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骆璟玹躲她的第五天了。
瞿惄昳不但不急不慌,还有心情外出游玩呢。
甚至还财大气粗的包了一整艘画舫,把望春楼年轻漂亮的公子,全部都带到了船上。
有抚琴的、有吹箫的、有跳舞的、有弹琵琶的、有陪酒玩乐的,还有专门负责给瞿惄昳按摩放松的。
当骆璟玹听到消息,从宫里着急忙慌的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瞿惄昳趴在软榻之上。
旁边还围着四五个年轻少年,两个捏腿、一个揉腰、一个捏肩、一个负责喂水果,还有一个负责打扇子的。
而瞿惄昳则是一脸惬意的趴在众人中间,享受着这一群人的伺候。
“曲珞瑾!”
骆璟玹咬牙切齿的怒瞪着人群中的瞿惄昳,几天前还说着要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这才过去几天啊,就固态萌发,又跑到楼里寻欢作乐来了。
她跟故意挑衅似的,京中这么多的勾栏瓦舍,她偏偏每次都挑望春楼去。
这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也多亏了,她去的是望春楼。
否则的话,他早就让人把接待她的这些花楼全部查封,连锅端了。
瞿惄昳对于他的愤怒咆哮只当充耳不闻,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船舱内的这些少年,对于这时不时就上演一次的‘捉奸’戏码,也都表现得十分淡定。
没办法,习惯了。
一个是他们一掷千金的大主顾。
一个是他们真正听命的大老板。
关键是这天天来照顾他们生意的老主顾,还是他们主子的未过门妻子。
就算是没过门,她也是堂堂的相府千金。
这俩祖宗凑到一起,没有一个是他们惹得起的。
未来夫人来到楼里点名要他们作陪,他们望春楼开门做生意,总不好把客人往外赶不是。
而且楼主说了,这个钱谁赚不是赚,未来夫人来他们店里,起码他们心里都有分寸,断不会背着主子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
但如果夫人去了别处,可就不能保证,那些人跟他们一样有职业道德了。
万一到时候,真的发生些不该发生的,他们主子头上的这顶绿帽子,可就戴结实了。
不过,幸好未来的夫人只是花钱让他们作陪,从来不会逼着他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否则的话,他们就算是十条命,也不够砍的。
骆璟玹见瞿惄昳不理会他,便把怨气都撒在了她身边的这群人身上。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滚!下次再让孤看见你们,全部戒鞭一百。”
望春楼众人:戒鞭一百?!
在他们楼里虽然不经常动刑,但地下室里的九尾蒺藜鞭可不是吃素的。
那一鞭子下去,可就是九条鞭痕。
鞭子上尖锐的小钩子在撤离的时候,还会紧紧的勾住皮肉。
一鞭子就会血肉模糊,更何况一百鞭呢。
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命撑过一百鞭。
一听要动真格的了,这群人极其没义气,全部作鸟兽散,跑得那叫一个快。
短短一瞬的工夫,船舱里就剩下骆璟玹和瞿惄昳了。
按摩到了一半,技师跑了。
瞿惄昳啧了一声,略显不满的活动了下脖子。
她可是连着包这些人半个月呢,这才第五天刚刚开始,人就撂挑子不干了。
看来,她是得去找望春楼的楼主,商讨一下‘违约金’的事了。
骆璟玹以为她起身要走,快步上前,一把又把她按了回去,“别乱动!”
瞿惄昳被迫趴在软枕上,侧头看着他,“干嘛?气不过要动手啊?”
“动手前你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过来质问我的。”
骆璟玹手按在她的后腰上,微微用力,暂时压制住她的动作。
他不满的冷哼道,“我们还没退婚呢,你说我以什么立场,就算不以未婚夫的身份,我也是当朝太子。”
可惜,瞿惄昳压根不买账,“那请问太子殿下,臣女一没偷,二没抢,只是约上三五好友,共游画舫,哪里不妥了?”
骆璟玹见她死不悔改,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你是个姑娘,还已有婚约,尚且是待嫁之身,又怎么能孤身一人,跟这么多男子一起花天酒地呢?”
但凡这群人中,有人心怀不轨,偷偷对她使了下作手段。
她一个姑娘混在男人堆里,这里距离岸边又那么远,到时候她想跑都跑不掉。
“孤身一人?”
瞿惄昳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怕死的火上浇油道,“真有些什么,到时候谁是吃亏的那一方还不好说呢。”
“你!”
骆璟玹没想到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这么的冥顽不灵,疾声厉色道,“曲珞瑾!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瞿惄昳气定神闲道,“先不说,我跟他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呢。”
没来得及?
听她这意思,她还想发生些什么了!
是不是他不来,她就真的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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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到来,反而打搅了她的好事呢!
骆璟玹被她气得怒不可遏,瞿惄昳趁这个时候,反手握着抵在她后腰上的那只手臂,一用力。
骆璟玹还没来及反应呢,就已经被拉上了软榻,还被她压在了身下。
瞿惄昳垂眸看着他,一副‘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语气。
“就算我跟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也只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而已,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嘛?”
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眠花卧柳,不仅没人指摘,反而落得一个风流的名号。
她就按个摩,喝个花酒而已,又没有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有必要被他跟审问犯人似的对待嘛。
再说了,他还不是她男人呢,有什么资格站出来指责她呢。
“你放开我!”
骆璟玹被她困在身下,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压根推不动她。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好事,真当我没脾气,好说话啊?”
瞿惄昳熟练的抽下他的腰带,骆璟玹想起上次双手被束那事,顿时有些慌了。
“你想干什么?”
瞿惄昳在他惊慌失措的眼神中,把腰带随手一扔。
“我能干嘛呀?”
骆璟玹见不是用来绑他的,瞬间松了一口气。
没等他那口气松完呢,瞿惄昳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条色彩惹眼的红绸带。
不等骆璟玹反抗,瞿惄昳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双手绑在了他脑后的软榻扶手上。
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骆璟玹比上一次更慌了。
如果前几日在凉亭里,他没有知道她的打算的话,他肯定以为,她顶多只是想要霸王硬上弓。
可是自从那日知晓她对他的心思之后,他知道,她的目的不只是硬上弓。
还要硬‘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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