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警察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人群瞬间变得无比亢奋。
我眉头紧皱,迎向他的目光:“警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不等我继续开口,村民们已然冲破警察的封锁线,直接把他围了起来,满脸怒色。
“你说谁呢?”
“今天我还就当刁民了!”
“你信不信我们让你连我们村都出不了!”
众人议论纷纷,连给我开口的机会都不给。
我看着他们那慷慨激昂的脸无奈一笑,双手抱肩冷冷的注视着这名警察。
他们没有想到,越是这种偏僻的村子,村里的人越团结。
况且我爷爷奶奶在村子里有那么高的威望,见我受他欺负,也不可能不管不顾。
“你们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们,小心我告你们妨碍公务,袭警!”
这名警察见众人把他围了起来,脸色显得十分慌张,当即嚷嚷,扭头看向了田伯。
田伯冷哼了一声,直接把头扭向一边,装作没看到,完全不理会他求救的目光。
“干什么干什么……”
就在众人推搡即将要动手的时候,一名中年人小跑了过来,急忙将人群分开,脸上有着些许威严之色。
“他自己说,穷山僻壤出刁民,我们还就刁民了怎么着……”
“有本事把我们都抓走!”
村民们慷慨激昂,压根不管中年人的身份。
中年人横了这名警察一眼,他急忙开口解释:“伍县长,我……”
“大家别激动,都别激动,他也是无意之举,我们来也是给村子里解决问题的,不是激化矛盾的!”
他拼命安抚着大家的情绪,随后将目光看向了我:“小朋友,你是看事的?”
我神情一愣,眉头微皱:“伍县长,我可不是看事的,我就是来凑个热闹。”
话音落下,我抬头看了田伯一眼就准备离开。
然而,还没等我走两步,他和田伯便追了上来。
“小兄弟……”伍县长满脸尬笑,从怀中抽出一盒烟。
见状,我连忙摆手拒绝。
“北官啊,你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了?”
当我带走白狐之后,田伯对我就已经有了些许信服,况且我爷爷临走前也和他说过,有什么事情让他直接找我。
“昨天我就已经提醒过了,只是没人听,面露凶光必然要出人命,只是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我看着田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眼神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小兄弟,你看这事儿……”
伍县长一时间也有些头皮发麻,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是想问些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能判断,只是昨天看了他们面相而已!”
“这个工人是怎么死的?”
我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抬眸看向了田伯和伍县长。
“北官,那位仙家……”田伯犹豫了一下,看着我说道。
我不解的看了一眼村长,心里自然清楚,他是有点担心我应付不来。
“田伯,先看看……”
随后,我便跟着他们来到了村委会。
走进房间,我抬眸便是看到了简易木板床上的尸体,仅仅只有一块白布遮挡着。
“法医鉴定说是自然死亡,心悸。”伍县长一边走,一边和我说着法医鉴定后的结果。
我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伍县长,如果您相信这个结果,想必也不会让我来了!”
伍县长没有说话,田伯倒是有些害怕,犹豫再三也不敢上前。
我轻轻拉开白布,却见尸体是个年轻人,好像是昨天开钻井机的司机,双眼圆瞪却充斥着迷离,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倒是挂着一抹淫欲满足的笑容。
见状,我眉头微皱,一把完全扯下白布,却见尸体赤身落地,
这种死亡方式确实让我有些迷茫,不禁紧皱陷入思索。
“这还想什么呢,保准是遇到红粉女了,不然怎么会红肿……”
不知何时,白狐竟趴在横梁上,金色的瞳孔盯着尸体,语气中满是轻蔑。
田伯倒还好,眼神中闪烁着些许喜悦,但伍县长可没有那么镇定,尖叫了一声,双腿竟不自觉打了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种时候,我哪里还顾及得了他,抬眸看向白狐:“红粉女?”
根据我的了解,红粉女只是在行房事时吸食男性的阳气,虽会致命,但死法绝对不会如此诡异。
白狐轻盈落地,绕着尸体走了一圈,金色瞳孔中同样闪烁着疑惑。
“不是红粉女……”很快,它便推翻了自己刚才所说。
“小北官,这事儿有点古怪啊……”
这话不用它说,我也知道这事情有古怪,只是我一时间半会儿实在判断不了。
“衣服是你们脱的?”我突然将关注点放在尸体上,问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傻逼的问题。
我都觉得我的关注点有点不可思议,然而伍县长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我当场错愕。
“发现他死亡的时候就是这样!”
我与白狐对视了一眼,心中满是震惊。
那也就说明,他在死的时候全身赤裸,脸上还洋溢着这种笑容,难不成是真的遇上了红粉女?
可是他阳气未泄,红粉女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沉思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着田伯轻声询问道:“田伯,钻井进度怎么样?”
“二十米还不见水,可能选址有问题,所以昨天就停工了,谁知道早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们去看看!”
朝着钻井位置走去的时候,伍县长眼神不自觉瞟向身后跟随的白狐,忍不住轻声询问道:“小兄弟,这,真的有仙家?”
作为一方地方官,他信仰无神论,但眼前的这一幕又让他不得不相信一些事情。
我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之前爷爷留给我的信里,告诫我尽量少与官方打交道,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来往过多,反而会越陷越深。
来到钻井的地方,我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一米有余的坑洞。
如田伯所言,足足打了将近二十米,挖出来的废土都十分干燥,除了不出水之外,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