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高兴,姜妙莹趁机说道:“父亲,这彩礼横竖也不值钱,女儿担心您和母亲看着闹心,稍后便带回去和那谢家人理论一番。”
姜老爷宝贝似的抚摸着房契,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理论,务必找他们理论!”
“莹儿,若早知道谢家这般无耻窝囊,咱们就不该答应这门婚事。”姜老夫人满眼心疼后悔。
姜老爷这才回过神来,满脸愤慨的道:“是啊!男子被休夫,简直是天下奇闻,奇耻大辱!更没想到这谢家竟还穷到了这般地步,全然靠一名女子养着。莹儿当初就是随便找户人家,也比谢家强……”
姜妙莹只觉心情烦躁,没有再继续谈论此事,而是让母亲去给她准备晚膳。
她打算用过晚膳,待天黑之后再回去,不然带回这么多彩礼容易引人注意。
……
谢老爷和谢云荷在外面吃饱喝足了,才慢慢悠悠的回到府上,什么吃食都没带回来。
谢云岩则是完全没了踪影,更是指望不上他。
谢云贤只得又当了一支玉簪,给自己的母亲和祖母买了些吃食。
他自己则是早膳和午膳都没吃,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姜妙莹还没回来,晚膳也没人准备,饿得两眼昏花,还要听这两间屋子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呻吟声和叫骂声。
他都不敢去看自己的母亲和祖母了,觉得自己很没用,无颜面对她们。
好在成婚这几日暂时不用去当值,否则去了他也撑不住,还要担心当值时晏月会去找他要彩礼,让他下不来台。
直到天黑了近两个时辰,姜妙莹才拉着彩礼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谢云贤原本心中不悦,但见姜妙莹将彩礼带回来了,顿时面色一喜,赶紧迎上前去帮忙,“妙莹,辛苦了,是为夫对不住你,往后定会好好弥补你。”
姜妙莹却丝毫不给他好脸色,开口便怒骂道:“你的确对不住我,还卑鄙无耻!”
谢云贤瞬间愣在原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半晌才无比失望的道:“妙莹,我还以为你想通了。”
“我本来是想通了,准备委屈自己,息事宁人。”姜妙莹从箱子里扯出一块劣质布,怒气冲冲的扔到谢云贤的脚下,“可却没想到你们谢家人竟如此卑鄙,连彩礼都要造假。”
“造假?”谢云贤一脸诧异的捡起地上的布匹,眼眸中闪过一抹心虚之色。
这的确像是他那守财奴母亲能办出来的事,他当初就该多留意才是。
“别在这里装不知道,这些彩礼无论是银两还是布匹,都只有表面一层是真的,下面要不就是大米,要不就是次品,你们谢家人怎可无耻到这种地步?”姜妙莹怒红了眼,“亏我还一直觉得你很重视我,没想到竟是这般重视的。”
谢云贤看着表里不一的彩礼,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沉默了半晌,才面色难堪的解释道:“妙莹,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这些彩礼都是母亲一手操办的,我全然是不知情的。”
“你母亲?”姜妙莹的怒火消了几分,充满算计的眼眸一转,看向谢云贤道:“既然她如此待我,那我这府邸便容不下她了,让她滚回秀山去吧。”
张氏的为人,她多多少少是听说过的。
不仅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妇,还是个十足的守财奴,手脚也不干净。
她可不想白养着这样的货色,恰好可以趁此机会将她赶走。
张氏若是走了,那向来怕媳妇的窝囊老公公也得走,另外几个废物自然也就没有留下来的道理了。
听到那个“滚”字,谢云贤瞬间恼羞成怒,语气生硬的道:“妙莹,你我既已成婚,那我的母亲便也是你的母亲,你怎可说出如此不孝之话?”
这个滚字他从晏月的口中就听到过很多次,没想到如今竟又从姜妙莹的口中说出来了。
她的端庄大气呢?
“我不孝?”姜妙莹怒视着谢云贤,眼中没有了任何的温柔,“她丢的可是你我的脸面,你怎么不去问问她为何这般无耻,竟连这造假的彩礼也是偷来的,还要我还回去。”
谢云贤垂着眸没回答,而是心力憔悴的道:“妙莹,我本以为你我情投意合,是可以同甘苦共患难的。”
“我不想听这些,无论你如何替她狡辩,她都必须得离开我的府邸。”姜妙莹态度强硬的表态。
看着姜妙莹渐渐变得丑恶的嘴脸,谢云贤顿感心寒至极,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此事由不得你!她是生我养我的母亲,这些年养我长大并非易事,没有她便没有我。”
说话间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冷冷道:“你若执意要将母亲赶走,那你我便只有和离这一条路可走了。”
“好啊,谢云贤,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姜妙莹像是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瞬间暴跳如雷,“你果然是后悔了,想找借口同我和离了再回去找晏月那贱人,是吧?”
“简直有辱斯文!不可理喻。”谢云贤气冲颅顶,拂袖而去。
他实在是不明白,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大,竟一日之间从一名温柔端庄人人敬仰的女官,变成了一名浑不讲理的泼妇。
若说欺骗,这对他而言,何尝又不是一种欺骗?
况且她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善良豁达。
此前还说着对不起晏太傅,对不起晏月,此时却是一口一个贱人的骂着。
此前还满口的仁义道德,现在却想着要将自己的母亲赶走。
他对她失望至极。
从主屋走出来许久后,他还能听到姜妙莹泼妇般的辱骂声,内心只剩下了绝望。
为了逃避这一切,他眼神麻木的出了府,漫无目的的朝黑夜中走去。
太老夫人得知姜妙莹回来后,直接让自己的儿子将她背到了姜妙莹房中。
大战再次一触即发,直到午夜时分才因为太老夫人被气晕过去而偃旗息鼓。
趴在屋顶上的晏月和如意,看戏都看累了,不停的打着哈欠。
“姑娘,可以动手了吗?”听着屋子里安静下来,如意迫不及待地戴上鬼脸面具,兴冲冲的问道。
“稍安勿躁。”晏月冲着她生动一笑,取出自己凭借现代军工知识自制的强力迷雾筒,点燃后将出烟口塞入了瓦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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