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了这么个纨绔子弟,也是吴清昇头疼的事。
他年轻时在外征战,家里都靠夫人管家,难免对孩子疏于管教。
吴震海就是年少时,跟着狐朋狗友学坏的。
后来搬来凤栖城,也没见好转,整日斗鸡走狗,不学无术。
他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爱妻如命了。
他年少时对妻子徐凤娇一见钟情,非卿不娶。
婚后,徐凤娇生吴翊彬时伤了根本,无法再有孕,他也没有纳妾。
虽然纨绔,但对妻子是真的好,从不在外过夜,更不会对别的女人多看一眼。
棉棉摸着小下巴,若有所思。
她今日看到二叔和二婶,就发现两人的面相,各有诡异。
二叔明显是一副被吸干阳气,精气耗尽的面相,对外却扮演着深爱妻子的人设。
而二婶,面色苍白,眼窝发黑,身体虚弱,一看就是泡在药罐子里的人。
可她身上却黑烟滚滚,明显是被邪祟缠身了。
只是当时爹爹不许她议论别人的家事,她就没有当众说出来。
不过,忍一忍,明天就可以说啦!
趁今天还有时间,先去五哥哥的院子里,探一探好了。
“五哥哥院子在哪里呀?可以带棉棉去看看吗?”
小家伙一开口,吴家几个小子哪里会拒绝。
恨不得把小家伙捧起来,当成小祖宗来宠。
“知道!棉棉,走,三哥带你去吴府走一圈,熟悉一下各处院子,这样,你以后来找我们玩,就不用人带路啦!”
“好!”
几个小家伙,自发组队,带着棉棉在府内逛了起来。
“这是大房的院子,叫栖霞苑。”
“这是三房的院子,叫栖云苑。”
“二房的院子在西边,叫栖风院,再往前走几步路就到啦!”
棉棉抬起头,望着西北方向,没被介绍的那座孤零零的破院子:“那里是什么地方,看着好荒凉呀!”
话音一落,四周顿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吴家几个小子看了破院一眼,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棉棉妹妹,你记住,那里是府上的禁地,没有祖父的允许,谁都不许去那里的。”
“为什么呀?”棉棉回头,好奇的看着破院。
院子坐落在最偏僻的西北方向,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可棉棉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上空萦绕的黑色红色交织的烟雾。
黑色,代表院子里的人,被怨气缠身,有黑化的迹象。
红色,代表此人是将才,将来必定大有所为。
可一旦黑化,黑色烟雾就会把红色吞噬,而这个人也会彻底黑化,变成彻头彻尾的大恶人!
看目前的红黑雾气分布情况,这人还有救呀!
“棉棉妹妹,你别看啦!”吴逸云拉着棉棉的小手,加快脚步:“那里面住着一个小疯子,祖父很不喜欢他。”
“祖父不许任何人靠近那里,更不许任何人接触那个小疯子。”
“你乖乖听话,好不好?不要去那里。”
棉棉一步三回头,紧紧盯着那座破院子。
不准任何人靠近?
她这三十斤的体重,二十九斤的反骨,立马就出来了。
不准进去是吧?
那她必定要找机会,偷摸摸去探一探,嘿嘿!
不过,当务之急,是去五哥的院子,查清楚二婶身上的邪祟,是从哪里来的。
-
栖风院。
吴翊彬跪在院子里,清俊的小脸上,满是倔强。
吴震海手拿着鞭子,用力往他背上一挥:“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小小年纪就知道离家出走了!”
啪!
狠狠一鞭。
“你娘因为你离家出走,直接气病了,你知不知道?”
啪!
又是一鞭。
“你倒好,回来了,非但不知错,还有这种怨恨的眼神瞪着为父!”
啪!
又一鞭!
徐凤娇被丫鬟搀扶着,脸色苍白,捂着心口,哭的梨花带雨,气若游丝:“彬儿,你就跟你爹服个软,认个错吧!”
“你爹只是看着对你严厉,可你失踪的这几天,他急的食不下咽,一连出去找了你好几天,连觉都睡不好啊!”
“哼!”吴翊彬咬着牙,宁死不屈,嘴唇都被咬出血来了。
他死死捏着拳头,怨恨的瞪着吴震海,眼里满是憎恶。
吴震海被他的眼神刺到,浑身一僵。
怒气不打一处,立马举起鞭子,又要狠狠落下。
棉棉等人走到院子门口,看到这一幕,小家伙立马皱起小眉头,准备上前制止。
就在这时,一道婉转如莺啼的声音,突然娇滴滴的响了起来。
“姐夫,不要!”
棉棉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就见一个身穿绿色烟纱裙,梳着少妇发髻的年轻女人,一脸焦急,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
她脚步略显踉跄,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像是血腥气和汗味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又佩戴了香味浓郁的香囊。
总之,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非常诡异。
吴震海看到来人,脸色骤变:“你怎么来了?”
徐凤娇也是一怔:“表妹?你不是回老家养病了吗?”
朱晚红脸色微僵,眼神飘忽,低下头,不敢直视徐凤娇的眼睛。
“我……我其实……”
吴震海咽了咽口水,忙道:“娇娘,这事怪我,是我没早跟你说。”
“其实表妹她早就回凤栖城养病了,但你身体不好,我就,没敢跟你说,怕你胡思乱想,耽误你的病情。”
“哦,原来是这样。”徐凤娇捂着嘴,轻轻咳了咳。
见朱晚红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忙招来小丫鬟:“快,给表小姐拿件披风。”
“是。”
朱晚红咬着唇,眼里泪光闪烁,欲言又止。
“我……我听说彬哥儿回来了,担心他,就想着来看看,谁知刚到院门口,就看到姐夫在鞭打他……”
吴震海把鞭子往地上一扔:“小孩子不懂事,我便教训一下,看着痛而已,都是皮肉伤,不碍事。”
朱晚红轻轻点头,上前去扶吴翊彬:“彬哥儿,快起来吧。”
吴翊彬红着眼睛,任凭她将自己扶了起来。
表姨是寡妇,丈夫在结婚当天晚上就去世了。
婆家嫌她不吉利,就把她赶了出来。
娘家人嫌她丢脸,也不要她。
后来,表姨无奈之下,就来凤栖城投靠了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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