面貌，说不定就回来了呢。
“有她在，接下来的计划，会顺利的多。”
“你们不怕她来分一杯羹？”汪泽恩好奇问道。
他们一个个的，知道于湾可怕，但似乎还是想让她加入。
“总比她在警局强吧。”潘九抽完烟，掐灭了烟头的火。
“我可不想让她回来。”男人说道，“她回来，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事。”
潘九笑了笑，赶走了一旁的汪泽恩：“你先回学校吧，正常上课就行，实在想泄愤的话，就去杀了张子轩他们吧。”
“上课？”汪泽恩无语，“学校出了这档子事，停课三天，哪还用上课？”
“那不挺好。”男人笑，“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最讨厌上学了。”
能有这样的机会休息，多少学生都巴不得呢。
汪泽恩只是瞪了他们一眼：“你们真的够了。”
“你现在还有住的地方吗？”男人突然问道。
汪泽恩冷冷回答：“福利院。”
潘九轻笑了声：“不去湾姐家了？”
他现在，哪还有脸去于湾那里？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于湾，更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想到这儿，汪泽恩愈发烦躁。
他看着这群人，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汪泽恩没再搭理他们，而是直接打算出门。
男人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来我们这儿住吧，和我们一起。”
“是啊。”潘九说道，“你已经被宋折他们盯上了，你是未成年，是入不了狱，但他们能跟踪你找到我们……干脆就直接不要回去了，跟着我们走吧。”
汪泽恩咽了口水。
要是他真的和这些人走了，他们估计会就此断送他的前途和一切。
从今天起，他就被迫走上这条路，再也不能回头了。
如果说，之前的事是他走错了岔路，那今天潘九的话，就像是要把他另一条可能的后路也断掉。
“和你走？”汪泽恩笑了笑，无语，“你说的跟你走，不会就是让我彻彻底底没有自由，变成你们手里的傀儡吧？”
“哪有啊，你可是我们老大，我们还指望着你呢。”潘九笑嘻嘻的说道，“你怕什么。。”
“那这把枪呢？！”汪泽恩“呸”了一声，拿起手中的枪甩到了潘九脸上，“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的枪卸了子弹？！”
“你还太年轻。”潘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枪这东西，不是你能控制的。”
汪泽恩心里清楚，大概率就是他拿枪动了潘四，他们害怕他再伤人，这才凑空把他的枪卸了子弹。
他们趁着他还没强大，就先想着逐步移除他的权利。
“你有我们护着，哪还用枪？”男人说道，“老大，你在意这些做什么？”
“真正的领导人，不用枪也能坐稳。”潘九拍了拍汪泽恩的肩膀，“直接留下来吧，别走了。”
汪泽恩这才意识到，他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
汪泽恩平静的眸中仿佛有烈火燃烧：“我要是非走呢？”
“那就先去杀张子轩吧。”男人笑着说，“等你杀了张子轩，我给你这把枪的子弹。”
“给？”汪泽恩对这个词异常敏感，“谁他爹的要你给啊？！”
汪泽恩说着，就打算直接离开。
身后，潘九拿枪指住了他：“别动。”
汪泽恩转过身，不可置信：“你拿枪指着我？！”
“你要是今天出去，还不如去死。”男人走到了汪泽恩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
如果汪泽恩太聪明，他们不会用他，因为控制不了，他们希望汪泽恩泽傻一点，这样才好掌控。
可惜，汪泽恩是傻，但是到现在也早就察觉到他们的目的了。
现在的他，变数有些大。
他已经回不了头了，他们要趁现在，再加一把料，断掉他最后的念头。
只要汪泽恩杀了人，他也就再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