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曾豪言壮语,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结果,阿里的生意是好做了,全天下的生意更难做了。
有人说,互联网消灭了大多数实体业的骗子,实际上,只是转移了阵地,另立山头,就像古代叫一代名鸡,现在叫一代影后。
古代生意难做在于时间、空间及王朝动荡带来的起伏不定,当代再谈生意难做除了像女人一样善变的政策、外资的打压,最大的问题还是内卷严重,但凡出现一个新兴行业,不出三天雷同的企业就会像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最终从能挣钱到最后赔钱赚吆喝,说一句咎由自取不过分。
高新技术产业门槛高,卷不起来,导致最卷的一直都是低端产业如服装、生活用品及服务行业。
前世乔帅偶尔也会到“剑来”闲逛,自08年改造以后,它的发展四平八稳,而那时候的舒城,更落寞了,每年流失的人口都是六位数。
稳是乔帅最看重的点,这里不会发展成资本家的乐土,也不会像人民路一样成为时代弃子。
即便花光积蓄,也在所不惜。
作为重生客,最不缺的就是赚钱机会,哪怕是个投资废柴,做个富家翁,不是有手就行?
“二爹,你到底选好没有?”
挑挑拣拣近一个钟头,乔帅还在看,其实他是在回忆哪个位置的店铺生意最火,想不起来,终究是错付了,毕竟重生也有局限性,并非万能。
忽然,二人行至一处店门大关的店铺前,驻足停留。
粗略观察一番,乔帅总算有了些微印象,这不是未来海马生鲜在舒州的分店之一么,不过,比现在大多了,毕竟阿里财大气粗,直接把左右两店铺都租了下来,打通后更是进行了真金白银的装潢,只可惜阿里那疑似传销窝点的尿性,干啥啥不行,高管各个看着像卖保健品的。
做阿里的房东,有点爽。
就是时间有点短。
阿里的营销做得最出色,毕竟人家是营销公司嘛,但与之相比,经营就是一坨翔。收购一个黄一个,感觉它不是为了再创辉煌,而是为了黄而黄。
不过,即便尾款只需要上大学之前结清,以乔帅的资金根本吃不下这么大块蛋糕,除非—
乔帅偷偷瞥了眼人畜无害、被卖都要替人家数钱的吴涛,不忍心摧残祖国的大花朵,感觉带他挣钱就是在坑他。
这次他挣到了钱,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商业奇才,然后盲目地去投资,最终负债累累。
乔帅默默在心中替吴涛拒绝了这次的撞大运机会,心说兄弟我这是为你好,你没做大富豪的命。
有钱又如何,就你那恋爱脑,结了婚什么都听媳妇的,婚姻存续期间被不断薅羊毛,离婚直接分走一大半,一辈子給对方做了嫁衣,完事人家连孩子都带走,你最后一个才知道孩子和你没啥关系,就说可悲不可悲吧?
十多年后,国男都想做老黑了,智商仅次于山顶洞人,地位在国内相当于正局级干部,不用出彩礼,没车没房,国女上赶着,不惜与家庭决裂也要奔赴爱情的火海。
呵呵,不就为了那多出来的一二h和一二十cm么?
明人不说暗话。
狗屁的爱情。
谁说女人不好色?!
不好瑟,人妻潘xx敢伙同西门x毒害公务员的家属?
话说,如果用数学换算,是不是这延长的一二h+一二十cm=彩礼+车房+倒贴
越算越心惊,我踏马真是华罗庚再世。
想到伤心处,乔帅摸着吴涛的肩膀,动情地说道,“别谢我,都是我应该做的。”
“???”
“原本我想給你介绍几个肤白貌美大长腿、大凶小腰樱桃嘴、琴棋书画的白富美,是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保证,永远都不会生出这种邪恶的想法。”
吴涛对他的“忏悔”丝毫都不能感同身受,二爹,这种邪恶的念头,请多多益善啊。
“义父,你啥时候认识白富美的?”
“会所挺多。”
“这么高级,琴棋书画都行?”
“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不是一回事?”
“?”
“你不懂艺术!”
“那不就是熟能生巧?”
“艺术不是?”乔帅越侃越激动,“告诉你一个现实,再伟大的爱情也逃不过天价彩礼和一副好身体。”
“彩礼我知道,为啥还要好身体?”
“等你成年了再说。”
“我十八了。”
“等你心理成年再说。”
吴涛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一副真相被看穿的表情,“义母是不是找你要彩礼,你给不起,又嫌弃你身体不好,所以怨气很大?”
“什么义母?!”
“你果然在生气。”
“我八辈子都没谈过恋爱,你哪来的义母?”
“戈尔迪啊。”
乔帅似乎听到虚空中一盏灯突然亮起,那灯叫“记忆”,这几天太忙,都快忘了这个人,擅自将她变成了老婆,没几天连名字都记不起来,和踏马真结婚一样。
结婚后,总有那么几十年不记得老婆叫什么。
“你说雅迪啊,我骗你的。”
“骗我,”吴涛直摆手,“你有什么理由骗我?!”
“好玩啊。”
“不信!”
“…。”
这人咋勒麽轴呢?
乔帅掏出手机,拨通了店家预留的电话,聊了三分钟,对方表示十分钟就到。
这么急?
那我就不客气了。
乔帅有些疑惑,不过他肯定是不会知道对方如此心急的理由,前世并未特别关注过,也没听到相关的传闻,不过,这是好事啊,说不定还能杀个价,少掏几万块钱,“剑来”并没有多么火爆的商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
一个大白胖子气喘吁吁地从出租车上下来,这大热的天气,跟蒸桑拿似的,对方的衣服都湿透了。
“俩个小朋友,有没有看到一个叔叔,刚才应该还在我店铺前面?”
“叫我叔叔、爸爸都行,你的店铺我要了。”
大白胖子愣了一下,翻开手机打过去,乔帅的手机瞬间就响起来了。
“见鬼了,真是你?”
“你不乐意,那我走?!”
“别!”大白胖子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连忙阻拦道,“你们真拿的下,我就卖給你们。”
“干聊?”乔帅很随意地样子,看在大白胖子眼里就是“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大白胖子领悟到真谛,左顾右看,才发现前头有家“桂林米粉”,“去那儿怎么样?早餐我请。有空调,人也少,适合聊工作。”
吴涛走过来,“二爹,就那吧,我正好想吃臭粉了。”
“行吧。”
二人把自行车推出来,又让大白胖子脑门升起一个问号,就这条件,能出几个钱?
有空调确实爽,感觉灵魂都飘了起来,待会儿多出五毛钱也不是不能商量。
路上,大白胖子也简单介绍了自己,他叫吴良歆,听得乔帅一阵佩服,这名字好,没良心,天生就是干商人的料,有良心,谁会干商人?
“二位有所不知,我是打算两间铺子一起转,所以会优惠一点,单独一间是不卖的,诚信价共五十五万,本来是开价六十万,你们不像有钱的样子,我就适当降低一下,意下如何?”
吴涛乍一听就懵了,你怎么不去抢?
“太贵了。”
“有没有学生价?!”乔帅顽皮地一笑,问却是极其严肃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分裂。
吴良歆这两个月以来接触过不下二十位有购买意向的客人,第一回有人要学生价,人也是懵的。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许多问号?
见过沙包这么大的拳头没有?
吴涛边捂着鼻子边品尝着臭粉,忍不住就喝了一大口挖哈哈营养快线,又美容又止臭。
乔帅和吴良歆并未有过多的舌战,因为乔帅的嗅觉告诉他,这厮不是一般的缺钱。
“四十八万,预付八万,剩余四十万会在我俩上大学前结清。”
“不行,太低了。”
“四十五万。”
“你怎么还减了?!”吴良歆明显着急了,呆在空调里额头上还是不停冒汗。
“突然想起来大学生活费忘了留下。”
“……。”
这番反向操作令人窒息,吴涛佩服不已。
“四十五—绝对不行。”
“四十三万。”
“你不是刚留下生活费么?”
“这两万是我老婆的化妆品钱。”
“你有老婆?”
“我妈说,只要上了大学,学校会发的。”
“你踏马又不是留学生!”
“现在只能出价四十万。”
“?”
“万一她怀孕,有了宝宝,奶粉钱必须留。”
吴良歆忽然醒悟,你的生活费、老婆和我卖房有个毛线关系啊。
“四十万卖不了,想都别想。”
“那我们走?!”乔帅不留恋一点,拍了拍吴涛的脑袋,示意他擦干净嘴,臭气熏天的,不知道还以为他刚大号出来忘了擦。
见二人真的朝门口走去,吴良歆防线失守,不由地大声劝阻,“乔先生,能保证付全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