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上山,有很多东西于湾并没有看全。
正好能乘着这次光明正大的机会去看看。
道馆的两人把他们压着,打算把他们带回山上。
于湾看了看地上悟德的尸体:“你们师傅的尸体,打算怎么处理?”
她看这群家伙对待自己比对他们师傅还上心啊。
“管得着么你们。”男人翻了个白眼,随后对村民说道,“厚葬我师傅,这次仪式的钱就免了。”
这一听就只是把面上的功夫做到位。
两人押这于湾四人离开村里,上了山。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要是他们四个人有一点逃离的心思,他们路上都不可能这么顺利。
路上,两人徒弟聊天,第一句话就是:“啊,那老家伙终于死了。”
看起来年轻些的人说:“是啊,可算是不用受气了。”
“你看清楚那火是怎么回事了吗?”另一个总觉得有些瘆得慌,“上次一玄也是在仪式上死的,这次悟德也是……那下次的仪式……”
一次失误可以说是意外,那两次呢?三次呢?
年轻人听他这么一说,也害怕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鬼?”
另一人弹了他个脑瓜崩:“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那就是……人为?!”年轻人又叫了出来,“这不管是人为还是鬼为,都很可怕的好吗!”
是啊……那人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想通了其中的逻辑,安慰年轻人:“没事的,你看,他们仪式死的都是那些师傅,我们又不用上台表演,怕什么?”
“也是。”年轻人听到他的安稳,当真安心了许多,他又看向了于湾几人,“你非要把他们抓起来做什么?”
“你没听那些村民说吗?他们是警察。”他说道,“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出去,他们出去一定会坏了我们的事的,而且……‘他’想要见见这群外乡人。”
“他?”
“上面那位。”
“他不是从来不管这些吗?这次怎么来了兴致?”
“别说了,听说他也是前些时候刚来,被困在了这儿呢——不然以他的身价,又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待这么久?”
“上帝,希望他能早点走吧。”年轻人叹了口气,“这群家伙我是一天都不想多见。”
“嘘……你小声点,小心被听到。”
年轻人不再说话了。
“你们说的‘他’,是谁?”于湾随口问道。
“他?”年轻人“嘿”了一声,“你还是祈祷不要见到他吧,毕竟他可比我们坏多了”
于湾:“彼此彼此,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年轻人好奇,和于湾攀谈了起来:“你不害怕?”
之前他们抓的人,可都是要骂人咬人的,这群人看起来情绪太过稳定了,似乎他们才是胜券在握的人一样。
明明于湾他们已经被抓住了,但看她们的表情,仿佛他才是被抓的那个。
“怕?”于湾思索道,“我觉得该害怕的是你们才对。”
别说,他们其实还真有点怕。
年轻人甩了甩头,吐槽道:“油嘴滑舌。”
他们没有在说话了,一路上都很寂静。
于湾问了他们的名字,一个叫“小九”,一个叫“十一”。
他们是一对兄弟,一起来的道馆。
小九是哥哥,十一是弟弟。
他们是为了钱来的这儿,来了之后才知道这儿都是骗人的,奈何这里是他们村工资最高的地方了,所以他们思索再三,接受了这份工作。
小九不知不觉中说出了他们的所有事,最后笑着说道:“这些都说给你们也无妨,反正你们都是要死的人了。”
话说的挺满,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
于湾笑了笑。
他们回到了这个道馆中。
两人把于湾他们压到了大堂,又对一个管事的师傅说了今天仪式上发生的所有事。
师傅听到悟德死了,心情复杂。
这仪式上接二连三的出事,真的只是意外?
不可能,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他们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谋杀,那到底是谁动的手?
他们道馆的师傅也就那么几个,平时抢活干也是很正常的行为,有几个结怨深的,就算是杀人也很正常。
还有这些徒弟,受压迫良久,又知道他们每个骗术的核心,动起手易如反掌。
或者是那些村民,如果真的醒悟过来,反噬他们……也是有可能的。
他一个个的分析,发现哪个人都不能相信。
“悟心师傅。”十一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悟心勉强的笑了笑:“后天的仪式是不是我主持来着?”
“是啊师傅。”十一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师傅,您准备好了吗?”
悟心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有些抽搐。
“往后推几天吧,我身体不适。”悟心说道。
这个节骨眼上再举办仪式,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悟心可不像悟德那么傻,千里迢迢去送死。
“仪式照常举行。”门口,有人推开了厚重的门,跨过了门坎,对悟心说道。
悟心听到这话正打算破口大骂。
他想死就去送死,扯着他算是怎么回事?
但当他看到来的人的时候,他硬生生的把这句脏话又咽了下去。
“那个……您……我……我们这边情况特殊么不是。”悟心别别扭扭的说出了几个字。
来的人扫视了一眼整个房间,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角落中被双手束缚着的于湾身上。
他饶有兴趣走了过去:“于……湾?原来你也有今天啊!”
男人大概有三四十了,保养的不错,穿着件貂皮大衣,走到了于湾的面前。
于湾看着这张有些陌生的脸庞,没记起来这位是谁。
男人大概是看出了于湾眼中的打量和迷茫,有些不悦,朝着于湾又自我介绍了一遍:“你好,我是汪伟,现在叫曾伟,我现在还站在这里,全是因为十年前他们抛弃了我——记起来了吗?”
于湾记起来了。
汪伟,汪佳乐的弟弟,汪洋的哥哥。
因为汪佳乐的掌权,对他没少为难。
他没有汪洋的心计,就被排除在外,随便丢给了一户人家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