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见状哪里还顾得上规矩,忙道:“是是是,棉棉老爷您想见,奴家自然是要安排的。”
“您快请进,奴家给您安排最好的雅间,让玲珑梳洗打扮好,马上就来陪您!”
棉棉小奶包这才满意的抬起头,小短手背在身后,跟个地主老爷似的,大摇大摆往里走。
小七和宴邪、锦鲤忙跟了上去。
此时时间还早,红杏楼里客人不多。
棉棉进了雅间,一屁股坐在雕花圆椅上,双脚悬空晃荡,装模作样地学着爹爹平日里的架势。
奶呼呼的声音回荡在雅间内:“玲珑姑娘捏?本棉棉老爷可不是好糊弄哒!”
“一刻钟之内,要是见不到玲珑姑娘,本棉棉就把你们就把这楼给拆了!哼哼!”
一脸小土匪气质,蛮横极了。
老鸨陪着笑脸,笑得一脸褶子:“棉棉老爷别着急,玲珑姑娘还在梳洗打扮呢!奴家先让人上菜,给您送好吃的来,可好?”
一听有好吃的,小家伙眼睛顿时亮了。
咽了咽口水,依旧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挥挥小手:“那就快点哦!把泥们介里坠坠坠好次的东西都端上来!”
“不然棉棉生气了,本棉棉老爷可是要炸楼哒!”
小七坐在小棉棉旁边,点头如捣蒜:“棉棉老爷说得对!”
宴邪无语凝噎,双臂环胸站在小棉棉身后,没有说话。
老鸨看了他一眼,被他昳丽精致的容貌惊艳到了。
又见他一副小厮打扮,还以为是苦命人家出身的下人,顿时动起了歪心思。
可面前这个叫棉棉的小屁孩,一出手就是两块金锭,出身非富即贵,直接抢人,怕是得罪不起。
想到这里,老鸨眸光微闪,嘿嘿笑着,俯身看着棉棉,试探道:“棉棉老爷,你这小厮看着弱不禁风,身法肯定不行,不如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棉棉抬起头,一脸天真无邪看着她:“怎么交易啊?”
老鸨一听有戏,眼里顿时精光一闪:“我这里正好有两个身手厉害的龟奴,打架特别厉害,我拿这两个人,换你这个小厮?怎么样?”
“实不相瞒,棉棉老爷,你这小厮生的比女人还好看,当小厮实在是浪费了,不如交给我,好好训练一下,未来的红杏楼清倌头牌,保证有他的一席之地。”
宴邪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最恨的,就是被人说他长得比女人还美!
这个老女人,居然还想把他弄进青楼当小倌!
这老鸨,该死!
宴邪拳头死死捏紧,咬着牙就要冲上去打人。
棉棉却伸出小手拦住他,仰头看着老鸨,唇角微勾,笑意却未达眼底:“妈妈桑,泥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哇!本棉棉老爷也觉得,你生的不错,比本棉棉老爷府上那些嬷嬷要看好多了。”
老鸨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还以为是在夸自己,不禁抚摸着自己的老脸,沾沾自喜。
却听小家伙又道:
“棉棉府上有个瘸了腿的马夫,正想找一个媳妇照顾他呢!本棉棉老爷觉得妈妈桑你就很不错,本棉棉用两个嬷嬷,换你这个妈妈桑可好?”
“本棉棉老爷跟你保证,嫁给马夫后,你日日能吃香喝辣的,未来肯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哒!”
“你——!!!”老鸨一听,脸色立马黑了。
咬着牙,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紫。
最后,只能皮笑肉不笑道:“奴家就是随口一说,棉棉老爷不必放在心上。”
“棉棉老爷您稍候片刻,奴家这就去叫人给您把好吃的端上来,再去催催玲珑,让她早些来陪您。”
说完,面色讪讪的走了。
一出门,脸上的假笑立马消失,怒气冲冲的往后厨走。
到了后厨,就扯着嗓子大喊:“都在这偷什么懒呢!给老娘动起来!”
“春风一度包厢里有贵客,赶紧把好吃的给那几位贵客送过去!”
说完,径直走到最角落,一脚踹在蘼芜道长身上:“说你呢!糟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带着徒弟出来招摇撞骗,偷吃偷喝,丢不丢人啊你!”
蘼芜道长捂着屁股,痛得龇牙咧嘴。
他看了一眼老鸨,见她脸色灰青,眉眼间又血光之气,忙道:“你……缘主,你这大事不妙啊!”
“你印堂发黑,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
“我灾你个头!!!”老鸨气的又狠狠踹了他一脚:“居然骗到老娘面前来了,给我滚!!!!”
她指着门口,血盆大口唾沫横飞:“赶紧给老娘把这些点心送到【春风一度】包厢去!”
“偷吃偷喝了老娘这么多东西,不在这给老娘干几天活,别想离开!”
蘼芜道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端起点心,低头往外走。
张小山提着一个食盒跟在他身后。
两人都换了红杏楼小厮的意思,灰头土脸的,别提有多狼狈了。
“师父。”张小山苦着脸,一脸郁闷:“您不是说有十足的把握,能说服老鸨吗?”
“结果老鸨不但把我们当成混吃混喝的骗子,还让人凑了我们一顿。”
“徒儿的脸都被打肿了。”
他们偷吃东西在先,老鸨又不愿相信他们的话,他们造了吃孽,没有用算命看相偿还,自然是理亏的。
老鸨派龟奴打他们,他们也不能还手,否则就会折损功德。
蘼芜道长没比张小山好到哪里去,只是他比张小山多了些被揍的经验,挨打时牢牢护着脸,伤都在身上。
他一瘸一拐的进了红杏楼主楼,往二楼包厢走:“为师也没想到,这红杏楼的老鸨,居然是个无神论者。”
“失算,失算啊!”
谁能想到,这大楚朝,还有不信道,不信佛,只信她自己的人呢?
哎!
两人垂头丧气,一瘸一拐的来到二楼。
一眼就看到了那金碧辉煌的【春风一度】四个字。
认命般上前敲门:“贵客,您的点心来了。”
“进来叭!”
屋内传来一道奶声奶气,却故作深沉的声音。
蘼芜道长和张小山愣了一瞬,两人同时对望。
“师父,我怎么听着这声音,咋那么像棉棉小师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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