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很顺利。
而正如秦知霖之前说的那样，林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从犯，而且他现在病得很严重，已经活不了多久，所以他是不用去坐牢的。
这些情况，警方都已经核实过。
等所有的问题都问完，警方便离开了，临走前还跟林风眠说如果再有什么情况会随时联系他们，还摸了摸两个妹妹的头，让她们好好学习。
两个小女孩乖乖巧巧地应下。
他们走了之后，林风眠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秦知霖在这里，她心里的紧张会更严重。
秦知霖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温声开口：“已经没事了，放心，以后要是警方联系你们，你们好好配合就好。”
林风眠微微点头。
本想再跟秦知霖说声“谢谢”，但是又想想，现在就算说再多的谢谢也没办法表达出她心里的感激之情。
“姐姐，姐姐，礼物……”
两个妹妹在林风眠身后小声嘀咕，还伸手轻轻捅了捅她。
林风眠还是有点不敢。
然而秦知霖听到了两个妹妹在嘀嘀咕咕，便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那个……”林风眠也只好硬着头皮，“其实，我们一起做了一个小礼物，想送给你。”
“嗯？”
秦知霖从来没想过这个，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稍等一下。”
林风眠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很快便拿出一个小盒子出来，递给秦知霖。
“是我们亲手做的，送给你。”
说这话的时候，林风眠根本就不敢看秦知霖。
她真的很害怕秦知霖会嫌弃。
秦知霖接过，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串风铃。
很漂亮，能看得出来做这串风铃的人是用了心的。
秦知霖的目光柔软了些，他郑重地将盒子盖上，说：“多谢。”
林风眠的脸有点红，她小声说：“不值什么钱，但是……”
她本来想说她们的心意都在里面。
想了想，就只说了句：“你喜欢就好。”
“嗯，我很喜欢。”秦知霖说，“你们的手很巧。”
他本来是对风铃这种东西无感的，也没多喜欢手工做的东西，但他知道，这串风铃，里面有林风眠和她两个妹妹的心意。
他不会随随便便轻视别人的心意。
林风眠的心底泛起了浓浓的喜悦，仿佛小时候终于盼到了想要的糖果，吃到嘴里，又香又甜。
她不该那样去想秦知霖的。
他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嫌弃她们？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秦知霖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她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秦知霖接了电话，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他的眉眼瞬间浸染上一层寒霜。
“告诉他，如果他还拖着不肯回来，那我就亲自去接他。”
他的声音也很冷，似乎还夹杂着几分狠戾。
林风眠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从她跟秦知霖认识以来，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样子。
林父说得对，她和秦知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他的其中一面罢了。
他平时在生意场上是什么样子，他对要害自己的人是什么样子，他跟别人斗起来是什么样子……
她全都不知道，也没机会知道了。
放下电话，秦知霖一转头就看着那两个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
意识到他刚刚的样子怕是把她们给吓到了，他的眉眼重又变得柔和。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林风眠点点头，一直送他到楼下。
看着他的车离开，她才转身上楼。
而车上的秦知霖，周身的柔和悉数散去。
他十指紧握，有微微的颤抖。
纪思如说的话，还回想在他耳边。
真的，是秦衍害死了他母亲吗？
他让秦衍回国来，祭拜他的母亲，可是秦衍却拖着，迟迟不肯回。
是不肯，还是不敢？
如果秦衍不敢的话。
那纪思如说的，就很有可能是真的。
秦知霖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巨大的浪潮中浮浮沉沉，拼尽全力想要抓住什么，但一伸手却是一片虚无。
他快要窒息了。
……
顾氏集团附近的咖啡厅出了新品。
早上进公司之前，anna先去了咖啡厅，想买一杯新品尝尝。
这会儿咖啡厅里人很多，都是来买新品的，anna一进门就看到店里排了长长的队，她顿时两眼一黑。
要是她在这里排着，等轮到她，她上班估计就得迟到了。
虽然遗憾，但她也只能转身离开，打算以后再过来买。
她刚走出咖啡厅，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小姐，等一下。”
anna本来不确定是不是在叫她，但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年轻帅哥也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含笑望她，帅哥手里还拎着两杯咖啡。
“有事吗？”anna客气地问。
“我刚刚看到你好像想买咖啡。”帅哥说，“是因为人太多了所以走了吗？”
“嗯，上班会来不及。”
“那这杯给你吧。”帅哥将手里的其中一杯咖啡递给她，“这是这家店的新品，我刚买的。”
anna没有立刻接，而是疑惑地问：“给我？为什么？”
帅哥无奈地说：“本来我同事叫我帮他带一杯，结果我买完了他又告诉我，他今天临时有事，不来公司了。我一个人又喝不完两杯，看你没买到，干脆就送你好了，免得浪费。”
他这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anna接过咖啡看了一下，确实是这家店的咖啡，包装正常，封口很严实，没有开过的迹象。
这家店的咖啡包装很独特，如果咖啡被打开过，肯定是能看出来的。
“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了。”帅哥说。
“怎么好意思白喝你一杯咖啡？这家店的咖啡也不便宜。”anna坚持，“我还是把钱给你吧。”
帅哥见状，只好拿出手机，说：“那我加你。”
“不用加。”anna说，“你把收款码给我就行了。”
闻言，帅哥的面上有一瞬间的僵硬。
“怎么了？”anna问。
“没事。”帅哥笑笑，找出自己的个人收款码。
anna扫了一下，把咖啡钱付了过去。
“多谢你的咖啡，我先走了。”
anna说完，便转身离开。
而帅哥却还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