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末尾的货车没有装满物资,靠近马车头是几箱粮草。
车后端是空置的。
陆淮书单手撑地,稍稍侧身卧着,借着微薄的月光看向另一侧倚靠着粮草箱坐着的女子。
她一身深色便衣,带着黑色的帷帽,几乎快隐匿在夜色里。
陆淮书主动出声问道:“姑娘便是李大人说的领路人?”
他硬撑着骑了一个小时的马,好了大半的伤口又裂开了,他不得已只能停下。
李明辉摆出一张担忧脸,关切道:“贤侄速速躺好,我这就唤随行大夫为你看诊!”
说话间意味深长的扫过陆淮书的屁股。
陆淮书一张脸红红白白,觉得甚是丢人,还是在陆家宿敌李明辉面前丢人。
他几番平复呼吸方道:“无碍,只是半个月坠马受了伤,一时怕是骑不了马,我躺卧会便好。”
李明辉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有随行的马车可供你躺卧休息,你身子可还撑得住?”
他叹了口气说:“时间紧迫,圣上都让我们连夜出发了,可不能再耽搁下去啊……”接着一派善意的提议:“趁现在刚出了青城不远,你折返还来得及,圣上仁爱惜才,你负伤在身折返,圣上定不会谴责你。”
李明辉又笑:“陆贤侄放心,你离开了,我定带着你那份心,完成圣上所托。”
陆淮书气得胸口闷胀,只能咬牙回道:“多谢李大人关心,我去货车上躺会便好,李大人继续领队赶路,莫耽搁了行程。”
李明辉不勉强的点点头:“也行,我找了个领路人也在货车上坐着,她亦是泉县人,贤侄若是觉得无聊,可同她寒暄。”
陆淮书心道李明辉定是故意的,他虽自称坠马受伤,但这伤的位置难免让人浮想联翩,李明辉不给他腾出一辆空货车,倒让他和其他人同乘一辆货车,分明是想让人看他笑话,让他难堪。
可现下他别无他法,马是骑不了了,更不可能折返,大好的功名前程在即,他不能功亏一篑。
他只能应了。
陆淮书回神,盯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得她说不上来的熟悉。
然而姜云音依旧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气氛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怪异,有个小兵怕陆淮书觉得丢了面生气,缓和气氛圆场道:“陆副统领,这姑娘睡着了,睡得很沉,刚一路颠簸都没醒。”
陆淮书:……
……他刚听到的笑声难道是幻觉?
帷帽下,姜云音淡然欣赏着陆淮书那难掩疼痛的脸和稍显狼狈的姿势。
他素来清楚自己有副好皮囊,最擅摆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极好风度和面子。
也不知她若摘下帷帽,再平静扫视他后臀伤口,他会不会羞愤跳车?
甚是有趣。
但姜云音到底是懒得同陆淮书拉扯,他上了车后,驾驶货车的小兵便不再闲聊了,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她在摇摇晃晃的颠簸中还真的睡着了。
姜云音睡得不沉,等到队伍停下,稍作休整时,她几乎是立马醒了。
货车自然无法同陆淮书平日里坐的马车相提并论,他侧卧在硬邦邦的车板上,脸上哪哪都是烦闷不适。
不到一刻钟,李明辉的随从大步走来。
陆淮书只觉得定是李明辉派随从过来,场面得关怀下他,意图看他笑话。
示意,他敛去脸上的狼狈之色,试图坐直身子,直视随从,就等他开口慰问。
随从拱手问了声好:“陆副统领可好些了?”
陆淮书轻“嗯”了声,问:“为何停下了?”
随从:“已赶了三个时辰的路,大人命我们驻扎休息,陆副统领可前往帐中看诊休息。”
陆淮书的面色终于缓和,有营帐他自然不会想待在这货车上。
随从伸手,给陆淮书搭把手,让他下了货车,接着又冲车上的姜云音拱手,道:“姜姑娘,我家大人有请。”
陆淮书刚缓和的面色瞬间灰白。
……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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