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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第8章 我骂你了么
    秦桉还有事,没有多待,只短短出现这几分钟的功夫,却足够震慑赵清宴。

    气焰被彻底打压。

    他甚至腆着脸给许桃拱手:“好妹妹,认识二少怎么不早说呢!你瞧我,有眼不识泰山!”

    “别往心里去成吗?”

    许桃没傻到为自己辩解,绷着脸不说话,看宋沅叫来了老板,几个工作人员抬着时今出了包房。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从刚才就缩在里面一动不敢动。

    连赵清宴都不敢得罪的人,他们连名号是什么都没资格知道。

    许桃拿了自己和时今的包跟上去,走远些还能听到赵清宴在骂人。

    骂胡航废物,连底细都摸不清。

    她觉得可笑,要是赵清宴哪一天知道,自己和秦桉什么关系都没有,对方也许只是看在她给秦煜亭当家教的份上出手相助,又该怎么报复?

    担架抬着时今越走越远,没去医院,去了会所私人的卫生室,用来处理紧急情况。

    宋沅虽然也不知道许桃是谁,但很客气:“您放心,医疗水平还可以,您男朋友是皮外伤,简单处理下就好,没必要惊动太多,请您谅解。”

    许桃不傻,点点头表示感谢,只要能治好,她也不愿意闹大,平头百姓斗不过宛城这些子弟。

    “您也这边处理一下伤势。”宋沅示意许桃坐下。

    许桃脸颊没什么痛感,她趁赵清宴不注意,叫喊着让人殴打时今时,拿瓶子砸了对方脑袋一下,这一巴掌就是那会儿落下来的。

    没使多少力气,但后来头皮被揪得很疼。

    许桃乖乖坐在那让一名女医生抹药。

    她很快处理好,时今那边麻烦点儿,但不久许桃听到他的呻吟声。

    醒了。

    许桃隔着玻璃和时今对视,对方龇牙咧嘴笑了一下,她没忍住,泪水决堤,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

    时今用口型告诉她,别怕。

    这一幕落在宋沅眼中,四个字,落难鸳鸯。

    就是不知道秦总跟这位姑娘什么关系,大年初一头一遭,秦家二少爷也有替女孩子出头的一天。

    宋沅没多留,悄悄退了出去。

    到包房时,秦桉已经落座,谦恭有礼地和席上几位长辈敬酒。

    宛城说得上话的领导,都在这,纷纷夸赞秦桉兄弟二人是龙凤之姿。

    秦铭比弟弟稳重,三十岁正当年,像个儒雅的书生,兄弟俩相貌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但俱都高大帅气,秦铭用金丝眼镜遮住了眸子,凤眼远没有弟弟慑人。

    也没秦桉那么玩世不恭,万事不往心里去的凉薄。

    兄弟俩场面上都挑不出毛病,秦桉不喜欢应酬,也没有不敬长辈的道理,几圈酒下来,也难得多了几分醉意。

    更多的是心不在焉。

    散场时,接近十点。

    送走长辈,秦桉扯了扯领带,扫了宋沅一眼。

    宋沅会意,过来说了情况:“好像还没走,在卫生室待着。”

    “说什么呢,还背着我。”秦铭摘了眼镜揉眉心,他喝得更多。

    秦桉神色不动:“私事,哥你先走,我去当回老师。”

    没头没脑一句话,秦铭没听懂,但他也管不住这个弟弟,嘱咐早点回去,便摇摇头上了车。

    .

    许桃手撑着脸颊不知道在想什么,屋里时今还在睡,刚刚喊着疼,躺了会儿又睡着了。

    眼看着就要过门禁,再不走可能就要在外面过夜。

    许桃打算叫醒时今,打个车尽快回学校,然而就在这时,刚刚那个叫宋沅的助理,又带着几个人进来。

    “许小姐,秦总担心您不方便叫车,让我把您男朋友送回去。”

    许桃想说不用麻烦,但那几个人已经进去,直接架起了时今,摆明是不会听她的话。

    时今睡得很沉,丝毫没有醒来。

    宋沅冲她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根本拒绝不了,只好跟着往外走,可直到上了车才发现,自己和时今不在一辆车上。

    秦桉在车里等她。

    许桃硬着头皮坐进去,出于礼貌,她第一时间又跟秦桉表达了谢意。

    对方没出声,连个回应也没。

    车子立即就发动,她甚至来不及看一眼时今在哪。

    “许老师舍不得男朋友啊?”秦桉手撑在车门扶手上,歪头看她。

    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

    许桃定了定神,迎上秦桉目光:“他是我男朋友,我当然担心,秦先生,您不必麻烦送这一趟,我们可以自己回去。”

    “那合着是我多管闲事了,”秦桉笑笑,“要不前面下车?”

    许桃往窗外一看,正上了桥,停在这那才是真打不着车。

    她直觉秦桉又在故意耍她玩,闭了嘴不说话,也猜不透秦桉是想做什么。

    秦桉还真想当回老师,教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知道赵清宴什么货色吗?就敢跟出来一起玩儿。”

    圈子里出了名的废物,也就爹妈还当个宝一样哄着,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许桃这样的姑娘,二代们最喜欢玩,又纯又干净,还没身家背景,受了委屈只有隐忍的份儿。

    要是刚烈,死了也无处申冤。

    秦桉心底没来由烦躁:“今天不遇上我,许老师猜是什么后果?”

    许桃喉咙发堵,疼的她直掐自己手心。

    后果就是被赵清宴祸害,找不到地方说理,成为他的玩物,时今也许会丢了命。

    这是宛城权贵圈层的子弟,不是他们老家那几个混混。

    许桃不受控制发抖,为什么她就不能逃脱这种命运。

    难道长得漂亮,出身贫穷,就要不断被欺负吗?

    她白着脸不吭声,眼里却渐渐红了。

    秦桉“嘶”了一声:“我骂你了么,就哭。”

    许桃不想让眼泪掉下来,杏眼里水汪汪的直打转儿,最后还是滑下来几颗,滴进饱满莹润的红唇。

    秦桉盯着她唇上几处牙齿咬出来的血色,眸色发暗。

    “赵清宴亲你了?”

    许桃忙慌里慌张摇了摇头,没亲,但再晚点儿,说不定。

    这都是她着急时自己咬出来的痕迹。

    秦桉多看了几眼,舌尖漫上痒意,一路直抵心脏最深处。

    可怜兮兮的。

    他倾着身子过去给她递纸巾,声音柔得像水:“许老师眼睛这么漂亮,眼光倒是挺差的,从哪找的男朋友啊,护得住你吗?”

    许桃愣了愣接过来,秦桉离得有点近,但她后背已无退路。

    “说话啊,嗯?从哪找的男朋友?许桃。”秦桉声音低沉喑哑。

    许桃第一次被他喊名字,目光撞进对方眼里,深邃得不像话,旋转着要把人吸走。

    她心猛地跳了一下,不敢直视,只能装鹌鹑缩下头。

    身上酒味有点儿重,秦先生好像喝多了。

    问的问题没头没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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