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何雨水闻声抬头，一张圆脸上满是雀跃的神情。她把手里的布娃娃小心翼翼地放在炕上，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她穿着一件棉布小袄，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啪嗒啪嗒”声。“哥，咱真的能做出蛋糕吗？我听人说蛋糕是洋人的点心，可好吃了！”她仰起头，眼里满是期待。

    何雨柱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脑袋：“洋人会做的，咱们何家也能学会。你哥的手艺，你还不信？”说着，他端起碗，把里面搅拌好的鸡蛋液递给何雨水，“来，拿着这个碗，小心别洒了，我教你下一步怎么弄。”

    何雨水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过碗，站在何雨柱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动作。何雨柱把案板上的面粉和鸡蛋液混合在一起，耐心地揉搓着面团，一边揉一边讲解：“雨水，做蛋糕的面一定要揉匀，这样烤出来才松软好吃。你看，现在还黏手呢，多揉一会儿，等它不黏手了才行。”

    何雨水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时不时用小手偷偷摸一把面团，又迅速缩回去，抬起头看何雨柱是否发现。何雨柱装作没看见，只是继续揉着面团，心里却忍不住笑出声。他揉好面团后，拿过一个小碗，撒上一层面粉，低头问：“雨水，想不想试试？”

    小姑娘使劲点头，欢呼着挽起袖子：“哥，你教我，我一定能学会！”

    何雨柱把面团推到她面前，又将手伸到她背后，轻轻扶着她的小手，让她感受到揉面的力度。何雨水的小手虽然笨拙，但也学得有模有样。何雨柱在旁边鼓励她：“不错不错，雨水，你很有天分！这力度刚刚好，咱家以后都能靠你给大伙儿做点心了。”

    何雨水听得心里美滋滋的，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揉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停下手，喘着气说：“哥，我手酸了，你来吧。”

    何雨柱笑着接过面团，又揉了几下，确定差不多了，便开始准备模具。他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铁盘，刷上了一层薄薄的油，随后将揉好的面团放进去，用手轻轻按平。他一边操作一边问何雨水：“你说，咱蛋糕上放点啥好？葡萄干还是红糖？”

    何雨水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回答：“都放一点吧，这样更好吃。”

    何雨柱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一小把葡萄干撒在面团上，又用勺子舀了一点红糖，均匀地洒在表面。他一边操作一边笑着夸：“雨水，这主意不错，甜甜的，肯定好吃。”

    等一切准备妥当，他把铁盘放进小炉子里，又盖上盖子，用炭火慢慢焖。两人站在炉子旁，何雨水蹲着，看着炉子里的火苗跳跃，心里充满了期待。她忍不住问：“哥，这蛋糕啥时候能熟啊？”

    何雨柱抬腕看了看时间，笑着说：“再等半个小时，咱就能吃上香喷喷的蛋糕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子里弥漫开一股浓郁的香味。何雨水闻得直咽口水，脸贴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炉子。何雨柱则在一旁添着炭火，不时掀开盖子看一眼。他耐心地解释：“再等等，再焖一会儿，这样蛋糕更松软。”

    终于，何雨柱掀开盖子，把铁盘取出来。金黄的蛋糕冒着热气，表面撒着的葡萄干和红糖融化在一起，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何雨柱用刀小心翼翼地切了一块递给何雨水：“快尝尝，看看哥做的蛋糕怎么样！”

    何雨水接过蛋糕，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随即瞪大了眼睛，满脸幸福：“哥，好好吃！你怎么这么厉害！”

    何雨柱听了，笑得眉眼弯弯：“那当然，你哥可是全四合院的厨艺高手。以后想吃啥，就告诉我，我教你做！”

    何雨柱看着眼前的蛋糕，心里掠过一丝满足，但很快，这种满足又被另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他低头看着何雨水，她正抓着一块蛋糕，吃得满脸都是甜腻的笑容，像是一只贪吃的小猫。这样的画面，让何雨柱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柔软的波澜，同时，也掺杂着几分不安和沉重。

    他知道，生活从来不是这么简单的。他们家虽然住在四合院里，邻里之间表面上其乐融融，但背地里，那些小摩擦、小心思从来没有停过。再加上家里的经济情况不算宽裕，平日里他要靠自己的厨艺撑起一家人的日子，尤其是要让何雨水过得好一点，这对他来说既是责任，也是压力。他不怕辛苦，但有时候，他会在夜里独自想，这样的日子还能撑多久？

    “哥，你在想啥呢？”何雨水抬起头，嘴边还沾着一小块蛋糕屑。她看着何雨柱的神情，带着几分天真的关心，“蛋糕这么好吃，你怎么不吃啊？”

    何雨柱回过神，收敛了眉头的忧色，扯出一个笑容来：“哥在想，这蛋糕你吃得这么高兴，下次要不要再给你做点别的花样的。”

    “真的？”何雨水的眼睛亮了，“那能不能做个更大的，上面还放奶油的那种？”

    “奶油啊……”何雨柱摸了摸下巴，装作深思的样子，“那得用牛奶来做，可咱家现在没有牛奶啊。要不，下次哥攒点钱，给你买点回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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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水高兴得跳了起来，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哥，你真好！你做啥都好吃！”

    她的夸奖让何雨柱的笑容更深了一些，但他心里却清楚，这样的愿望，说出来轻巧，做起来却不容易。他早已习惯了生活的艰难，也懂得生活中有些东西得靠自己的双手去一点点争取。他看着何雨水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她过得更好些，哪怕他自己再苦再累，也要让她有口好饭吃，有个好心情过日子。

    “雨水，你今天喜欢吃蛋糕，那你以后也得学会做啊。”何雨柱拍了拍她的小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哥教你，是想让你长大后也能有自己的本事。人啊，有一手好手艺，走到哪儿都饿不着。懂不懂？”

    何雨水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点头：“哥，我懂了！我一定好好学，以后也给你做蛋糕吃！”

    她的话让何雨柱心里一阵发酸又发甜。他低头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仿佛看见了她未来的模样。她终究会长大，会有自己的生活，但现在，她还是需要他这个当哥的来保护和教导。他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想着：“无论生活多复杂，哥都会护着你，让你有个好未来。”

    正想着，外面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隔壁大妈的大嗓门响了起来：“雨柱，雨水，这么早就忙活啥呢？闻着香味儿，我还以为谁家过年了！”

    何雨柱抬起头，朝外面喊了一声：“没啥，就做了点小点心给雨水尝尝！”

    大妈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做啥点心呢？闻着像是放了糖的，真香啊！”

    何雨柱点头示意何雨水把剩下的蛋糕藏好，随后才笑着招呼：“没啥，就是小孩子想吃甜的，我随便弄了点，没啥特别的。”

    大妈闻言，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但嘴上却打趣道：“雨柱啊，你这手艺可了不得，随便弄弄都这么香，要是拿到外头去卖，肯定有得赚！”

    “哪有那么容易。”何雨柱笑笑，随口答道，心里却又多了几分思量。大妈的话虽然是玩笑，但他知道，外头的确有不少人对这种点心感兴趣。如果他能把这手艺琢磨得再好点，或许真能多一条出路。

    不过，这条路是否能行，他心里还没底。外头的竞争大，材料成本也不低，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继续把基本功练扎实，等机会成熟再试试。想到这里，他又对何雨水道：“雨水，今天做蛋糕算是咱俩练手，以后咱再试试别的花样。”

    何雨水点头如捣蒜，脸上写满了期待。她的小脸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眼神亮晶晶的，看得何雨柱心里一阵温暖。他知道，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虽然藏着许多复杂的人和事，但也有像何雨水这样的纯真和美好，是他努力撑起生活的一大动力。

    屋子里又恢复了热闹，炭火在炉子里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何雨柱一边收拾厨房，一边听着何雨水叽叽喳喳地计划着下一次要做什么样的点心。她的笑声像是一道阳光，把冬日的寒意驱散了不少。

    夜幕降临，四合院的天色被点点灯光映衬得柔和而静谧。何雨柱坐在炕沿上，低头擦拭着刚收拾好的厨房用具。炕桌上放着几块剩下的蛋糕，散发出甜腻的香气，屋子里充满了一种安逸的氛围。何雨水已经靠在炕边打起了小盹，她的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

    何雨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身上，神情柔和，却掺杂着些许沉思。他从旁边的墙上拿下挂着的小日历，翻开一看，心里微微一紧——再过几天，就是何雨水的生日了。

    这个日子在他的心里一直有着特别的意义。从父母过世后，他就肩负起了照顾何雨水的责任。每一年的生日，他都尽量让何雨水过得开心一点，但今年情况有些不同。四合院里复杂的人情世故和最近的经济压力，让他的心头多了一份不安。

    他合上日历，低声自言自语：“雨水这丫头的生日，一定不能马虎。可……拿什么来给她庆祝呢？”

    何雨柱脑海里快速地转起了念头。钱，始终是摆在他面前的一道坎。他想起了隔壁大妈白天说的那句玩笑话：“拿去外头卖，肯定有得赚。”这话让他不禁多想了一层。蛋糕，他今天做得不错，要是能再稍微精致一些，说不定真能挣点钱，至少买些材料，给何雨水过一个像样的生日。

    但这想法又让他感到些许犹豫。街上的小商贩竞争激烈，原材料也不是随随便便能置办齐的。万一赔了，别说蛋糕，连日常开销都可能受影响。想到这些，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炕上的何雨水似乎听到了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睛问道：“哥，你怎么还没睡啊？”

    何雨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你先睡吧，哥再想点事。”

    “哥，你是在想我生日的事吗？”何雨水眨巴着眼睛，虽然有些困倦，但她的语气里满是兴奋，“是不是要给我做个更大的蛋糕？我跟你说啊，我最喜欢那种上面有好多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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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一愣，随即笑着说：“你这丫头，还没过生日呢，就开始提要求了？”

    何雨水嘟着嘴，撒娇地抱住他的胳膊：“哥，你是最疼我的嘛，对不对？”

    何雨柱心里一阵柔软，却又带着几分酸涩。他拍了拍她的小手，柔声说：“当然疼你，别多想，哥一定会让你过个好生日的。”

    何雨水听了，心满意足地躺回炕上，很快又进入了梦乡。何雨柱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这次生日，我一定要让她过得难忘。”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开始暗中筹划。他平时做饭省下来的几个零钱被仔细地收进了小铁盒里，他每天晚饭后都会抽空练习做点心的手艺，试图琢磨出更好的口感和样式。同时，他还时不时地和隔壁大妈聊几句，打听哪里能买到便宜又好的原材料。

    这几天，他早出晚归，四合院里的邻居们也注意到了他的忙碌。有人开玩笑问：“雨柱啊，最近你这是要开饭馆还是咋的？看你整天琢磨这些吃的。”

    何雨柱总是笑笑，含糊地应付过去，心里却盘算得更加清楚。他的目标很简单——在何雨水生日那天，能做出一个让她满意的大蛋糕，最好还能用一点剩下的钱，给她买一件她喜欢的小东西。

    终于，到了何雨水生日的前一天。那天晚上，何雨柱忙到很晚才回到家。他从集市上买回了一袋新鲜的鸡蛋、一小罐牛奶和一些零零碎碎的装饰糖果。这些东西花了他不少钱，但他觉得很值。看着这些材料，他心里浮现出何雨水看见蛋糕时的惊喜模样，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微笑。

    他熬夜把材料准备好，趁着夜深人静时把蛋糕胚烤了出来。厨房里弥漫着香甜的气味，何雨柱坐在小桌旁，看着手里的成品，心里既有些得意，又有些忐忑。他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希望明天雨水能喜欢吧。”

    天蒙蒙亮，四合院里还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何雨柱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炭火已经被他昨夜点燃，火势正旺，锅里的热水冒着轻烟。他抬起袖子，细细检查昨晚准备好的材料，一切妥当。他的目光在那小罐牛奶和袋装糖果上停留了片刻，接着，他又拿出了昨天下午在集市买的一些水果。

    这些水果，已经不是最新鲜的。他买的是最便宜的那些，有些甚至带着点小瑕疵，但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红红的苹果，黄中透绿的梨，还有几颗深紫色的葡萄，他小心翼翼地挑选出没有伤痕的部分，用温水冲洗干净，拿小刀切成薄片。他的动作很慢，却极为认真。

    “水果蛋糕啊，”何雨柱低声喃喃道，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咱做的这玩意儿能算水果蛋糕吗？不过，只要雨水喜欢，那就是最好的。”

    他继续忙碌着，将蛋糕胚从锅里取出，轻轻放到竹板上散热。这是他昨夜花费大半精力才烤好的，火候刚刚好，颜色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何雨柱心里略微松了口气——这是最重要的一步，成功了。

    “现在，就差奶油和水果装饰了。”他看了看手边的材料，开始动手打发奶油。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用牛奶和糖做奶油，没有专业的工具，只能靠一把小勺和自己的力气。他的手臂很快感到酸痛，但他没有停下，咬紧牙关一下一下地搅拌着，心里想着何雨水的笑脸，硬是坚持了下来。

    “哥，你在干嘛呢？”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何雨柱一惊，连忙转过头去，就看见何雨水揉着眼睛站在厨房门口。她穿着一件略显大的旧外套，显然是刚睡醒。她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盯着桌上的蛋糕和水果，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雨水，你咋起这么早？”何雨柱赶忙把奶油藏到身后，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我闻到香味了嘛！”何雨水兴奋地跑上前，伸长脖子往桌子上看，“哥，你是在做什么好吃的？是不是蛋糕？”

    “哎哟，你别管。”何雨柱轻轻推了她一把，装作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是你生日，别什么都想知道，给你留点惊喜好不好？”

    何雨水撇了撇嘴，但还是笑着点头：“那好吧，我不问了。可是，哥，你别太累了啊。”

    何雨柱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放心吧，哥不累。你去屋里等着，今天一定让你过个特别的生日。”

    何雨水听话地回了屋，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更加坚定：“雨水，你放心，哥一定让你过得开开心心。”

    接下来的时间，何雨柱专注地装饰蛋糕。他把水果片一片片摆在蛋糕上，排列成了简单的花纹，又用打发的奶油点缀在四周。他知道自己的手艺还很稚嫩，比不上那些外面卖的精致蛋糕，但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他心里想着：“只要用心了，就一定能让雨水喜欢。”

    终于，蛋糕做好了。它散发着清新的水果香气，颜色鲜艳，形状虽然有些笨拙，但充满了一种朴实的温馨。何雨柱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端着蛋糕走进屋子，何雨水一眼就看见了，惊呼一声：“哇，哥，这就是给我做的蛋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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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你的，不然哥这么忙干啥？”何雨柱笑着把蛋糕放在炕桌上，点燃了一根小蜡烛，“来，许个愿吧。”

    何雨水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认真地许了个愿。然后，她睁开眼，笑得像朵花：“哥，我许愿你能永远陪着我，天天都能吃你做的好吃的！”

    何雨柱抬头望着昏暗的天色，冬日的阳光总是透着一丝寒意。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心里思量着近来的事。何雨水的生日刚过，他本以为可以稍稍松口气，但脑子里却又冒出了新的想法。

    易中海，是四合院里少有的对他真心实意好的人。虽然平日里老头子嘴上不饶人，但关键时候总是帮衬着，指点他很多事情。尤其在厨艺和为人处世上，易中海对何雨柱的影响很深。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易中海就像是半个父亲。

    想到这里，何雨柱的眉头渐渐拧起。他想起了不久前易中海那块旧表停走的事。当时，易中海装作不在意地说：“没啥，这玩意儿用了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可何雨柱看得出来，那表对他意义不小。自从那之后，易中海出门就老是掏着裤兜里的旧怀表看时间，那不便劲儿，看着就让人心里发酸。

    “这事不能拖了，”何雨柱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他平时对我和雨水这么好，我也该尽点心意。买块表，就算是还个人情吧。”

    可问题是，钱从哪儿来？

    他回到屋里，掏出藏在柜角的铁盒子。里面装着一些平时攒下的零钱，大多是硬币，零零碎碎的，看着不多。他小心地数了一遍，皱了皱眉——这些钱，买块新表显然不够。何雨柱坐在炕边，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陷入了沉思。

    “要不，拿点东西去换？”他心里掂量着，“咱家也没啥值钱的，只有那把父亲留下的老烟枪了。”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不舍。那烟枪虽不值几个钱，却是父亲留给他的念想。每次看到它，他都仿佛能听到父亲在院子里抽烟时的低声咳嗽和教诲。

    可转念一想，何雨柱又自我开解：“人活着，不就图个知恩图报吗？老爷子对咱这么好，拿个烟枪换块表，不亏。”

    打定主意后，他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了那把烟枪。它的木质烟斗早已被岁月磨得光滑发亮，烟杆上还有些浅浅的刻痕，是父亲当年抽空刻上的。他轻轻摸了摸烟杆，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爸，你别怪儿子。儿子不是不想留着，只是得用它做点更重要的事。”他喃喃自语，把烟枪小心地包好，揣进怀里。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他穿上厚厚的棉袄，戴上帽子，把烟枪紧紧贴身放好，出了四合院。他走得很快，脚步带着些急切。他心里清楚，拖得越久，越可能打退堂鼓。

    他绕了好几条巷子，最终找到了一家熟悉的旧货店。这家店的老板和他有点交情，平日里喜欢收点古玩旧物。何雨柱进了店，先寒暄了几句，然后从怀里拿出烟枪，递到老板手里：“老哥，这东西看看能值多少？”

    老板接过烟枪，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何雨柱，问：“柱子啊，这烟枪不错，可你确定要卖？”

    何雨柱点了点头，笑得有些勉强：“老哥，家里有点事，得用钱。您就看着给吧。”

    老板点点头，拿出一叠钞票，数了几张递给他：“这烟枪不值大价钱，但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我多给你点儿。”

    何雨柱接过钱，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谢过老板，匆匆离开，直奔附近的表店。他在橱窗前站了很久，仔细挑选着。他不是要最贵的，也不是要最漂亮的，而是想着挑一块结实耐用，适合易中海的表。

    “老板，这块怎么样？”他指着一块黑色表带、银色表壳的手表问道。

    “这个不错，结实又准时，适合老年人。”店主笑着推荐。

    何雨柱点点头，拿出攥得发热的钱，递了过去。他心里一阵满足，仿佛这块表已经能让易中海笑逐颜开。

    回到四合院，天已经擦黑了。何雨柱把表藏好，想着晚饭后找个机会送给易中海。他心里既期待，又有些紧张。他从没给谁送过这样正式的礼物，总觉得自己笨嘴拙舌，万一惹人误会就不好了。

    晚饭后，何雨柱装作若无其事地拿出表，走到易中海面前：“老爷子，这段时间多亏了您帮衬。我也没啥好东西，就给您买了块表，您可别嫌弃。”

    易中海愣了一下，看着他手里的表，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接过表，仔细地看了看，轻声说道：“雨柱，这……你小子乱花什么钱？我哪用得着这个。”

    何雨柱笑了笑，挠了挠头：“老爷子，您就别推辞了。看您每天掏怀表多不方便，这个方便些，也算我孝敬您。”

    易中海低头看着那块表，眼神里透着一丝感动。他抬起头，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你小子，有心了。不过，我收下这表，可你以后得听我的话，别再乱花钱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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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老爷子。”何雨柱点头，心里却是一阵轻松。

    夜色沉沉，四合院静谧得只有风声在屋檐间游荡。何雨柱坐在屋里，点着一盏小油灯。灯光摇曳，映照在他粗糙的手上，暖黄的光线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然而，何雨柱的眉头却始终未舒展。他不时抬头看一眼柜子，那块表正被他妥帖地藏在里头。虽然易中海已经收下，但何雨柱总感觉事情似乎还没结束。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抬头，只见何雨水端着一碗热汤，推开门探进脑袋，笑嘻嘻地说道：“哥，喝点热汤吧，夜里别总熬着，伤身呢！”

    何雨柱心里一暖，脸上露出笑意：“好丫头，这么晚了还惦记哥啊？”

    何雨水眨了眨眼睛，把汤放到桌上，坐在炕边，忽然低声问道：“哥，听说你这几天总跑外头，今天还去表店了，是不是给谁买东西了？”

    何雨柱听得一愣，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打翻。他没料到这事被何雨水知道了，心里猛地一紧，表面却装作镇定：“你这丫头，听谁瞎说的？哥哪有闲钱乱花。”

    何雨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没变，却透着几分狡黠：“别装啦，我都知道了。听说易大爷今天炫耀他的新表，别人问他哪来的，他说是你送的！”

    “这老头……”何雨柱心里暗骂易中海话多，面上却仍是打哈哈：“那表不值几个钱，我看他怀表不方便，就想着顺手买了个便宜的。”

    “便宜的？”何雨水眼睛眯了起来，语气有些揶揄，“哥，你的钱从哪来的？家里的存款我清楚得很，你可别告诉我你变戏法变出来的。”

    何雨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再隐瞒也瞒不过这个鬼机灵。他挠了挠头，低声道：“行了行了，别打破砂锅问到底。哥拿了爸的烟枪换的，反正那东西摆着也是摆着，给老爷子买个表，也算还点情分。”

    话音刚落，何雨水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震惊和不满。她睁大眼睛盯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哥，你把爸的烟枪给换了？那可是爸留下的遗物啊！你怎么能这样？”

    何雨柱愣住了，没想到这事会让何雨水反应这么大。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确实有自己的道理，但面对何雨水这样的质问，心里竟然升起一丝愧疚。

    “雨水，哥不是故意的……”他试图安抚，“那烟枪留着虽有纪念意义，可实用价值不大。再说了，易大爷对咱们好，你不是也一直念着他的情吗？”

    “可那是爸的东西！”何雨水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泛红，“哥，你总说爸的东西不能随便动，现在你自己倒先动了。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算要换，也应该一起决定啊！”

    何雨柱看着何雨水，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何雨水说得没错，这件事确实欠考虑。可当时他满脑子想着给易中海买表，根本没意识到这些细节。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是哥的错，没和你说清楚。不过，咱家也没啥能换的东西了，哥真的是想尽点心意。”

    何雨水沉默了。她低着头，手指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仿佛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并不是不理解何雨柱的初衷，但一想到父亲留下的唯一物件就这么没了，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楚。

    “哥……”她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委屈，“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那东西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啊。爸走得早，留下的东西本来就少。现在烟枪没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何雨柱听了，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他从没见过何雨水这样脆弱。她一直是个懂事、坚强的姑娘，连平时的小委屈都不太愿意表现出来。而此刻，她的失落和不满无疑是在责备他的草率。

    “雨水，对不起。”何雨柱声音低沉，满怀愧疚地说道，“哥不是故意的，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以后哥做事一定先问问你，好不好？”

    何雨水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泪光，但情绪稍稍缓和了些。她吸了吸鼻子，低声问道：“哥，那烟枪还能换回来吗？”

    何雨柱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盘算着那位旧货店老板的性格。他轻轻点头：“哥试试，明天就去问。如果还能换回来，哥一定拿回来。”

    何雨水终于点了点头，但她的眼神里依然透着些许不安：“哥，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觉得，咱俩不能老是这样随意就放弃那些重要的东西。爸走了，我们更应该把这些东西看得重些。”

    何雨柱郑重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哥想得太简单了。以后哥一定改。”

    夜晚的四合院，冷风微微透过门缝钻进来，摇曳的灯火投射在墙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何雨柱坐在桌边，手里捏着一只粗瓷碗，喝着何雨水特意煮的暖胃汤。汤水入口温热，但他却感觉有些别扭。汤是用简单的食材熬成的，味道却有些寡淡，甚至还有些焦糊的味道。

    他偷偷瞥了一眼对面正在认真吃饭的何雨水，叹了口气。何雨水虽然勤快，但厨艺确实不怎么样。这姑娘小时候父母早逝，生活里多是他撑着，基本没机会认真学过做饭。眼下她已经是大姑娘了，长相不赖，性子又好，可厨艺差这点，多少是个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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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丫头，这么好的条件，要是厨艺再好些，将来谁家娶了她，肯定少不了夸她的福气。”何雨柱心里想着，又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他总觉得，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何雨水的幸福，也是他肩上的责任。

    放下碗筷，他决定说点什么。

    “雨水啊，”何雨柱清了清嗓子，“这汤……不错，很暖和。就是，嗯，下次记得火小点儿，别让锅底糊了。”

    何雨水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几分不解：“哥，我都按您教的来了啊，怎么还是会糊呢？是不是我的锅不太好用啊？”

    何雨柱差点笑出声：“锅好着呢，就是火候不对，还有就是料没配匀。做饭这东西，讲究火候和细致，咱们慢慢练。”

    何雨水撇了撇嘴，有些不好意思：“哥，我真的笨，做饭总学不好。就连之前做的蛋糕，也是你教了好多次才成样子。”

    何雨柱摇头笑了笑，心里却涌上一股疼惜。他知道何雨水并不是真的笨，而是小时候生活里没有这样的条件。既然现在能安定下来，他觉得有责任补上这些欠缺。

    “雨水，不用急。哥这么多年在饭店里练出来的手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要你用心学，总会越来越好的。再说了，谁天生就会这些？哥还不是从切菜开始练的。”

    “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学啊？”何雨水眼睛里透着一丝期待。

    “咱们从基础学起。”何雨柱放下碗，脸上露出一抹认真，“你得先把基本功打好，比如切菜、掌握火候这些。等你这些熟了，咱们再学炒菜、炖汤，最后学些复杂点的菜。”

    何雨水点了点头，像个听课的学生似的，一本正经：“好！那你教我吧！”

    何雨柱心里一乐，站起身往灶台走去：“行，今天晚上，咱们先练刀工。来，拿把菜刀过来。”

    何雨水兴奋地跑到厨房，从刀架上挑了一把小刀递给他，眼睛里满是好奇。

    何雨柱用手比划着，一边讲解一边示范：“切菜看着简单，但其实有很多讲究。比如切片，刀要斜着，手指得护着刀背，这样切得匀，片也不会碎。你先试试。”

    何雨水听得认真，学得也用心。但真正上手时，刀一落下，切出的菜片不是厚薄不均，就是切歪了，甚至还有几次差点划到手指。

    “哥，不行，我怎么这么笨呢！”何雨水有些懊恼，放下刀嘟囔着。

    “别急，别急！”何雨柱笑着握住她的手，耐心地纠正她，“手别这么僵，放松点，刀握得稳一些，动作慢一点。熟能生巧，练得多了，自然就好了。”

    在何雨柱的指导下，何雨水慢慢找到了些感觉。虽然切出来的菜还是有些瑕疵，但已经比刚开始好多了。

    练了一会儿，何雨柱提议换个内容：“刀工差不多了，咱们再练炒菜。今天咱们就做一道简单的青椒炒蛋，练练翻锅的手感。”

    “翻锅？那可是高级技能吧！”何雨水眼里满是好奇，“哥，你还会这个？”

    “那当然！”何雨柱拍了拍胸膛，“哥可是饭店的好手，这点小技巧，还不在话下。不过你刚开始学，就先练练控火和翻锅的手法，熟练了再说花样。”

    他教何雨水如何打蛋、切青椒，接着一步步示范热锅、下油、炒菜的过程。何雨水小心翼翼地跟着做，每一步都小心谨慎，仿佛怕一不留神就会弄砸。

    “别怕，放开点，手法得果断。”何雨柱站在一旁鼓励道，“有哥在这儿，坏了也没事，顶多咱俩多吃点失败品。”

    何雨水被他说得咯咯笑了起来，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她小心地翻炒着锅里的青椒和鸡蛋，虽然动作不算流畅，但勉强成了一盘像样的菜。

    “怎么样？”她端着盘子，眼巴巴地看着何雨柱，期待他的评价。

    何雨柱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细细咀嚼后，点了点头：“不错，火候掌握得还行，就是调料再多放点，会更入味。”

    听到夸奖，何雨水笑得像个孩子，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哥，我一定好好学！等我学会了，就做一桌好菜给你吃！”她扬起头，语气中满是坚定。

    夜幕低垂，四合院里的灯火逐渐熄灭，只有何雨柱的屋里还透着昏黄的光。他坐在灶台边，看着刚才和何雨水一起炒的最后一道菜，心里多了一丝满足感。今晚的“厨艺课堂”进行得很顺利，虽然何雨水还差点火候，但至少她的努力让何雨柱感到欣慰。他收拾好灶台，打算明天一早继续教她新菜式。

    何雨柱正准备熄灯休息时，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没在意，以为是邻居半夜出来倒垃圾或者散步。可脚步声渐渐靠近，直到传到了他家门口。何雨柱皱了皱眉，站起身准备去看看是谁。

    “哐哐哐——”门被轻轻敲响，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

    “谁啊，这么晚了？”何雨柱走过去拉开门，却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倦意和疲惫。那熟悉的面孔让何雨柱微微一怔，紧接着心里升起复杂的情绪——竟然是贾东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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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旭？你怎么来了？”何雨柱微微皱眉，心里涌起一阵警觉。贾东旭虽然是老邻居，但他这人素来性格尖锐，做事总透着股子机心。何雨柱和他打交道向来小心翼翼。今晚这个时间点，他来找自己，显然不是普通的拜访。

    贾东旭挤出一抹笑，表情看上去很勉强：“柱子哥，没打扰你吧？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何雨柱心里一咯噔，但面上还是笑着让开门口：“进来说吧，外面冷。”

    贾东旭走进屋里，环顾了一圈何雨柱的房间，目光在摆设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想找些什么。他的动作不算明显，但何雨柱看在眼里，心里已经猜到几分。他倒了杯热水放到贾东旭面前，开门见山道：“东旭，咱们也算老邻居了，有什么事你直说，哥能帮的一定帮。”

    贾东旭搓了搓手，神情有些尴尬：“柱子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你最近给易大爷买了块表？”

    何雨柱一听，心里顿时一紧，面上却仍旧平静：“是啊，怎么了？”

    贾东旭低头喝了口水，像是在组织语言。他的语气变得迟疑：“这事儿我听人提了一嘴，说你是拿家里的东西换的，是不是啊？”

    何雨柱的脸色微微一沉，心里已经明白贾东旭的来意。他笑了笑：“东旭，你消息倒挺灵通的。不过哥也不怕你知道，确实拿了点家里的老物件换的。咱家条件你也知道，拿闲着没用的东西换点实用的，怎么了？”

    贾东旭抬起头，表情带着几分试探：“柱子哥，那烟枪，是不是你爸留下的？”

    何雨柱心头一震，脸色不由得冷了几分。他没想到贾东旭会直奔主题，连烟枪的事都知道了。这东西虽然他已经和何雨水解释过，但被外人知道，总觉得不舒服。

    “是又怎么样？”何雨柱反问，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悦。

    贾东旭见状，急忙摆了摆手：“柱子哥，你别误会，我不是挑事的意思。只是我听说，那烟枪可是好东西啊，你拿去换了一块表，不觉得亏了吗？”

    “亏不亏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吧？”何雨柱声音低沉，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他最烦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尤其是贾东旭这种人。

    贾东旭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柱子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告诉我，那烟枪是在哪儿换的？我正好认识几个行家，说不定还能帮你把东西换回来。”

    何雨柱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心里清楚，贾东旭绝对不是什么好心帮忙，八成是听到风声想借机捞好处。他冷笑了一声：“不用麻烦了，哥自己能搞定。”

    贾东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何雨柱直接打断：“东旭，这大晚上的，你专程来就是为了这事？如果没别的事，咱们明天再聊，我这儿还有点事要忙。”

    贾东旭见何雨柱态度坚决，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用。他站起身，讪讪地笑了笑：“那行，柱子哥，今天就不打扰了。你要是真有需要，随时找我啊。”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门关上的一瞬间，何雨柱的心才稍稍放下些。他坐回桌边，回想刚才的对话，心里忍不住暗骂：“这贾东旭，真是哪儿有好处哪儿钻，连我家的事也敢打听。看来那烟枪的事，得尽快了结，省得被人念叨。”

    清晨的四合院被鸟鸣唤醒，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小院，地上斑驳的影子晃动着。何雨柱正趁着早上凉爽的天气，在厨房里忙活着。他准备了一份简单的早餐，想着何雨水今天还要上课，特地做了一碗鸡蛋面，放上几片刚炒好的腊肉。

    何雨水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书本，一边走一边埋头复习。她的眉头紧锁，显然是为今天的考试感到紧张。

    “雨水，别急，先吃了早饭再去，饿着肚子怎么考试？”何雨柱端着碗，递到她面前。

    “哥，我要迟到了，老师说过不准迟到，否则会扣班级的分。”何雨水焦急地摆摆手，书本夹在腋下，脚步已经迈向了大门。

    何雨柱见状，赶紧拦住她，把面碗硬塞到她手里：“那也得吃点儿，就几口，不耽误的。”

    何雨水无奈地站在门口，飞快地舀了几口面往嘴里塞，然后一边嚼一边含糊地说：“哥，我真得走了，要不老师又要点我的名字批评了！”

    何雨柱心里有些愧疚。昨天晚上他占用了雨水不少时间，教她切菜练厨艺，导致她没来得及复习。想到这，他叹了口气，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是我太心急了，应该等她考试完了再教她这些。”

    他目送何雨水背着书包跑出门，心里始终有点不安。

    上午的学校里

    何雨水低着头站在讲台边，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的背上。老师的声音严厉又冷漠：“何雨水，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三次没按时交作业了，你自己说说，是不是不把学习放在心上？”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不敢看向任何人，小声地辩解道：“老师，我昨天……有点事，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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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什么事能比学习还重要？”老师的话像刀子一样，直直扎进她的心里，“别以为成绩好就可以随便浪费时间，班里的纪律你也要遵守！”

    何雨水心里翻腾着委屈，她想解释，可是又觉得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老师相信。昨天晚上确实是因为她和何雨柱一起练厨艺，才耽误了作业。虽然这件事不是坏事，但她无法在众人面前说出口，只能沉默着承受批评。

    回到座位上后，她的眼圈已经红了。桌上的书本模糊一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咬着嘴唇，心里一遍遍埋怨着自己：为什么昨天不坚持写完作业再练习呢？明知道今天有考试，还把时间花在别的地方……

    下午放学

    何雨水拖着书包回到四合院，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何雨柱正在院子里修理一把旧椅子，见她进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

    “雨水，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今天考试不顺利？”何雨柱担心地问。

    何雨水低着头，把书包往桌上一扔，半天没说话。何雨柱见状，更加觉得不对劲：“是不是老师说你了？还是有什么事没做好？”

    何雨水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哥，老师今天当着全班的面批评我，说我没交作业，还说我不重视学习……我明明不是这样的！”

    何雨柱一听，愣了一下，随后满脸愧疚：“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我教你做菜耽误了你的时间？雨水，对不起啊，哥没想到会害你被老师批评。”

    “哥，我不是怪你！”何雨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只是觉得……自己太笨了，明知道有作业，却还是没控制好时间。”

    何雨柱心里像被刀割了一样。他知道，雨水的性格向来要强，被老师批评对她来说是很大的打击。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柔和：“雨水，哥明白你的心情。这次是哥不好，没顾着你的学习。咱们以后一定先把正事做好，再做别的。学习的事，哥绝不会再耽误你。”

    何雨水点点头，但心里的委屈还是没完全散去。她低声问：“哥，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什么都想学好，可是到头来却做不好任何一件事。”

    何雨柱听了，语气坚定地说：“雨水，你不是贪心。你是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每个人都会有顾此失彼的时候，但咱们可以调整，学会安排时间，把重要的事放在前面。你现在学会这些，将来才会越来越好。”

    何雨水听着何雨柱的话，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她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哥，我以后会注意时间，不让老师再批评我了。”

    何雨柱笑了笑，把她的书包递给她：“那就好。赶紧去写作业吧，有不会的题，随时问哥。”

    何雨柱坐在小院的椅子上，手里攥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他的目光落在院中那棵略显枯黄的槐树上，心里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今天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何雨水被老师批评后红着眼圈回家的模样，让他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怎么也放不下。

    “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何雨柱在心里暗自问自己。他原以为自己在用心教妹妹，为她好，却没想到最终让她受了委屈。这种愧疚感让他坐立不安，甚至不敢直面何雨水。他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忽然觉得有些无力，这双手能做好饭菜，却连最简单的家庭关系都没处理好。

    “雨水还小，学习才是她的正事，我怎么能这么任性呢？”何雨柱自责地想着。他觉得，必须向何雨水道歉，这是一个做哥哥的责任。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让雨水在老师面前失了脸。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何雨水的房间。窗户上挂着厚重的窗帘，遮住了里面的光景。他猜测，雨水此刻大概正在桌前写作业吧。想到她委屈的神情，他忍不住站起身，想立即进去和她说清楚。然而，他的脚步刚迈出一步，又犹豫了。

    “雨水刚受了批评，现在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我这个时候贸然进去，会不会让她觉得更烦？”他皱着眉头，脚步顿在半空中。思来想去，他又退回到椅子上坐下，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才能让何雨水听进去。

    就在这时，房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何雨水端着一杯水走了出来，目光中带着几分疲惫，却没有早上那种强烈的情绪波动。她看到何雨柱愣愣地坐在那里，迟疑了一下，轻声问：“哥，你怎么还在院子里坐着？天快黑了。”

    何雨柱猛地抬头，眼神和她的对上。那一刻，他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他站起身，走到何雨水面前，语气低沉：“雨水，哥有话跟你说。”

    何雨水疑惑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哥，什么事？”

    何雨柱抓了抓后脑勺，像是要把藏在心里的话捋顺。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今天的事，是哥的不对。哥不该因为一时心急，耽误了你的学习。你被老师批评，哥心里也不好受……雨水，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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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水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何雨柱会这么认真地向她道歉。她盯着何雨柱的脸，看到他眉宇间的懊悔和真诚，心里的一点委屈瞬间被冲散了。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声音低低的：“哥，我不是怪你……其实，我也有责任。我应该早点做好作业，而不是等到最后一刻。”

    “不是的，雨水。”何雨柱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自责，“哥知道你平时学习已经够忙了，还要抽空帮哥练厨艺，哥却没考虑到你的时间安排。以后，哥一定会注意，绝不会再耽误你的学习。”

    何雨水抬起头，看着何雨柱认真的神情，心里既感动又有点酸涩。她轻声说道：“哥，其实我很喜欢跟你学做饭，真的。我只是……我不想让老师和同学觉得我不认真。”

    何雨柱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感慨。他知道，雨水这么努力，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让家人脸上有光。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雨水，你不用担心，哥以后会帮你安排好时间，让你既能学会做饭，也不会耽误学习。咱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何雨水点了点头，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好，哥。”

    那一刻，何雨柱心里的愧疚终于少了一些。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用心地照顾好妹妹，让她在学习和生活中都能感到轻松和快乐。

    何雨柱坐在厨房的角落，目光凝视着窗外慢慢降临的暮色。一天的忙碌似乎终于进入了尾声，他感到有些疲惫，但也有一丝放松。和何雨水那番心里话说开之后，他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轻了一些。然而，一种细微的渴望却悄悄升起，仿佛在告诉他，今天似乎需要些什么来解渴。

    “可乐……”何雨柱突然念出了这个词，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渴望。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他记得小时候，每当暑假或是周末，父亲就会带着他和何雨水去附近的小店，买上一瓶冰凉的可乐，喝着，聊着天，一家人温暖的气氛弥漫着。

    那时的他，没想过什么烦恼，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负担，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简单的幸福。只是如今，他似乎很少再喝到这种味道了。生活变得有些沉重，不再有那种随心所欲的轻松感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稍微有些沉默。

    “不过，今天喝一瓶应该没问题吧。”他心里默默想到，便站起身来，走向了小院门口的破旧木柜。

    小院不大，但里面的陈设都挺有特色。桌上有一盏老旧的台灯，桌椅角落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具和工具。何雨柱推开柜门，便看到自己买的几瓶饮料。瓶子上贴着过期的标签，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他拿起其中一瓶，冷凉的瓶身让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也许是因为太久没喝过这种味道，他几乎能想象到冰凉的气泡在口中腾起的感觉。

    “你不是无力，你不是脆弱。”她的声音柔软而有力，像是对他最深切的安慰，“你是我爱的人，我从不觉得你脆弱，也从未要求你一直坚强。我只想看到真实的你，无论你是坚强的，还是脆弱的，生病的，还是健康的，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何雨柱的心情缓慢地沉淀下来，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依然如影随形，紧紧笼罩着他。他低下头，试图隐藏自己的情绪。眼前的雨水静静坐在他身边，那份温暖和安慰是他最需要的，却又恍若远在天边的遥不可及。他曾以为，自己早已能够将一切隐藏在深处，哪怕内心翻涌，哪怕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场无法逃避的困境。

    可现在，他才意识到，他多么渴望她能够看见他不为人知的脆弱。她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早已不单单是一个相伴的女人，更是一个能给他带来安慰和力量的支柱。

    “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这么多？”雨水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耳畔响起，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哽咽。她的眼眶湿润，似乎也在强忍着什么情绪，尽管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心底的波动却是那么明显。

    何雨柱张开嘴想说什么，但却被噎在喉咙里。那种无法言表的愧疚感，迅速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痛恨自己曾经做出的决定——那种深信自己可以独自承担一切的傲慢，最终不仅伤害了他自己，也伤害了她。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他说着，声音低沉，仿佛是对自己的一种辩解，也像是在说给心底那个无声的自己听。

    雨水静静看着他，眼中有些复杂，但很快，那份复杂的情绪被一种深深的理解所取代。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给他一些安慰。她没有急于给出什么回答，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陪伴着他。

    空气中的沉默充斥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仿佛她的手掌轻抚下去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抚平他内心的裂痕。何雨柱深深感受到这种安慰，他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层水雾，那种被爱和被理解的感觉，几乎让他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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