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瞧瞧自己的,逐渐小肚鸡肠起来,偷偷攀比谁要更帅些。
是没有他高,但也差得不多,这腿看着……他没比自己的长吧?
身材……程筝咽了口口水,挺直腰板——自己练那么多年,不差的,还有他引以为傲的白肤色和直角肩,也没被李司佑比下去吧。
李司佑和自己比起来真黑。
即使他和陈一肤色相同,但程筝在心里给他涂遍了黑墨水。
曾经他压根不在乎自己是白还是黑的,后来他发现,贺衡恩貌似特别喜欢他这一点——
他开始在乎了。
—
“诶,诶,你想什么呢?”贺衡恩受不了程筝这种贼眉鼠眼的眼神,忍不住叫了他一声,然后转头跟李司佑说,“一边去,别添乱,他是怀正员工,不然应该在哪?”
“凶什么凶……”李司佑气不过,嘟嘟囔囔地和陈一走开了。
“我……我这身打扮还可以吧?”程筝偷跑贺衡恩旁边降低音量问道。
贺衡恩抬眼瞟了眼李司佑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玩味。他将程筝不服输的神情一丝不差地收入眼底,说:“帅,帅,不比他弱,行了吗?”
“没骗我吧?”
“没骗你。”贺衡恩挑了下他的下巴,“我吃你这一套,信了没?”
程筝美滋滋地走远了。
——
六点半庆典准时开始,挂在树上的小彩灯相继亮起,小孩子最喜欢这样的场景,三五个男孩绕着喷泉玩耍,路过的服务员还得担忧自己不会撞到他们。
这种场合一般由陈一负责发言,简短的两句过去,再由贺衡恩做最后的嘱托,例如“感谢大家到来”这样的场面话,还有,如遇意外可及时联系他们。
但其实最可能遇到事故的,是他们本人。
客人们自由活动,他们跟着有了休息的时间,陈一来到贺衡恩身侧,手掌挡在嘴边,和贺衡恩耳语:“看着点哈,别被人绊了个跟头。”
有人就有江湖。江湖在纷扰在。
这三年,怀正的庆典场面一次要比一次大,第一年是人最少的,自然是最顺利的,第二年的庆典地址选择露天草地,场地大,安全性却减少了。
没人看守,什么人都能逮到机会趁乱潜入,贺衡恩上了个厕所回来,路上都能抓到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扣下一看便知道他们是记者。
人都逮住了,肯定也不会再有后续了,他和陈一心惊肉跳,无论事情大小,要是上了新闻,不管是嘉宾还是律所的人闹出动静,怀正的名誉直接扫地。
希望今年能够安稳。贺衡恩认可地点点头。
——
离七点差十分,沈润倾匆匆赶到,把礼物交给刘放:“卧槽,忙死我了。”
他看着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儿,脸色黯淡无光,不用猜就知道是熬了几个通宵,贺衡恩递给他一杯酒:“干嘛呢这是。”
陈一围上来:“哎呦喂,这不沈少么?半夜偷鸡了?”
“滚。”沈润倾把杯里那点白葡萄酒一饮而尽,“诶呦,能不能给我来杯解渴的。”
贺衡恩不耐烦地“嘶”着,找来一杯果汁给他,陈一还在肉疼他那瓶贵到要死的酒,就被沈润倾这么没见识的喝进了肚中。
李司佑凑热闹地挤进他们中间。
“还不是我要在北京开的那家店么,想跟人家品牌把联名搞上,结果设计稿一直过不去,这两天和设计师一块儿熬大夜。”
“来之前,稿子刚通过。”
“耶~还怪感人的呢~”陈一捏着嗓子发出阵怪腔调。
“一张破嘴天天闭不上。”贺衡恩一记眼刀丢给他,问沈润倾,“你们刚进国内就要联名?”
沈润倾不理陈一,专注给贺衡恩分析自己的珠宝伟业:“我靠,我们也是很有名声的好不好,在国内也是有很多人都知道的,搞联名最快最省事了。”
“其实这事儿主要看跟谁,找对了品牌,这知名度嗖嗖嗖就上去了,国内市场特别好开辟。”
“而且我们不光在搞联名,还有一批设计师在设计冬天新款的戒指和项链,以后你们谁求个婚结个婚什么的,都包了啊。”
“哼,那你等着贺衡恩吧。”陈一轻嗤着把头转向别处。
贺衡恩:“……”
“喂,你看我们家咋样,你跟我们搞个联名。”李司佑急急把话怼进去。
“你家干啥的?”
“游戏啊。”
“滚蛋。”
“我和陈一也可以。”贺衡恩说。
“你们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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