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瑶?
会是她吗?
栩栩记忆里,汤瑶可是班上的活跃分子!
每日精神抖擞,爱学习,爱表现,老师同学围着转那种。
而讲台前那位,从进教室就耷拉着头,一副头沉得撑不起的样子。
完全没有往日的骄傲和风光!
“你站上来,过来,站我边上,给大家简单做下自我介绍。”汪老师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唤着台下的新同学。
汪老师全名汪权,班主任兼英语老师,三十五岁,矮胖且光棍。
教学本事目前还未知,但最善变脸。
美女同学面前油腻到没边,其余的同学嘛,就只配他的臭脸。
因此他还赚的了个严苛教学的好名声。
才刚打上几日交道,同学们已为他取上昵称——
犬哥!
他还蛮开心,见同学们叫他“犬哥”,他通常还会嗔怪几句。
“别没大没小的瞎叫,叫老师,叫什么权哥。”
新同学像猫一样微微抬头,声音细若游丝。
估计其他人都没听清她叫啥,但栩栩却确定了。
她就是汤瑶!
才一个暑假不见,她怎么变这样了?
犬哥安排她临时坐到最后一排的空位上。
这个位置刚好在栩栩左后方,中间隔一条走道。
汤瑶去她座位,快走到栩栩跟前时。
她眼睛的余光瞟到她这张熟识的脸,顿时惊诧的抬起头看了过来。
那张病怏怏的面庞竟毫无血色!
栩栩抿着嘴微笑着点头回应。
她俩同学六年,也就五年级那年说话多点,之后因为送信和传信问题争执几句,就再没说过话。
两人此时在异地他乡再遇,两人皆有种说不出的情愫。
尴尬?
相惜?
都有吧!
栩栩还是觉得下课应该去问候人家一声,毕竟是同学,而且犬哥说她还生着病。
没想到犬哥刚喊“下课”,左后方便传来唤她的声音。
栩栩茫然的看过去,是汤瑶在喊她。
她立马起身走到汤瑶桌前,“犬哥说你病了,你好点没?”
汤瑶摇摇头,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
“好不了了。已经很久了,每天就是头痛……好了,不说我的事了。”
汤瑶看了眼两旁的同学,遂才放低声音接着说道:
“刚才看见你,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真的是你。”
“这整节课我都没心思听进去,就是想给你道个歉,当初明望走之前给你留的那封信,我是改动了一点,但我真的没拿。”
“我想吴小花肯定告诉你了,我不道歉就怕你一直不跟我讲话……”
改动了?
小花看到了?
“你为什么要改?”栩栩好奇的问道。
这封信当初把她都快搞魔怔了,事后还一直横在她和小花之间。
而且小花走的时候啥都没说,就说了这件事。
她已经不想再追究这封信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气你,或者嫉妒你吧。”汤瑶说的倒是很实诚。
栩栩释然的一笑!
她这一改,没把她本人气着,倒是把小花气到了。
小花对栩栩也是无条件保护的那种性格,所以她才把信拿走扔掉的吧。
这件事到此就全了了!
她竟没像怪小花一样去怪汤瑶。
她深知,她与汤瑶绝不可能是一路人。
晚上,学生宿舍刚熄灯没两分钟。
105女生宿舍的大门被砸的砰砰响。
“都睡下了吗?开下门,我是汪老师……”门外是犬哥的声音,声音很急促。
靠门的同学把门打开,犬哥带着一股冷风冲进来。
“盛栩栩睡哪个床?盛栩栩……”犬哥打着手电在各个床位上找。
栩栩把头探出床栏外,惊诧的看着犬哥,“怎么了?”
“快!快起来!跟我出去一趟,汤瑶病了,死都不去医院,点名说想你去陪,说你们俩是老同学。”犬哥急哧哧的说着。
汤瑶病了?
病了不去医院,让她去陪?
“啥病啊?严重的话是不是请男同学把她抬去医院才好吧?我去也不顶用啊。”
栩栩只觉得这病和这人都挺奇怪的。
“她就说头疼,喘不上气,有个人陪着,缓一缓就能好,说之前在家也这样,你就先跟我去看一眼,不行我们再另外想办法。”
犬哥是真着急。
他今年刚当上班主任,这才开学几天,别在他名下出人命了。
栩栩只好起床跟犬哥去走一趟。
她顺便叫上了她上床的何茗香一起。
原来汤瑶并未住学生宿舍,她一个人在学校门口两三百米处的大院楼上租的房。
听犬哥说,她家也是考虑她这个病,不适合在寝室混居。
犬哥带着她俩直接朝大院楼上去。
刚进入二楼楼道,栩栩就感觉一阵恶寒。
明明是初秋,白天还跟夏天一样高温。
这个楼里怎么这么阴冷?
她想看看周围啥情况,但犬哥的手电筒只能顾到前方的路。
她走在最前面,何茗香走中间,犬哥垫底。
手电筒的光照在她们侧边,光线短促而微弱。
汤瑶就住二楼右手边靠走廊末端的房间。
走廊倒是挺宽敞。
不知这个点其他房间是睡了,还是没住人。
整个走廊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安静的都能听见走廊空荡的声音。
“嘶……好冷啊!你们不冷吗?”何茗香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老房子就是比我们住的新房凉爽,冷飕飕的,不知道还以为入冬了。”犬哥也附和道。
“那个新同学,叫啥瑶的,怎么想着住这啊,这么冷,不病才怪。”
说到“怪”字,何茗香不自觉的往栩栩身后凑近了一些。
“别说话!”栩栩轻声呵斥。
前方右手边的房间门口,似乎有股强劲的黑气堵着大门。
越走近越刺骨的冷!
“到了,就是你右前方的那间。”
栩栩正专注的盯着那团黑气,犬哥低哑的声音霎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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