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内三人交谈时,姜云音一边安静倾听,一边在思索。
原本阳城城主叛变,投诚梁国这件事,必须得禀告宸帝,但是在他们的谈话中,她逐渐对此产生了犹疑。
一个沉溺后宫温柔乡,对谏言的大臣不管不顾,任其在御书房跪上一天一夜的帝王,真的会在意百姓的生死,会将她的话听进去吗?
而她刚刚听到了太子殿下慕容宏的发言,听到他对时局的分析,觉得他或许比那宸帝要靠谱,尤其听到那句“这般时刻,还谈什么阵营私怨,一切当以百姓为先”,她心念一动。
有人看到、在意边关百姓的苦,这才是她想要追随效忠的明君。
宸帝若不作为,只要太子殿下支棱起来了,一样可以为边关百姓修护城河,驱逐襄国胡人,还百姓净土。
王皇后看向姜云音,问道:“何事?”
她对姜云音的心绪是复杂的,一来她长着这样一张脸,她需要核实她的身份,二来抛开这些身份的猜测来说,姜云音敢思敢想敢做,她对她是欣赏的。
场内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俯身低头的姜云音身上,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谈论正事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断的不爽感,但因为王皇后开口问了,也只能听着。
姜云音回道:“民女世叔乃江湖人士,前日乃阳城城主贺宜山的寿辰,民女世叔登门拜寿,无意得知那阳城城主竟已投诚梁国,借着办寿宴之名,替梁国招安各江湖门派。”
她重声道:“此事当速速禀告皇上,此次五峰山平匪乱失败,或许与朝廷内有梁国细作密不可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丞相大人,民女以为,此事乃极佳的由头。”
他们不想直接提五峰山的事,引得皇上猜疑,从阳城城主叛变,朝野中有梁国细作来引申,合情合理。
姜云音认可慕容宏说的,在家国百姓安危面前,个人恩怨算不了什么。
陆淮书便是出了御史台,日后的麻烦只会接踵而至。
王皇后、慕容宏、王文远和王静姝四人都是脸色骤变。
王皇后震惊拍了拍凤榻,怒道:“竟有这种事!朝廷一直不干涉江湖之事,念他们是侠义之士,待他们足够宽容,他们竟恩将仇报,效忠起梁国来了?!”
慕容宏则沉声质问姜云音:“空口无凭,你有何证据?”
他对眼前的女子没有任何了解,王皇后对她那场面的介绍建构不起他对她的信任。
甚至,从他进来直至此刻,她一直低垂着头,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还不如王皇后身旁的宫女,他连她容貌都未曾看清。
姜云音回道:“民女世叔是从寿宴上侥幸逃生,世叔身上是各门各派所伤,太子殿下可召民女世叔验伤问话,当日寿辰情况,阳城的情况,世叔皆比民女清楚,殿下若不信,亦可立即派人马去阳城察看取证,民女断不敢伪造这般要掉脑袋的假消息,若所言不实,任凭处置。”
她跪地,拱手作揖:“娘娘、殿下、大人,我朝现下恐是内忧外患,不能再耽搁了。”
慕容宏本就是要请王皇后出面,借着王皇后处置瑶妃,整顿后宫之名,他再顺势提到五峰山平匪乱之事上,让宸帝今日审理处置此案,还陆淮书清白。
有救命之恩,他信陆淮书日后定会对他忠心耿耿。
是以,慕容宏接纳了姜云音发提议表态:“母后,舅舅,那些江湖门派本就不服管教,若真被梁国招安,后果不堪设想!”
有慕容晴的种种夸赞在前,王皇后对姜云音的话是信任的,她颔首起身:“本宫同你一道去御书房。”
语罢她看向王静姝叮嘱道:“静姝,你阿父言之有理,你莫要去添乱,”又看向姜云音,“你们俩先待在凤仪宫。”
慕容宏不赞同:“她既是证人,自然该和我们一道去。”
“她刚刚说,她世叔才是最了解情形的,她便是去了,最终还是得召见她世叔,何必多此一举?”王皇后做了决定,“派人去召她世叔入宫觐见。”
她尚不能完全确认姜云音的身份,断不可能让她轻易去见皇上。
若她当真是故人之女,后果才是真的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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