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死了。”
姜昔说完，再也站不住，倒在了地上。
陈博两人赶到医院时，姜昔的外婆已经盖上了白布，突发心梗，人就在医院里都没抢救回来。
“老毛病了，她不注意。”
外公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我们都七十多了，活是活够了，唯独就是放心不下姜昔，这孩子命苦啊……”
他抹了抹眼泪，姜昔同样是一阵难过。
人死不可复回。
几天之后。
陈博参加了外婆的丧礼，顺便把姜昔的真正身世告诉了外公，外公听后一阵惊悚，片刻又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事，默默叹了口气。
“不是兄妹就好，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的。”外公的语气像在交托后事，自丧妻后他一日比一日衰老。
“外公......”
这两天姜昔快把泪哭干了，从小到大，亲人一个个离开，前天晚上她跟陈博讲，觉得自己是一个丧门星。
陈博反手握住她的手：“外公放心，我会照顾姜昔，姜叔叔也会，你自己也要好好的。”
外公牵强的笑了笑，转开话题看向陈博。
“前两天我就想问，你这眼睛怎么……”
陈博两只眼睛全变成了黑色，这几天以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多了点特殊能力，但一时半会又无法掌握。
监察诡的本眼只差最后一丝精华便可以全部炼化，越是到最后他越紧张，不知道会得到什么能力。
最好是瞪谁谁死，次一点的飞剑也可以，或许还有一种可能，炼化本眼可以得到监察诡的全部能力？
因为不清楚，陈博也说不准。
他摇摇头，跟外公说：“是我修炼的一门功法，不影响正常生活，更不影响照顾姜昔。”
“我没那个意思......”
外公老脸一红，去跟其他来参加丧礼的宾客寒暄。
饭桌上只剩下陈博、姜昔和姜开山。
陈博瞥了眼姜开山：“姜叔叔，刚刚我跟外公说，姜昔不是我姑姑的孩子，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姜开山苦笑了声：“果然瞒不住了。”
“你瞒了多久？”
“重要吗？”
“我特别好奇。”陈博敲击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姜开山默了片刻，说道：“快19年了，姜昔一岁时我跟秀禾认识……你姑叫秀禾，从那天开始我一直在隐藏这个秘密。”
“姜昔的身世？”
“对。”
“姑姑去世至今11年，为什么不告诉姜昔真相呢？”几天以来，陈博实在想不通这一点。
姜开山根本就不是什么不举。
只是不能生育。
在陈博使用众生祝愿牌之前，他是唯一知道陈博和姜昔不是兄妹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还眼睁睁看着他们分手，都不愿意说出真相？
姜开山一脸怅然，眼神中的光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良久，他笑了笑。
“那年姜昔才一岁，我遇到了秀禾，仔细一想，搭伙过个日子也不错，她心有所属，我天生不育，昔昔父母双亡，一家三口绝配。”
“后来秀禾也死了，我就想着，带着昔昔生活也不错，家业总要有人继承嘛。”
“有一年昔昔哭的厉害，天天找娘。”
“我没办法，还另娶了一个，就是你见过的周敏阿姨。”
“11年了......”
“我答应过秀禾，永远不能说出她的身世，免得她遭来横祸，虽然那仇人已经死了，但事关人命还是该谨慎一点。”
陈博嘴角直抽：“所以你宁愿姜昔跟我分手，也要袖手旁观？”
“他们是真爱，我是个意外。”姜昔想起网络上挺火的一个段子，设身处地的想想，她的来历确实是个意外，比充话费送的意外多了。
姜开山同样郁闷，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知道姜昔的外婆，有一天突然找到他，说陈博和姜昔疑似兄妹。
为了隐瞒秘密，姜开山只好承认。
另一方面，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陈博竟然真的把真相查到了。
姜昔的亲生父母死19年了，仇人也死了十多年，当初的一切都被时间抹平了，而且还远在云城，相隔千里，陈博凭什么能查到真相？
“就这样吧。”
姜开山一时间不知该怎么面对姜昔，沉默许久又说：“秀禾去世前给我发消息，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了，可以让姜昔去伏山取一捧土。”
“伏山？”
陈博愣了愣，看向姜昔，她同样一脸呆愣。
姜开山点点头，跟姜昔说：“伏山是云城的一座小山，有你父亲的故居，取一捧土，就算祭奠他了。”
“好......”姜昔抱住陈博的胳膊，暂时不想想这些。
何况千里之远，又有灵气复苏。
去那儿只为了一捧土，实在是大费周章了。
“我去吧。”
陈博揽过这个活，最近几天他一直在想功德值的事，伏山是座山，妖诡精怪也多，正好能把缺少的功德值凑足。
姜昔摇了摇头：“太远了。”
“刚好顺路。”
“......那好，你注意安全。”对于陈博的实力，姜昔倒是放心，何况陈博会飞，到伏山的路程也不算太远。
陈博没想太多，回管理局叫来吴月和周泰，让吴月注意排序工作，又把管理局暂时托付给周泰，吩咐了些事，当天启程。
很快，日暮。
云城，伏山，白云观。
方知和云姝刚刚吃过晚饭，收拾碗筷时不小心碰掉了筷子。
云姝笑了笑：“要来客人。”
道士方知严肃脸：“迷信，要相信科学。”
“从小就这么听说的嘛。”
“......要说来人，也就陈兄会来了。”方知仔细一想，自己把云姝拐来这么久，江城那边陈兄该发疯了。
“说不定会抓我们回去。”他打了个寒噤。
云姝踢他一脚：“刚说了相信科学，你自己还迷信！”
“那你从科学的角度分析分析，今天早上飞来的那幅八卦图是怎么回事？”
方知说完，耸耸肩膀。
正要回屋。
白云观前院的院门，突然间被人敲响。
叩声沉闷，响彻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