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们肯定死外面,不给您添麻烦。”
宋折和于湾的眼神撞到一起,于湾眨了下眼,似乎是在让他放宽心。
这他哪能放心?
这情况,赢了是一条人命,输了也是一条人命……
“来,摇骰子。”于湾眉眼弯弯,把生杀大权交给了宋折。
宋折拿起装着骰子的盒子,走到了中间,把目光再次投向了于湾。
宋折:“你确定?”
她不会就是靠着这些手段在犯罪集团立足的吧?
他漫不经心的摇了摇骰子,最后把盒子倒扣在了桌子上。
于湾:“大。”
年轻男人:“小。”
“如果赢了,我还有个要求。”于湾按住了宋折要打开盒子的手,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人。
“什么要求?”
于湾回答:“你不能死。”
年轻男人:“你把我这身家性命都要赌上,还不许我死啦?!”
“我可不想背负什么杀人的罪名,我要让你活着。”
年轻男人扶了扶眉心,突然有些后悔一时兴起答应面前女人的要求了。
他刚刚被胜利和金钱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了一些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个什么荒唐的决定……
他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压了上来。
且不说面前的女人是不是在激自己,就算她真的只是新手,但她也有赢的概率啊!
但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赌局已经开始,他哪还有反悔的机会?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最后干脆的破罐子破摔,冲着于湾说道:“那你要是输了,也不能去死。”
一个赌徒赌上了自己几乎所有的家底,孤注一掷。
“当然。”于湾笑了笑,冲着宋折说道,“来,打开吧。”
“等等。”年轻男人突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这两人,不会是合起伙来诈他的吧?
先是装做新手来这儿钓鱼,让人觉得他们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最后加大筹码……
靠,他差点就被他们骗过去啊!
十赌九诈!
年轻男人按住了宋折的手:“我不相信你们,我要自己来摇骰。”
宋折看向了于湾。
于湾:“当然可以,请随意。”
年轻男人接过宋折手中的盒子,将它倒扣在了桌子上,来来回回摇了接近一分钟,最终终于停了下来。
“小。”于湾再次一口道出了自己的选择。
而男人也越来越犹豫。
“我可没见过赌品这么差的,这么啰啰嗦嗦。”于湾笑,“玩不起?”
年轻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盖子。
三个骰子,2,3,2。
“不好意思,我赢了。”于湾笑。
年轻男人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你……你……”
于湾搂过了桌子上所有的钱,最后却又推回了他的身边。
年轻男人看着他,有些诧异。
“你想不想要回你的一百万?”
还有转机?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于湾,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你在这儿赌场这么久,认识这个人吗?”于湾拿出了一张照片。
男人看了看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从其中依稀看出了一人的人影:“认识啊,这儿的打手。”
“这几天见过他吗?”
“没有啊。”男人“啧”了一声,“靓妹,你是要找他吗?哥劝你一句,这人打起人不要命的!还是离他远一些好啊!”
“不要命?”于湾突然问,“难不成他打出过人命?”
男人意识到这说错了什么:“呵呵……靓妹,哥这只是个比喻啊!”
“哥,你还欠我一百万。”于湾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男人还在笑着的脸一下子僵住了:“靓妹,咋们交个朋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不交对我没用的朋友,更何况要交的这个朋友还欠我一百万。”于湾摇了摇手,指了指自己手机中的那个人,“他杀过人?”
“靓妹,咋们……”
“我再问最后一遍,他,杀,过,人?”
于湾的眼神充满了不耐,仿佛只要下一秒他不说出来实情,她就会把那刚刚赢的一百万都要回来。年轻男人终于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低声道:“有次有人赖账,在赌场耍泼,他当时边揍人边这么说的……他说不要惹他,他可是杀过人的……”
“是吗?”
真的有人会把自己杀过人时刻挂在嘴边吗?
于湾皱了皱眉头。
“靓妹,我把我知道的可都说了,那咋们的事儿……一笔勾销?”
“你叫什么名字?”
“徐政和。”黄毛男人谄媚笑。
“联系方式。”
黄毛男人熟练的报出了一串数字。
“有事再联系。”
于湾说完走出了赌场,留下了老板和徐政和两个人在场内面面相觑。
终于送走了阎王,老板长出了一口气。
宋折追了上去,问于湾:“接下来去哪儿?”
“周鹏家。”于湾打开车门,坐了上了车。
……
街道的灯火通明,哪怕凌晨也不觉得寂静。
老板刚刚说的位置距离有些远,接近两个小时他们都还未赶到,宋折打了个哈欠,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好,觉得有些瞌睡,他看着似乎一点困意都没的于湾,问:“你不瞌睡吗?”
于湾提醒:“建议你随时保持警惕。”
如果这事真的和他有关,从现在起,整个宜城怕是要不得安生了。
整个车内又安静了下来,宋折为了防止驾车疲劳,和于湾聊起了天:“当初为什么离职?”
当时的于湾刚刚完成卧底任务,迎接她的是前所未有的光明和前途,而她却选择了离职,来到了一家精神病院“养老”。
“在那儿待久了,我已经和社会严重脱轨,难以回到正常的生活。”
正是因为于湾心中清楚这点,才会选择离职。
她不知道正常人思索问题的角度,她不知道正常人会是怎样生活,她更不知道怎么去融入他们。
或者说,她习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那种,她明明厌恶,却怎么也甩不掉的生活。
即使她回归正常生活,她的神经也一刻都不敢放松。她试过很多地方,最后选择了在精神病院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